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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的风骨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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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3-01-08
第8版(副刊)
专栏:安达杯文艺短论征文

  文学的风骨
马力
风骨一词引入文艺理论,首见于刘勰《文心雕龙》。千秋一瞬,未显陈旧。几天之前,应解放军文艺出版社邀请,我去参加长篇报告文学《中国1989西部大淘金》讨论会,不免令我将老调重弹。
该书的作者张广平回忆起采访经过,当讲到自己站在格尔木街头的风雪中把数千字的两院《通告》全文抄在笔记本上时,忽然哽咽,这位16岁就扛起大枪跨过鸭绿江的老战士,眼圈红了,几次想把话说下去,可是都没能够。在座的评论家默默地望着他,会场变得很静很静。
这是我头一回参加部队作家的作品讨论会,感受固然新,新在跟我以往接触有些作家和作品的体会有所不同。张广平这部作品的背景不是经济发达的南方沿海地区,而是苍茫的大西北,是荒滩漠野,这也就决定了作家亦须有更为艰辛的付出。张广平说:“每次写大型的作品,采访和深入生活我都有这样的感觉,就是拚上命,不怕死,和淘金的砂娃子一样能吃苦,就会有所成果。”他写得很苦,难怪回想起在高寒缺氧的可可西里无人冻土区艰难采访的往事时,他会忍不住泪水,会使颤抖的话音哽在嗓子里。我今年深秋去拉萨,曾站在那尊川藏青藏公路纪念碑下抄录过长长的碑文。眩目的阳光、冷峭的高原风,我独有领受,也能体验到张广平在格尔木的风雪街头抄录时的滋味儿。他双脚遍踏被称为生命禁区的昆仑腹地,笔下文字真是浸着血汗的。较之三两人对坐的沙龙式神侃、独居静斋以香茶取趣的默写,真是不同。雅似乎不够,距“玩”更其远,可昆仑山下的冰雪世界不是文学的真空区,它依然要出作品,出大气磅礴的史诗,也就要有作家去写,去迎着呼啸的风,闯进大漠深处。这样的作品,是以血汗乃至生命换取的,分量自会不同。它们不是书案上清雅的摆设,不是甜得发腻的梦歌,也不是东拼西凑的“大纪实”,它们是血肉的凝聚,是高扬的精神之旗;生命的根须扎在瀚海戈壁,如大漠中抗风的红柳,冰峰上凌寒的雪莲……
时代,依然呼唤并塑造着这样的作家和作品。
风骨即人。
(作者单位:中国旅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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