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兵过桥”何时休？ [复制链接]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

　　“曹兵过桥”何时休？
李召晔
小时候曾听一位老人这样讲《三国》：“想当年曹操带兵撵刘备过当阳桥，那８３万人马嗒嗒一匹……嗒嗒一匹……嗒嗒一匹……”
“不能过得快点吗？”有人问。　“快点？人马相撞了那还了得？那８３万人马嗒嗒一匹……嗒嗒一匹……”无休无止。
“吸袋烟、吸袋烟”，于是喷云吐雾。
“曹操那８３万人马嗒嗒一匹……嗒嗒一匹……嗒嗒一匹……”又是没完没了。
“究竟有完没完？”看来有人性急。
“慌什么？８３万哩，哪可过完啦！”
这种讲故事法，在当时“牛尾文学”中也不甚流行。要如此听完《三国》怕是三辈子以后的事了。细想，似乎也无可厚非，文盲老人，不懂什么文学理论，也不晓得详略熔裁，故事讲得好坏，也不过为众人消磨点无聊时光罢了。
不想这种“过桥”的本事竟被几十年后的某些电视剧编导学到了。他们故弄玄虚，极力将片子拉得又臭又长，塑造了不少“打不死”，“摔不倒”之类的“典型形象”。还设了不少“走不到头的路”，“跨不过去的桥”。
有人上路了，由近而远，循序渐进，眼看消失在视力尽头了，可是荧屏一闪，“迈步从头越”，分明还是那段路，那个人，那种姿势，同前次没丝毫差别，观众只好“再受二茬罪”，甚至翻来覆去几茬罪。当然，我们的导演还算仁慈，不然几十几百几千里路靠两腿一步一步量，要到何年何月，可竟在几分钟里过去了。
砰砰啪啪打上了，令人抖擞精神仔细看。只见那“武林豪杰”大多是“特殊材料制成的”，痛痛快快一阵拳脚刀剑，可仍是丝毫“不妨事”。有时看他刀掼心胸，口喷鲜血好容易倒了，真想振臂欢呼，可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似有神佛托佑，倒下去，又直起来，再倒下去，五次三番的重复没完没了。教人好不恶心。
你不爱看吗？编导自有妙计——多加调味品，施一些“销魂之术”、“迷魂大法”：脱戏、狂吻、鬼骗、神偷、蒙汗药来刺激一下。尽管令多数人毛骨悚然，但不是绝无市场；君不见那些当代“粉面骷髅”、“蒙面大侠”们正纷纷模仿么？从这方面讲，这类电视剧作为艺术作品的“风化”作用确实起到了。
俗话说：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作为艺术该繁时不妨“娓娓道来”，须简时还是精粹些好。不要因和鸡肉有关就把鸡毛鸡粪强塞给人吃，更不要卖油盐酱醋硬给搭配“耗子药”。不然的话，你只管发挥“特异功能”，全然不考虑观众，你的作品的社会作用就值得“忧思”了。但愿电视剧少一点“山重水复”，多一些“柳暗花明”。
（作者单位：河南省叶县夏李农业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