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人民民主国家建筑艺术的发展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东欧人民民主国家建筑艺术的发展
李慎之 赵洵
我们文化教育考察团在东欧六个兄弟国家考察了七个月。在这七个月中，我们受了很大的教育。我们兄弟国家的人民那样忘我地劳动着，他们告诉我们说：“我们要用自己创造性的劳动，把我们的祖国建成一个美丽幸福的天堂。”解放八年以来，我们兄弟国家所进行的建筑工程，规模是十分巨大的。从恢复战时被夷为废墟的城市，如华沙和柏林，到从平地兴建的一座座的新城市，如波兰的诺伐——胡塔，保加利亚的季米特洛夫格勒，匈牙利的斯大林伐罗希（斯大林城）；从建造华丽的公共建筑，如大戏院、体育场、文化宫和政府大厦等，到工人农民的住宅，其规模和速度，其修建的计划性和风格的完整性，都体现了社会主义制度和人民民主制度的优越性。
我们在考察过程中，听了关于华沙、布加勒斯特、索非亚等城市重建及改建计划的报告，看了正在修建的大小规模的建筑工程。建筑艺术问题对我们说来是一个新的问题，它在不久的将来会被提到我们的议事日程上来，所以，把兄弟国家在建筑艺术上所遇到的问题，解决的方法及其所取得的经验介绍出来，不是没有意义的。
一个新问题
东欧各人民民主国家在战争结束以后，由于国民经济的开始恢复，开始了大规模的建筑工程，然而在艺术思想上是没有准备的：一方面，大部分的建筑师因为受到西欧资产阶级形式主义的思想影响，只赞成形式主义（如立体主义、构成主义、现代主义等）。在他们的概念中，新的城市就应该到处是美国式的方匣匣。他们不懂得发扬民族传统，甚至于鄙视自己民族的东西，他们也不懂得什么叫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在建筑思想上，他们还不懂得什么是社会主义城市发展的原则，社会主义城市的计划性和完整性；也不懂得什么是建筑师应有的斯大林式的对人的关怀，而只凭自己的“爱好”进行设计。另一方面，解放以后，东欧各兄弟国家的党正忙于解决政权建设的问题，还腾不出手大力地来管文化艺术的问题。同时，这也是艺术思想上的一个新问题，党在这个问题上还没有积累起足够的经验。
这样，开始建设了几年以后，在这些国家的城市中，出现了不少难看的美国式的方匣匣和奇形怪状的房子。在那些有着完整的古典风格的城市中，这种现象就显得更加突出。整个城市的面貌不是趋向于统一、完整和美丽，而是趋于杂乱而破碎。这些作为一种艺术作品的建筑物已经不能表现社会主义制度下人民精神生活的美好，不能表现人民爱祖国的热情，不能表现民族的悠久的文化传统，不能表现新的政治制度对人民的关怀。建筑思想上的这种倾向是和文学、音乐、美术上的形式主义相似的，不过在开始时，不容易发现就是了。因为人民迫切需要新的房子，而方匣匣的楼房，总比过去的贫民窟要好一些。然而从建筑艺术观点来看，这些房子是完全不应该这样建筑的。不过，一个建筑物不单单只是一个艺术作品，而且是国家基本建设的一部分，它要花费国家大量的资金，而且关系整个城市及整个国家的面貌。一个钢骨水泥的建筑物，按材料的耐久性来说，其寿命要超过百年。因此解决建筑艺术思想上所存在的问题，就作为一个新问题被生活本身提出来了，正如匈牙利劳动人民党的第四书记里瓦伊同志说的：“一本不好的小说，一张不好的画，或者一支不好的曲子，一出不好的戏，你都可以比较容易地采取一种办法处理它，比方说你可以把书从图书馆的书架上拿下来，你可以把画从墙上取下来，你可以把这些歌曲或戏不排进上演的节目单中去。然而一个坏的建筑物，你只能让它存在几十年，给我们丢脸。”里瓦伊同志在批判建筑思想中的形式主义时，曾经举了一个例子，这就是匈牙利在解放以后修建的建筑工会大厦。这是一座形式主义的大建筑物，正好座落在布达佩斯政治活动的中心斯大林铜像的正对面。虽然建筑师们承认了错误，然而这座钢骨水泥的建筑物是不能搬动的，而且也无法加工改造，所以它还要长久地立于政治活动中心的广场上。
