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唱歌

第12版(周末副刊)
专栏：路边拾翠

　　我爱唱歌
　　张小曼
　　我从小就爱唱歌。五十年代在北京师大第一实验小学读书，我们的音乐老师有着优美的歌喉，她把我带进音乐的殿堂，培养我熟练地识谱、准确地发音和对歌曲的理解。
　　六十年代初，我们集体升入了北京师大一附中，学的是俄语，学校每次新年演出，我们的俄语女声小合唱，总是受到全校师生的热情欢迎。《卡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红莓花儿开》的二重唱都赢得了阵阵热烈的掌声。
　　高中二年级，“文化大革命”打碎了升大学的梦，1969年我被分配到北京市小型动力机械厂，车、铣、刨、钳、磨，样样机床都操作过。工厂里每逢年节，都要组织文艺演出，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我担任好几个车间的音乐指导，给大家选歌、教歌，一句句地带领大家唱，彩排。虽然一遍遍地教歌，使我口干舌燥，但只要听到大家激昂的歌声，就把一切疲劳都扔到了脑后，我感到音乐是我最好的朋友。平时上班，到午休时，总有好几位小姑娘跑到我的机床旁跟我学唱歌，悠扬的歌声在空旷的车间上空回荡，让我们忘却了疲劳，忘却了烦恼。
　　后来我调入机关，一干就是二十年。人事沧桑，我也从青年步入知天命之年，但歌声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我仍是机关里文娱活动的积极分子。我为大家抄歌、教歌，我从合唱队里的一员，逐步发展成领唱、独唱。开始独唱时声音颤抖，连腿也直打哆嗦，慢慢我的胆子越来越大，虽然内心仍然感到紧张，但总算能把歌曲的内涵表现出来。机关到中央统战部表演合唱《长江之歌》时，由我领唱“你从雪山走来，大地是你的风采；你向东海奔去，惊涛是你的气概”，一种自豪之情油然而生。有一次我在机关春节联欢会上独唱《洪湖水，浪打浪》，全场呼应，使我感到歌声的感染力。
　　1992年，我为搜集父亲张西曼教授的生平资料，应俄罗斯驻华大使馆和俄罗斯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之邀出国访问，在莫斯科高耸入云的宇宙航天纪念碑前，我遇到一位白发苍苍的拉手风琴的俄罗斯老妈妈，她告诉我，她的第二个儿子牺牲在卫国战争中。随着悠扬雄壮的琴声，我与老妈妈合唱了《卡秋莎》、《战士们勇敢地前进》等苏联卫国战争时期的歌曲，歌声插上翅膀，随风飘向远方，此情此景永远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记忆中。因此当我从俄罗斯回国时，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唯一的大件物品就是一架沉重的俄罗斯手风琴，它寄托了我对音乐的情结。
　　我热爱唱歌，歌曲早已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