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帅府”修复记 [复制链接]

第8版(周末)
专栏：

　　“张氏帅府”修复记
姜兆臣方寒
距沈阳故宫南端几百米处，有一个青砖围墙的四合院，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张氏帅府”。张作霖、张学良当年就住在这里。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作为“张学良旧居陈列馆”的“帅府”，已成了海内外游人关注的热点。为给这座饱经“历史沧桑”的帅府恢复原貌，中央和辽宁省政府拨专款进行了维修，并由此引出一段段趣话。
老专家指点迷津
要想恢复“帅府”的原貌，最先要解决的就是还其本色。然而，历经风风雨雨，这里的油漆几经剥落和重刷，仅四合院内就有七八种颜色。这可难坏了沈阳市故宫古建队的维修人员。由于“帅府”是仿古建筑，于是他们先后到北京和承德考察，看到其古建筑都是漆成朱红色。回来后，他们又将“帅府”门柱上的油漆一层层刮下来，看颜色能否吻合。然而，当最后一层色泽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维修人员犯难了。门柱是紫红色，窗框则是黄绿色，怎么回事？这时，恰逢国家建筑部门的一位老专家来沈，维修人员登门求教。这位７０岁的老人说：“以辽阳的太子河为界，南北建筑油饰都不一样。”为此，维修人员专门到大洼县——张作霖的家乡察访，看到这个地方过去大户人家房子的门柱都是紫红色，现在一些住宅仍然是这种颜色。答案找到了，“帅府”的紫红色油漆是正宗的，因为张作霖建此房时是１９１４年，当时他还不是大帅，建房时定要有家乡的地方特色。今年，张家的一个亲属到“陈列馆”参观，兴奋地说：“对，就是这种颜色。”
“大管家”出面解疑难
一进“帅府”就是一个三进大四合院，占地２．２万平方米，共７０多间房屋，是“帅府”的老宅院。但每间房子都是干什么的呢？陈列馆的同志特地去天津，请来了当年主管“帅府”的“大管家”温守善。温老今年９６岁高龄，坐在沙发上，由人抬着，在院里转了７天。在他的指点下，哪间是办公室、哪间是书房、卧室等，一一有了眉目。
在二进院的正房前有一排柱子，原不知作何用场。温老回忆说：这里是垂花仪门，共４扇，深绿色。当年很气派，有门卫站岗。大门平时不开，只有贵客来时才开，记得当年孙科、汪精卫来时开过门，张作霖都出门相迎。工作人员很快在他的指导下把门做好了。
张作霖卧室北边，走廊的尽头，有一６平方米左右的小屋，工作人员不知是干什么的，“老管家”也想不起来。第６天，他突然诧异地环顾左右，大声说：“澡盆子哪里去了？这是大帅洗澡的地方，看看墙上有印迹没有？”工作人员一看，果然墙上有一个曾被凿过的印痕。温老笑了，说：“这里原有个大搪瓷盆，水龙头就在那儿，我怎么给忘了。”
“秘书长”故地认茶几
“帅府”的外貌有了眉目，但内部设施的寻找却相当困难。当年日本关东军占领沈阳后，为羞辱张学良，将其家具等拉了两列车到北京，被张学良拒绝。返回时，列车在山海关被抢。国民党占领沈阳后，又丢失了一部分。为使“帅府”重现当年风貌，陈列馆进行了征集。附近及外地居民听说后，纷纷送来了梳妆台、立柜、座钟等。然而，真假难辨。辽宁省政协副主席刘鸣九，这位原“帅府”的“秘书处长”被请来了。故地重游，望着这些熟悉和不熟悉的家具，刘老感慨万千。一件精美的以根雕为底座的汉白玉茶几更引起他的联想。有一天，他去少帅卧室请示。当时人很多，他就在角落里找了个茶几坐下。不知是由于怕把根雕底座弄坏，还是担心汉白玉太凉，少帅特请人找了一把椅子让他坐。睹物思情，这件在外“流落”了５０多年的茶几终于又完整地回到旧地。
绿化处照图建假山
在当年小青楼北侧，是环境优美的帅府花园，占地１万平方米，园里有假山、隧洞、亭榭等。然而，这些都已于文革中被毁掉了。修复工作交给了沈阳市绿化处。正巧，沈阳建工学院的一位教授为写论文到建筑档案馆查资料，查到了１９３４年“帅府花苑”的布局图。这可乐坏了绿化处的同志。图纸有了，石头呢？从找到的几块“帅府”假山石头看，其色泽清白，类似太湖石，但太湖石不吸水，而此石吸水，于是拿到地质部门检验。经测定，此石出于本溪一带，立即派人去本溪寻找，终于在本溪县山城子乡找到了这种石头。于是，一个以假山为中心的庭院式花园恢复了。（附图片）
（上图为大青楼和帅府花园。刘春茹摄左下图为小青楼，张作霖被炸后死于此处。訾喜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