就这样，一个新的问题被提出来了。
党怎样领导建筑思想战线上的斗争
建筑上出现了这种混乱的思想情况，这就不能不引起各人民民主国家党的严重注意。党对建筑艺术问题作了决议，党的领导人，如德国党的总书记乌布利希，罗马尼亚党的总书记乔治乌—德治，第二书记基辛涅夫斯基，保加利亚党的总书记契尔文科夫，匈牙利党的第四书记里瓦伊都对建筑艺术问题作了专门的报告。他们首先从批判建筑师的严重的形式主义的艺术思想开始，进而帮助他们建立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艺术思想。这是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东欧人民民主国家的经验证明，要使长期由形式主义统治着的建筑界承认民族建筑艺术的优良传统，承认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和方法，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为确定什么是本民族的进步传统，什么是建筑上的基本的民族因素，如何抛弃古典建筑艺术中反人民的、封建的、繁琐的东西，这并不决定于建筑师个人的爱好，一时的灵感，这是决定于建筑师的世界观及其思想的深度的。党在这方面进行斗争的基础，要比在文学或其他艺术部门中薄弱一些。因为在无产阶级革命胜利以前，无产阶级在文学、音乐、戏剧、绘画诸方面已经有自己的理论和创作，而在建筑方面，无产阶级不可能有自己的理论和创作。因此，在革命胜利以后，当建筑艺术问题提到议事日程上来的时候，党在这方面的准备是不够充分的。不少建筑师虽然在政治上愿意为人民服务，但对民族遗产采取了完全否定的态度，他们诋民族建筑艺术为陈腐，为老旧，为反动封建，而认为只有形式主义的建筑才能冲破传统的因袭，表现革命的力量。此外，他们在“朴素”，“能住人就行”，“忠实于材料”，“没有时间考虑式样问题”等等的借口或掩饰下，贩买功用主义的货色。
各人民民主国家在纠正这种混乱的思想时所采取的方针，是彻底揭发建筑师的形式主义思想。建筑上的形式主义潮流是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资本主义总危机、资本主义艺术走向完全没落的时代到来的，它和音乐上、文学上、美术上的形式主义一样，是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反动意识形态的表现。因此，它和真正的建筑艺术毫无共同之点，而真正的建筑艺术应该在集中古典的和民族的建筑艺术传统的精华的基础上发展起来，它应该具有自己民族创造性的特点，足以表现民族情感，并为人民所喜闻乐见。
同时党也批判了在建筑师中以构筑个别的、优美的、富丽的建筑物为能事，而不考虑社会主义城市应有计划发展的原则的倾向。社会主义城市不能像资本主义国家的城市那样无政府式地杂乱无章地发展，不应该每个单位只管自己想修什么，就修什么，而是应该有计划有步骤地发展。一个社会主义城市应该有全城的中心，也应该有各区的中心。这些中心和它周围的房屋应该形成一个和谐的组群，一个城市的各区之间，应该消灭旧社会遗留下来的豪华区和贫民窟间的差别，而在职能上应有明确的分工（如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商业中心，工业中心等）。每一所个别建筑物的设计，不但要追求本身的完美，而更重要的是要达到和整个城市建筑计划、建筑风格的和谐。只有这样，建筑才能体现社会主义社会人民的生活。
建筑物不能只是一种住人的东西，建筑物是一种表现建筑师思想的艺术，它和一切其它艺术一样要在人类社会中发生作用，我们一方面要表现社会主义制度下人民生活的愉快和品德的崇高，另一方面要以社会主义的精神教育人民。不但如此，建筑艺术比起其它艺术来还有其特殊的地方，从范围来说，它是整个社会的生活和思想在物质上全面的表现，在时间上说，今天造的建筑物不但存在于今天，而且存在于明天，因此建筑师至少要考虑到自己所设计的建筑物不致成为明天的障碍，同时要提供将来加工美化的可能性。
