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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李承晚的“王牌军”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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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3-08-10
第6版()
专栏:

这就是李承晚的“王牌军”
杨奇
就扯一扯我们参加“三打红山包”的战斗吧!——志愿军战士、青年团员龚正达直接了当地从这里开头谈起来——那天是一九五二年十月二号,国庆节后的第一天,离现在差不多够对头一年了。
我们攻击的地点是板门店东南两公里左右的“红山包”,管它叫“红山包”并不是因为这个山是天然红的,其实是叫咱们跟敌人的炮火打红了。现代化战争就有这个特点,只要那个山头摊上了,再硬的地皮也要翻几个身。
敌人,是李承晚的什么陆战第一团的个把个连,十成的美式装备。这些家伙敢情是吃饱饭没事了,昏头昏脑地来到这里说胡话:“我们是李总统的王牌军!”“我们这个部队是谁都打不垮的!”有一回,从一个被俘的伪军口里,我们甚至听到这个倒霉的家伙竟然冒冒失失地叫着要“先拿下板门店,然后进攻开城!”
“鬼话!”同志们听到,肺都要气炸了。
有些火爆性子的同志就憋不住嘴地顶了它两句:
“我看你简直是胡说!你没睁开眼看看我们是谁?志愿军!有我们在这里,你们就别打算往前挪一步!”
这天下午,咱们的张团长来了。这人是个好样儿的,军事政治都有一套。这次他到咱连是来检查战备工作的。临走以前,连里的干部要求他给大家讲讲话。
听张团长讲话没有一个人会打瞌睡的,因为他的话一句句都能估摸着同志们的心眼儿。他先说了下反击战的打法;话不长,可是讲解得同志们都有了信心。后来,他要我们大家来检查检查决心,他那些话到现在我还能背出来。
张团长说:“敌人的陆战第一团吹它是无敌的‘王牌军’,我们能叫它吓住吗?”
我们大伙儿喊:“不能!”张团长又说:“敌人吹它要拿下板门店,进攻开城,我们能让它这样做吗?”
我们又举起拳头来喊着:“坚决保卫开城!”“打垮陆战第一团!”
张团长瞅着大家的劲头高兴得笑了,我们也看着他的眼睛裂开嘴笑了。张团长又接着提高了嗓门说:
“同志们!咱们志愿军从来就是个英雄部队,敌人硬我们就会更硬!我们每个同志都要在这次战斗中立功当英雄!要在战场上跟敌人比一比!我们要把这个陆战第一团的骨头打软!我们,同志们!我们还要把它打得见到志愿军就打哆嗦!叫它想起志愿军来就感到害怕!”
张团长这两句正好抓到了同志们的痒处,乐得大伙儿的大巴掌直拍打。当时,我心里就没白带黑地巴望着战斗早点打响。
攻击那天,没等咱们的大炮歇气,我这个“第一名突击手”就带头窜上去了。敌人的鹿砦、铁丝网早就叫咱们的大炮打光啦!前沿上的几个地堡也被夯得乱七八糟的。我们很快就发展到敌人的纵深了;趁着敌人还没发扬出火力来,咱们的冲锋枪、炸药包什么的,就堵住洞口对敌人开了火。这时,一个大个子李承晚兵提了支自动步枪冲我虎儿巴肌地赶来了;可是我的那两条腿也收不住了,大瞪两眼就想冲上去捉他活的。忽然,在离他还有七八公尺的时候,这小子顺着个打翻的地堡就爬下去了,一眨眼,“砰!砰!”枪响了,子弹擦着我的右膀子飞过去。同志!我要在这当子犹豫了,那准叫敌人当活靶打了,我没理敌人那个碴的,就加紧速度往他的身上冲。因为我看出敌人是软下来了——掂着颗枪可就是发不出火来。好!我一闪身跳到他的背后,趁着他往上欠身子的时候,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一时间,那家伙就像是叫谁打断了脊梁骨似的,浑身哆嗦着就往地下爬。看样子算是真“熊”了。
抓俘虏的消息很快叫七连长知道了,阵地上立时传出“抓俘虏立功”的口号。我跟六班副萧心平继续往前搜索着。走了还不上十几丈路,左边一个地堡里就“嗵”地一声往外打了一枪。我心想:“咱们正愁找不到你呢,这会算是送上门来啦!”就把身子往旁边一闪,“哐!哐!”两颗手榴弹摔进洞子里;藉着烟雾,我们喊了声“冲!”端起冲锋枪来就往地堡里钻。进去以后,一看,咋搞的?地堡里除了一些被炸毁的武器以外,人影、鬼影都没见一个。
忽然,我的手电筒照到了地堡角上的一个黑忽忽的洞口。“坑道!”六班副高兴得叫起来了。我右手端起梭子枪,左手打亮手电筒,透过那片雾雾腾腾呛鼻子的灰尘一看,嗬!一堆干蛆蛆的敌人正挤到坑道里发矇;有一个吃肥了的伪军官长还在拿手枪往外比划着瞄准哩!
