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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大建张清学 1994-07-31 00:00

真情赢得战士心——记武警某部代理排长曹文宽

第5版(国内政治专页)
专栏:

  真情赢得战士心
——记武警某部代理排长曹文宽
耿大建张清学
今年3月,武警总部首长接到一封长达14页的15名老战士联名来信。两位将军深深被这封来信的内容震撼了。信中有这样一句话:“警营里刻骨铭心的东西很多,但能让我们这些男子汉落泪的就是曹排长。”这位曹排长,说的就是在基层当了12年兵、5年代理排长,至今仍扛着“红牌牌”的武警北京总队六支队七中队代理排长、专业警士曹文宽。
究竟曹文宽是靠什么“奥秘”深深打动人们的心,成为战士心中“最敬佩的人”,警卫单位“最受欢迎的人”呢?
曹文宽说,我没什么“秘密武器”。带兵首先要爱兵,只要你把战士当作你的亲兄弟,战士自然就会信你、服你、听你的。
曹文宽,这位从江苏农村入伍的老兵,不善言谈,朴实中透着军人特有的真诚。话也平平常常,他常说,战士们只有十七八岁,我入伍的时间比他们长,岁数比他们大,他们远离父母,我就要负起做父母的责任,让战士们感到部队的温暖。多年来,七中队一茬又一茬的战士,谁也忘不了曹排长。
“他是兄长,更像母亲”,老战士刘相君一谈起排长,眼里就噙满了感激的泪水。刘相君原来是七中队的文书。由于脑子反应比较慢,“下”到三排当了一名老兵,原来打算在部队干一番事业的刘相君,情绪一下子低落到极点。恰在这时,小刘又患了静脉曲张和脱发症,家里连着介绍两个对象都没谈成,常常一个人独坐发呆,脆弱的神经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曹文宽亲自蹬上板车,把他送到医院做了静脉曲张手术。住院期间,曹文宽一次次地看他,一次次地同他谈心,教育他怎样看待进步,如何对待人生。刘相君记得很清楚,住院的几个星期天,排长每次都带来他爱吃的水果。出院时,小刘不但治好了身上的病,思想上的包袱也卸了下来。在通过刘相君入党的支部大会上,他充满深情地说,我是个曾经走过一段弯路的人,一想起排长在我身上花费的心血,内心就感到惭愧,今后我要向排长看齐,因为他是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
去年大年三十,退伍回乡的刘相君在打来的拜年电话中,只说了一句“排长我们真想你呀!”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仅这天,曹文宽就接到了复退老兵从四川、湖南、河北等地打来的7个长途电话。
曹文宽认为,作为战士的兄长,爱战士本身就意味着一种责任,特别是对后进战士更要多些爱心、真心和耐心。
一次,战士贾敏请假外出,规定他晚饭前归队,曹文宽早早给他打好了饭菜,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归队。曹文宽在大门口足足等了4个多小时,夜里10点多,贾敏回来了,望见风雪中站着的排长,欲言又止。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排长见了面竟没有半句责备的话,第一句话就问他“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吧”。当他知道排长为等他在大门口站了4个多小时,自己还空着肚子时,再也坐不住了,从来没服过谁的贾敏,第一次向排长认了错。从此,贾敏变了,不但没有再违犯过纪律,他所在的哨位还被支队评为红旗哨位,并第一次受到了嘉奖。贾敏的父亲来队时,简直不敢相信儿子的变化,他拉着曹文宽的手说:“我也是当过兵的人,今天我以一个老兵的身份,向你表示深深的敬意”。每逢谈到这些,曹文宽总有自己的“见解”:在我看来,现在的战士特别懂事,只要干部的责任尽到了,工作做到了家,就没有带不好的兵。如果把部队比作一座砖窑的话,就要努力把战士都炼成一块合格的砖。关心战士的成长进步应该是每个带兵人的第一责任,这才是对战士真正的爱。
对曹文宽来说,在名利与奉献、家庭与事业、个人与战士之间,天平总是向后者倾斜。
曹文宽今年已经到了退伍的“杠”。1989年和1990年曾有过两次转干的机会,但都因年龄过线给“卡”了下来,而从他的排里走出的7名干部,有的当上了中队主管,有的到了上级机关,他至今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兵。现任中队长、指导员都比曹文宽入伍晚,提起曹文宽,指导员邵根力总是深情地说:“他是我们中队的老骨干,又是我们的好参谋、好助手,更是我们的好老师”。
1991年夏天,曹文宽的老家遭到了多年不遇的水灾,家里承包的一座砖窑也冲毁了。中队作为特殊情况专门为他申请了一个探家名额,战士们从电视里看到排长家乡遭水灾的镜头,自发地为他捐了300元钱,当曹文宽得知排里还有4名战士的家乡同样也遭了水灾,特别是安徽籍战士李文全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时,毅然放弃了回家的念头,把探家的名额让给了这名战士。战士为他捐赠的300元钱,也转寄到李文全、张兰瑞家中。李文全回家时,曹文宽把他送到火车站,再三叮嘱他回去照顾好母亲,临分手时,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50元钱塞到小李手里,李文全说啥也不接:“排长,你拖家带口的同样遭了水灾,我不能再拿你的钱。”最后,曹文宽硬是把钱塞给了李文全。
家在江苏农村的曹文宽上有80多岁的老奶奶,下有两个未成年的妹妹,母亲患有神经官能症,常年不能下地劳动,一家老少三代挤在3间旧房里。1988年初,他结婚时,为了节省些钱,主动参加了乡里举办的集体婚礼,前后总共花了不到500元钱,一件值钱的皮茄克,还是妻子的妹夫送的。
曹文宽靠人格的力量,在战士心中树起了一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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