为了便于从思想上批判形式主义，东欧各人民民主国家都采取过作品展览和作品讨论的方式，分别把形式主义的建筑和民族优良传统的建筑作比较，和苏联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建筑相比较。这种作品展览和作品讨论，大大帮助了建筑师认识自己的错误和今后应走的道路，即批判地接受本民族的优良的建筑艺术传统，走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道路。
从我们的考察中，我们看到各人民民主国家的党和建筑界，以至广大人民已经明确地认识到建筑上的形式主义的害处，在建筑艺术上反对形式主义的斗争已经相当深入人心。这不仅表现在人民已开始对形式主义的建筑表示讨厌，而且还表现在人民对建筑艺术方面的爱国主义的关心上。许多国家的人民都以他们富有民族特点的新建筑而引以自豪。柏林的斯大林大街，每天都吸引着大量的西柏林人来参观。实际上，在西柏林，美国人也正在建造不少豪华的房子，但是斯大林大街以自己优美的艺术风格的完整，亲切温暖的民族情调而压倒了西柏林形式主义的反动的建筑艺术。人们从斯大林大街的建筑中看到了柏林的前途，德国的前途。他们说：“这才是我们德国的！”斯大林大街不但在建筑的目的上（建筑是作工人宿舍用的），而且在建筑思想上，都在今天德国尖锐的政治斗争中起了鼓舞人民的巨大作用。
如何在建筑艺术上应用民族形式
在批判了形式主义的艺术思想以后，重要的问题是如何发扬本民族优良的建筑艺术传统，创造出社会主义的现实主义的建筑来。
这是一个十分复杂而艰巨的工作，它首先必须确定什么是自己的民族形式。在东欧各国，因为受西方影响较深，在建筑上的民族特点不像我们中国这样单纯突出。有的国家，如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因为民族传统较强烈，其特点要好确定些；有的国家，如德国，由于在资本主义发展时代遗忘了民族传统，现在建筑界甚至还要争论什么是自己的民族形式，什么是民族建筑的主要特点。
其次，必须确定到底那些才是本民族建筑艺术中应该发扬的优良传统，可以用到社会主义的建筑物上去，因为采用民族形式并不是简单的摹仿和抄袭。比如我国的五台山建筑和故宫是我国的古典的庙堂建筑，是我国的民族传统，然而我们新的建筑物，绝不应该是上述建筑物的简单抄袭和摹仿。民族建筑艺术也和其它的民族艺术一样，有其精华，也有其糟粕，有其民主的部分，也有其反动的部分。因此，不论怎样完美的民族形式，要完全抄袭是不可能的。因为时代不同，建筑功用不同，思想性也不同，因此采取民族形式必须有所取舍，只能采取其进步的、基本的因素，而批判其有害的部分。
最后必须确定什么是民族形式的基本风格，因为采用民族形式并不是说只采用其一枝一节、一个花纹、一个房顶作为一种装饰，像我们现在有些建筑物那样。必须真正掌握其基本的特点和规律，完整地把它应用到全部建筑物上去。否则就必然会出现许多不三不四、非驴非马的恶劣建筑物。这样就会使人将真正好的民族形式、社会主义内容的建筑艺术和这些恶劣的作品混淆起来，而产生对民族形式的糊涂观念。
为了解决上述一系列的复杂问题，东欧各人民民主国家已作了很多工作。他们保存一切有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的建筑物。在波兰，我们看到政府以极大的力量保存了克拉科夫的华维尔故宫。一九五二年曾召开了华维尔会议，专门研究如何把华维尔的艺术遗产应用到目前的建筑中去。在柏林，我们看到在无数的高楼大厦中还保存着几座古代建筑。这些房屋上在过去年代中几乎被遗忘的花纹，现在正被使用到斯大林大街上的十层大楼上去。在捷克斯洛伐克，有些故宫和古堡都被保存下来。在罗马尼亚，我们看到，在斯大林公园中，从全国各地移来了各种各样的农民的木房，甚至草房，供群众参观，供专家研究其建筑上的一切特点。作为罗马尼亚建筑艺术上最完整的遗产的莫哥沙亚宫现在正在修理，准备作为中央建筑师之家。在保加利亚，我们看到了长阔都不过三四公尺的波雅纳小教堂（五百年前的遗物）。它已成为一个极重要的研究中心，建筑师小心地把它的特点应用到新的房子上去。尤其使我们感动的是保加利亚的一个小山城柯普里夫什提查，已经作为建筑博物馆城被完整地保存下来，一切旧的房子都照原样修葺起来，政府并下令在这个城里不再修建新的房子。
