暌违两载看日本

第6版(国际)
专栏：出访归来

　　暌违两载看日本
本报记者孙东民
日本近年有两件大事为世人注目：一是日本在“泡沫经济”破裂后经济长期衰退，不得不进行艰难的调整；二是日本政坛天地翻覆，先是长期执政的自民党被迫交权，接着是对立数十年的两大政党自民党和社会党戏剧性地握手言和，联合执政。评论家们指出，政治、经济上的大变动，表明日本正处在一个新的历史转折期，正经历一场深刻的变革。
　　　　找寻失去的感觉
两周的访问，行色匆匆，头脑中依然塞满了问号。两年暌隔，东京似乎还是老样子：熟悉的街道，蠕动的车流，匆匆赶路的行人，这一切如同东京环城山手线上奔跑的列车，似乎仍在既定轨道上有序地运行。经济上长期不景气，政权频频更迭，未见在社会上引起大波动。
然而，东京又悄悄地变化着，其变化主要不在于整修一新的国际机场、新架起的彩虹大桥和惠比寿地区新起的建筑群。
东京是日本现代文化的发源地。在东京街头，人们的穿着像是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原地。前几年在年轻人中曾以宽服大袖、身穿名牌以示“富态”为流行，而今这种着装已不多见，尽管着装名牌仍是一种时髦，但更多地是在寻找个性，追求质朴。在１０月１日东京的“都民日”，由“赤羽共同募金都民协力者会”在各公共场所发起的募捐活动吸引了不少行人。一群中学生热心募捐，给每位捐献者的衣服上别上一根红羽毛。学生们说，他们都是利用休息时间加入志愿者队伍的，为的是体验社会生活。筹得的款项将用于老人、残疾人的福利，用于单亲家庭以及受灾者的家庭。孩子们说这话时一脸纯真，他们盼望更多的红羽毛飘在人们胸前，用爱心慰藉社会上的弱者。
东京的秋叶原街一向以家用电器驰名，鳞次栉比的电器商店炫耀着经济大国的富足。但在这几年，秋叶原的商品结构也出现了变化，前几年里以彩电、冰箱、音响最为畅销，如今取而代之的是笔记本式的微机这类电子产品。车站旁，一位教授模样的人扛着活动招牌，不停地向人们劝购“计算机联网系统”，其认真不亚于在课堂向学生讲课。从畅销彩电到流行微机，不难发现日本经济又在设立新的目标。
有关社会的变化，记者曾就教于日经产业消费研究所。该所今年６月的一次调查表明，青年人不再像以往那样花钱大手大脚，使用信用卡的人数在下降，努力存钱的在增加。不少年轻人从过去热衷于电视、音响、旅行转向热心读书，参与志愿者行动，正在重新看待自己，重新看待日本和亚洲的邻居。其次是年轻人的个人目标两极分化，不关心和关心社会的都在增加。
该所理事长鲛岛先生指出，日本社会总的趋向是：由寻求对集体的归属转向发展个性；由追求效率转向追求舒适；由追求物质富裕到追求精神充裕，重质朴、轻浮华的“清贫思想”受到重视。有评论认为，这反映了人们对于前几年出现的泡沫经济及其经济结构的反省。今年适逢京都（平安京）建都１２００周年，访问中得知学人中正兴起有关“传统与创新”的议论，力图通过对传统文化的再诠释，再发现，找回失去的感觉，重建与新时代相适应的价值尺度和行为规范。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