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具魅力的性格——长篇小说《泥日》人物谈 [复制链接]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

　　独具魅力的性格
——长篇小说《泥日》人物谈
吴光华
《泥日》是青年作家陆天明经过多年磨砺的一部有思想力度和艺术特色的长篇小说。作品以肖天放、朱贵钤、宋振和三个老兵家族的三代人的不同命运为经，以神奇的荒原和浑厚粗犷的民情、民风、民俗为纬，生动地描绘了“一个边疆世界，一块边疆土地，一群带有传奇色彩，神秘色彩，极尽所能地‘陌生化’了的有血有肉之人。”
　小说的主人公肖天放，是独具特色的艺术形象。他的大智和大愚，他的大勇和大怯，他的屈辱和尊严，他的“魔鬼”般的残酷和天使　般的仗义，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他粗野、狂放、侠义和偏执的独特性格；而老满堡、阿伦古湖、汪得儿大山、大裂谷的这片原始、蛮荒、浑厚、苍凉、神秘的大地，则是形成他独特性格的独特环境。在肖天放的身上，我们不仅感受到一个生动、鲜活的“强者”外在的粗犷、质朴、侠义、强悍与内在的孤独、郁闷、热情和激昂，而且实实在在地窥见了一个具有传奇人生的“苦行者”复杂纷繁的精神境界。在肖天放这个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身上，浓缩了千百年来多难的中国人的民族特点：不怕艰难挫折，在苦难中顽强抗争。
如果说，肖天放是个出身于底层的老兵形象的话，那么，朱贵钤则是个有着高贵门第的另一类老兵形象。和肖天放不同，指挥长朱贵钤早年留学印度，是个接受过英国式教育的有文明素养和文化档次的青年军官。他本是个温文儒雅、有才气、有抱负的知识分子，由于特殊的家庭背景，由于专横跋扈的祖父的权力欲的熏陶，他变得精明、专断、机智、残忍、工于心计。这是一个既能当凶残的不可一世的刽子手，又能当善于逢迎的、谄媚巴结的奴才的复杂人物。朱贵钤生活在新旧两个社会的交替和更迭的时代大变迁之中。他的败亡，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和肖天放、朱贵钤不同，宋振和尽管也是个老兵，但在这个老兵身上却蕴含了很多新的因素。宋振和出身寒门——一个乡村穷教书匠的儿子，从小在中药店学徒，只是靠了任性、感情畸变的“女相公”苏可的“资助”，才进了州府最富名望的培养商界人才的商校，成了商校学生中的佼佼者。他只身到了苏北，参加了新四军，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１９４８年他当上了解放军的主攻营营长，以后又去了朝鲜前线，到了大兴安岭的炮校，上过大西南的中印边疆前沿，最后又转业到大西北农垦农场，挑选了阿伦古湖畔的木西沟独立团担任团长……凭着他的才干，他的倔强，他的耿直，他的仗义和他在部队中的声望，本来可以有大的作为。但是，多舛的命运似乎也没有放过他，几十年的“苦行僧”般的生活，更使他饱尝了艰辛和苦涩……
小说《泥日》通过肖天放、朱贵钤、宋振和三个不同的老兵形象，从不同的层面，不同的视点，展现了他们的人生道路和心灵轨迹，展示了历史的进程和时代的变迁。小说的最大的特色，在于采用了历史和神话的重构法——一方面小说以浓烈的历史感，展现了几十年历史的风雨变迁；另一方面，小说中充满了令人思考和回味的神秘色彩、象征手法和深沉的荒诞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