各人民民主国家建筑事业的负责人还告诉了我们许多宝贵的经验。他们派出测绘和摄影队去测绘一切有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的建筑，把材料拿回来研究。当建筑水库而必须淹没一些村庄时，这些村庄都经过了建筑师的测绘。
一般说来，各民族的建筑艺术大抵分两个体系，一是庙堂建筑（以教堂、宫殿等为代表），一是民房建筑。两者在形式上往往有很大的不同，而在风格上则往往很调和。各兄弟国家对这两者都下了很大的工夫去研究，从前者研究如何建造各种高楼大厦，从后者研究如何建筑一般的住宅、小学校等等。许多国家在这两方面的研究都已开始获得了很显著的成绩。以罗马尼亚为例，我们在布加勒斯特看到了从摩尔达维亚某古教堂的结构发展出来的火花报大厦（这所建筑是罗马尼亚社会主义建设的重点工程之一），规模十分宏伟。我们也在黑海、多瑙河、运河地区看到了从罗马尼亚传统民房建筑中发展出来的工人新村，其形式之朴素、大方和美观，成本之便宜，以及在艺术上所达到的单纯和成熟，给我们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匈牙利的里瓦伊同志在给我们作报告时，一方面说：十九世纪初叶匈牙利所采用的恩派亚式应肯定为匈牙利巨型建筑的民族形式，一面也指出，匈牙利农民的村舍中存在有宝贵的建筑传统，其特点如有雨塔和排柱组成的连措。以保加利亚为例，保加利亚过去属罗马旧地，因此在巨型建筑上使用了古罗马拜占庭的传统，然而保加利亚的建筑师也十分重视以柯普里夫什提查城的建筑为代表的民间建筑。他们已根据其特点造出了一些十分朴素然而又十分美观的托儿所和宿舍，住在里面的工人和农民都表示，过去住在形式主义建筑的房子里感到生疏和枯燥，而在新的民族形式建筑的房子里则感到温暖和畅适。不论研究那一种民族形式的建筑，其中心课题是要找出本民族在建筑上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统一的表现形式，找出在物质上体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精神生活的方式。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很好地计划旧城市的改建或新城市的建立，才能计划整个国家面貌的改变。各兄弟国家对于这个问题正在努力解决中。
在建筑事业中的组织经验
解决建筑师的艺术思想问题，并不等于解决了建筑事业中的全部问题，因为不仅需要每一个建筑师设计出来的每一所房子都合乎要求，而且整个城市必须有统一的计划。在这一点上东欧各人民民主国家都实行了国家的监督。
自从各国的领导方面注意建筑上的问题以后，政府机关大多已通过各种法律手段来保证建筑事业有领导地、有计划地发展。例如，设立专门机构，制定首都和各城市的建筑计划。一切建筑都须服从总计划。过去那种各部门都可以自由造房子的现象已被禁止。任何部门造房子必须经过主管建筑机关，根据整个城市计划所给予的条件设计；而主管建筑机关也必须细致地为修建房子的部门考虑该机关的特点。
在管理建筑事务组织方面的经验，可以罗马尼亚为例。它已经根据苏联经验，在部长会议之下设有建筑艺术委员会，和建筑工程部平行，前者负责建筑思想的领导和都市计划的制定，后者负责施工。
在保加利亚，在文化科学艺术委员会之下设有总建筑师，现在正考虑专设一部。在匈牙利，部长会议最近决定成立一个和部平级的建筑艺术委员会，和文化部美术司共同来管理建筑事务。