我不等他抅火,手电筒一下子就触到他的脸上了;那家伙的眼睛给照花了,子弹不知打到哪里去了,可我的冲锋枪也就不客气啦!“哒!哒!哒!”一阵子,靠外面的三个敌人倒下了;剩下来的四个敌人唔哩哇啦地叫了一阵,最后就只好规规矩矩地举起两手——缴枪,投降。
咱们张团长的话说得对,敌人是硬不过咱们的!打仗虽说不是个简单事,可是只要你首先不怕敌人,打的时候再加上点巧妙,那就行了,敌人准得怕你!
可是,咱们的战斗还没了结呢!我们押着俘虏出来,看到九班同志已经冲到前面去了。我心想:“糟了!掉队啦!”正着急,七连长带上二梯队赶来了,我们把俘虏交给他,刚要走,七连长就喊上了:“龚正达!”“有!”“往哪去?”“抓俘虏去!”七连长考虑了一下:“好吧!去的时候顺便连络下五班和九班,要他们注意向后面取连络。”我大声喊了声“是!”就拔起腿来追上去了。
反击一个山头有时候就会是这么快,赶我跑到半路上,战斗差不多就要结束了。我在几个被炸毁的大地堡附近碰上五班的同志,他们正在那里往外扒武器;九班同志也正在往下带俘虏。我拉住了一个背了满身战利品的同志问了下:“怎么样?前面还有没有敌人?”那个同志笑着说:“没啦!同志。要想打下次来吧!”我心里一急,就说:“不跟你扯了,好歹我还要挖出他几个来!”
这阵子,敌人的火力逆袭也差劲了,炮弹阴一发、阳一发地往这山上掉。我慢慢直起腰来走着,一边睁大眼睛四处搜索。这个敌人的阵地我已经来过三次了,地形、工事都能摸个大概。我走了一截没见敌人,就岔道往一条支沟里拐。果然,没多远,我又碰上了两个敌人。
战斗中能提前发觉敌人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在夜里,只要你能早盯他一秒钟,这个胜利就等于完成了一半。当时,那两个敌人正从一个隐蔽在炮火死角里的防炮洞里钻出来,倒提着枪,整整齐齐地戴着钢盔,看样子是想抽空子往山下跑。可是,没等他们走拢,我就把冲锋枪一端,冲着他们大喊了一声:“站住!”
那两个家伙矇了一下,接着就扭转头去往回跑。
不知道是股什么劲儿,我已经忘掉了自己是一个人在单独作战了。敌人往洞子里钻,我也就紧跟着他们的屁股追了进去。这当儿,敌人越显出慌乱,我的胆量就越觉得大。反正我是不能让他们跑掉啦!
一进洞子,我就把那个环境看清楚了;那是个不大的可是挺牢棒的猫儿洞,转圈围了一层雨布;床上铺的军毯看上去还不怎么乱;靠床头放着些肥皂和牙膏……。一支看样子像是刚刚点起来的洋蜡,把整个洞子照得亮堂堂的。
我心里不由得一愣,心想:“为什么敌人要点上这支洋蜡呢?难道他们不怕叫咱们发觉了吗?”可是一看敌人那幅“熊”像——两手高举,跪在地上,我心里就亮了个七八成:这两个敌人就是想向咱们投降的了,他们生怕志愿军看不清,会把他们用枪崩了,才点上洋蜡,在那里等着的。
我用了那两句刚刚学来的朝鲜话喊着:
“缴枪不杀!宽待俘虏!”…………
× × ×
这就是朝鲜战场上志愿军的一个普通士兵的战斗经历。龚正达凭着他的勇敢、智慧和压倒敌人的英雄气概,在这次战斗里光荣地立下了一等功。连同在另外一次战斗中捉到的两个俘虏,他已经整整活捉了九名敌人。这些敌人都是美帝国主义和李承晚辛辛苦苦装备和培养起来的,可是在战斗中,他们就这样窝窝囊囊地向志愿军举手投降了。
我跟龚正达谈话的时候是在七月上旬的一个夏日的傍晚。那时,汉城广播电台里还正在狂乱地散播着那位“李大总统”的“打到鸭绿江、统一全朝鲜”的叫嚷。当然,假如不是自欺欺人,这条酷爱战争的老狗连自己也会明白,“单独干”是要招致什么后果的。因为不久以前在中线战场上,大批士气沮丧的伪军士兵正在采取了跟那位“李大总统”“北进”计划相反的方面迅速南撤;他们是撤退得那样慌张,那样狼狈,以至连轿岩山、月烽山和烽火山等那样重要的阵地也完完整整地丢给志愿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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