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坛说“变” [复制链接]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文艺短论征文

　　文坛说“变”
封秋昌
在商品大潮的冲击下，我国文坛正在发生着巨大而深刻的变化，同时也带来了一些新问题、新矛盾。
变化之一，便是文艺界兴起的经商热。文人从“耻于言利”到自觉主动地下海经商，其变化可谓大矣。它不仅说明文人的价值观念正在发生变化，也预示着整个文艺队伍将产生较大的动荡与分化。有人下海经商，有人心猿意马，有人为捞稿费而粗制滥造，凡此种种，都使文坛显得慌乱不安、心浮气躁；所谓“疲软”之态，与此也不无关系。但是，我们应当看到，这只是文艺体制处于转换时期的过渡性现象。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作家，作家队伍从来都不是死水一潭。如今在商品大潮的冲击下，这种分化的加剧是不可避免的。分化即新陈代谢。有人弃文经商，有人很可能弃商从文，文艺队伍经过分化而重组，会更富活力而不会土崩瓦解。
变化之二，是严肃文学（或曰纯文学）独领风骚的局面被打破了，代之而起的是通俗文学、严肃文学、纪实文学、传纪文学等多样并存相互争雄的文学新格局。严肃文学不仅要走向文化市场，并且需要靠自身的力量在竞争中求生存、求发展。这一变化似乎对严肃文学的发展不利，但发生这种变化却是自然而合理的。因为，如果承认文艺应该是多功能多层次的，就应同时承认诸种文学品类多样并存的合理性；如果承认读者也是有多种层次多种需求的话，那就不能幻想严肃文学会拥有比通俗文学更多的读者。
尽管如此，也无须担心严肃文学会被通俗文学挤垮。比如世界上的许多国家，各种品类的通俗文学可谓汗牛充栋，但严肃文学不仅照样存在，还造就了许多伟大的作家和作品，代表着一个时代一个国家所达到的文学水准。中国人口众多，严肃文学怎么会没有自己的读者和市场？
多种文学品类的并存与竞争，并非只是相互排斥和挤压，还有相互促进、取长补短、相互提高的效应。如今严肃文学与通俗文学之间就出现了互渗互补的靠拢趋势，其特征表现为，通俗文学注意加强文学性，严肃文学趋向大众化。前些年，由于严肃文学过分强调主体意识而缺乏“读者意识”，读者便理所当然地冷落了严肃文学。比如，那种以晦涩为高深和孤芳自赏的贵族化倾向，那种脱离国情，套用西方模式、图解西方观念食洋不化的倾向，已为多数作家所不取。严肃文学作家开始把关注的目光转向了本乡本土的现实人生，因而其作品更具写实性、可读性和地域色彩，于是便受到更多中国读者的欢迎。其中，“王朔热”的出现和电影《秋菊打官司》所获得的成功，就颇能说明这一问题。由此也可看出，严肃文学只要密切与人民群众和现实生活的血肉联系，注意扬长避短又勇于创新，就能在竞争中发挥自己的优势并拥有自己的读者群。
（作者单位：《文论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