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群众称为“推光组”的技术推广组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一个被群众称为“推光组”的技术推广组
英男
我刚来到皈力村，和这里的人们还未混熟的时候，就常听到他们讲着“推光组”这句古怪的话。
一天，我和一位同志到地里去看间苗，路过一片玉米地。这是采用肇源县新耕作法播种的，苗儿长得又齐又壮。他指着这块地说：“你看这苞米多好呀！可是去年却连种籽都没收回来。”停了一会，他给我说出这么一段故事来：
在去年春耕的时候，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农牧部的技术推广组，正在这里新生农业生产合作社帮助工作；他们主张把这块苞米地种上黄豆，并且一定要平播。推广组组长杜魁元说这样“能够多打粮食”。当时，有好多社员都不赞成这个意见，原因是“这块地是新开的荒地，地里净是芦苇根子，如果平播种黄豆，等芦苇长出来，豆苗就没法收拾了！”但杜魁元还是坚持他自己的意见。那时候，社员们认为杜魁元是个农业技术员，又是个大学生，懂得多，见识广，于是就按照他的意见作了。共种了十垧地黄豆，用了三石多籽种。
过了一时期，黄豆苗儿还没钻出来，芦苇就长得有没膝高了。这时候你想?铲，非把苗芽伤害了不行。但等苗儿钻出来，已经被芦苇遮住，连锄头都伸不进去了。秋收后，这十垧地只打了二石五斗豆子，连种籽都没有收回来。
杜魁元所领导的推广组在这里还做了一件不能令人满意的事。那时候农牧部给新生农业生产合作社贷了一套马拉农具。这里的人们从来没见过这个新鲜玩艺，不知道怎么使用。人们向杜魁元等请教，杜魁元爱理不理地说：“这是二十匹马力的，你们就买二十匹马好了！”
当时，社里没有钱，向银行贷了一笔款，分给了一部分社员，让社员们买了六匹马（连原有的在内，共是十九匹了），总共花了一千六百五十多万元。社员们负了这笔重债，但是买来的马却不能全部用到生产上去，原因是马拉农具是按着季节使用的，机器一闲着，马也就跟着闲起来了。去年冬天，农民们又只好把这些多余的马，廉价卖了出去。
杜魁元等在这里住了十九个月，据农民说，他们并没给大家办了多少好事。他们常常以技术人员自居，不接受群众意见；如果有某件事情不对杜魁元的心思，他便骂人不懂“技术”。实际上，杜魁元除了搬书本讲教条以外，连“高粱苗和玉米苗都认不出来”！
在农村，晚饭以后是闲散的时间。有时，农民们想到他屋里聊聊，跟他学点东西，杜魁元就用钢笔朝着人们一点，说：“有事吗？没事睡觉吧！”请想，这是多么令人难堪的话语呀！杜魁元拿这样的态度对待群众，即使他有很高明的技术，群众也是不会接受的，何况杜魁元等把一些“好事”都办坏了呢？人们当然就不能信任他们了。农民们给他们的推广组起了个别名，叫“推光组”。这就是说：“照着杜魁元的办法作下去，不但使大家得不到增产，而且还要把大家的财产都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