关于各国管理建筑艺术事务机关的职权范围主要为：（一）领导建筑艺术的创作活动；（二）执行在建筑艺术和建筑工程上的国家监督；（三）制定或批准全国各城市的长期城市建设计划；（四）提出或批准一切重要建筑物的设计；（五）负责保存、研究并发扬民族建筑传统；（六）统一调度全国建筑设计干部；（七）培养建筑艺术干部。在建筑工程学院之外另设有建筑艺术学院或建筑美术学院，修业期限较一般大学为长，要求也较高；（八）设计各种供大规模采用的标准设计（如工人宿舍等）。
各国在建筑事业上的点滴经验
最后，我们从对各国建筑事业的考察中，还发现有若干经验是值得我国参考的：
第一，在整个城市计划确定以后，动工兴建的建筑物，其重点是带有高度群众性的中心建筑物，如歌剧院和文化宫，大学和科学院，中央党报和百货商店等，政府各部的办公机关则放在第二步修建，如此分轻重缓急是值得我们参考的。
第二，尽管各国在建筑事业上财力有厚薄，规模有大小，但都能抓紧造出一两所到几所中心示范建筑来，对这些建筑物往往是力求完美。这样它就明确地给予人民一个对将来的憧憬和努力的目标，同时也具体地表现了社会主义文化的优越性。
第三，各国的建筑师告诉我们：一时要充分掌握民族形式的特点，设计出完美而成熟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作品来是十分困难的。在这个困难暂时未克服时，先要认真研究一下古典建筑，以便从中吸取经验。
第四，要分清楚什么叫临时性的建筑，什么叫永久性的建筑。东欧各国的经验告诉我们，如果不把这个问题弄清楚，可以造成惊人的浪费。首先应该指出，钢骨水泥的建筑按材料的耐久性来说，其寿命一般可达二三百年。用一般的砖，可以盖六、七层的大楼，只是吃力的柱头用一些钢骨水泥，其寿命也可以维持八十年到一百年。应该说，这都是永久性的建筑。如果因为粗制滥造，一个钢骨水泥的建筑物过了两年就地基下沉，墙壁裂开，或者屋顶漏雨而不能再住，那就应该严格地检查浪费现象，检查工程质量，而不能把它称之为临时性的建筑。修建这样永久性的建筑物，就必须考虑到建筑艺术问题。今天我们的艺术水平还不高，财力也有限，对建筑物可以不进行外部的艺术加工。要紧的是，我们的建筑师应该考虑到行将提到议事日程上来的今后数十年的城市建设工作。因此，每个建筑师在使用钢骨水泥永久性的材料时，应该考虑使今天自己设计的每一个建筑物不至于成为明天大建设时的障碍；应该考虑到每一所建筑物的基本样式要和整个城市及整个区相调和，以便将来有加工改和修的可能。如果在古典建筑的组群中，出现了构成主义的钢骨水泥的大厦，那么将来就不好处理了。在东欧各人民民主国家所造的房子，不论精粗，艺术上成熟的程度如何，它们的风格基本是和整个城市一致的。在城市计划没有制定的城市，多半是修临时性砖房，乃至于木板夹锯末屑的房子，成本十分便宜，不用好材料，只要内部保温、防热、合乎卫生条件就行了。
第五，我们在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都看到由主管建筑艺术部门设计的标准房屋，大抵是一种数式，供人民自由选用。设计都合乎简单、实用、美观、符合人民经济力量这几个条件，人民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到设计机关去挑选图样，设计费十分便宜。这种设计工作是政府积极关怀帮助人民，提高人民生活水准的一种表现。保加利亚农村中有许多用土坯造的小房子（有一层的和两层的，两层的在吃分量处用砖），看起来十分简单，但十分合用，里面粉刷得很好，如果再把外面粉刷一下就根本看不出是土屋了。
如上所述，东欧各人民民主国家在建筑事业方面现在已获得了显著的成就。同时，他们建筑界对中国古代建筑也很感兴趣，他们认为发扬中国古代建筑艺术是发扬前时湮没不为世人所知的东方古典主义。他们希望中国在今后的大规模建设中能出现表现民族特色的优美的建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