今儿怎么这么早 [复制链接]

第4版(要闻)
专栏：特写

　　今儿怎么这么早
赵深田
星星眨着眼睛，北京城还在沉睡。５日凌晨４时１６分，载有６万份人民日报的两辆汽车从地处东郊的金台西路２号向北京市报刊发行局——天桥邮局驶去。
邮局院里，９辆汽车一字排开，车厢后门大开，好像要吞进那８０万对开张、重１８吨、多达１９种的当日报纸。
作业场地内，成捆的报纸已经摆好，点数零头的动作比我看着数数还快，装上报纸的小车被人一溜小跑推向汽车站台，两个男子汉精神抖擞，光着膀子推车，在夜风中不觉凉。
调度递给我一张路单，上面的时限已具体到分：６时１０分，从天桥发车，６时半到西直门外大街邮局，６时３９分到３７支局……
送报车按时开到西外大街邮局的简易平房前，等在那里的２０多个投递员连同支局领导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抱上报纸呼哨散去。
７时２０分，我随第２４段投递员小王蹬上自行车，上大街，钻胡同，敲店堂，塞门缝，从第一户动物园、第二户园林局，直到此段内的最后一个订户。先前我还自认为车技不亚于人，示意小王别管我，可半条街下来，我就掉了队。
“嚯！今儿怎么这么早？”接报的人十个有十个这么问。“打今儿开始送早报喽。”小王多少次这样答。
返回的路上，我问小王：“住得远吗？”“卢沟桥。”“顶着卢沟晓月赶到局里得多长时间？”“骑２０分钟车，再坐一个来钟头的长途车就到了。”尽管小王说得很轻松，但我从中深深感到投递员的辛苦。
回到局里，八时刚过，咕咕叫的肚子提醒我该“关心”一下小王时，他竟一低头：我得先看看邮件到了没有。说话间从馄饨摊旁闪过，又钻进了那间简陋的平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