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新夏 |
1999-07-30 00:00 |
关于“书话”
第12版(周末副刊) 专栏:大象书话
关于“书话” 来新夏 近代以来,书话的写作日盛一日,许多名家多有书话之作,报章杂志也时见书话的发表,其中单独成书者也为数不少。前两年,写书话的名家姜德明先生更搜罗了名家书话十六种成《现代书话丛书》两辑,对爱读书话的我来说确是带来了一种极大的喜悦。这不能不感谢老友倪墨炎兄的惠赠《倪墨炎书话》而引发我即目求书,前辈时贤的文字风范可因书而究学。 姜先生把书话推源于题跋与读书记,我很赞同。的确如此,在古人的许多札记、随笔中都有谈成书缘由、书林掌故的条目,有的散见,有的也集成一书,如清代黄丕烈的《百宋一廛书录》和周中孚的《郑堂读书记》、李慈铭的《越缦堂读书记》等都类似书话;叶德辉的《书林清话》是以讲书林掌故为主,兼及版本、目录。它们多未用“书话”之名。所以姜先生认为“中国有诗话、词话、曲话,唯有书话,似乎是近六十年始为人所用,并为公众所认可。”这恐怕也是指没有书话之名而言;若从诗话、词话、曲话的载体来说,仍然应算是书话的一种,只是没有书话之名而已。书话之名据说是三十年代初,老作家、老学者曹聚仁在报刊上发表以书话为题的读书小品时开始的,因此对书话的缘起可以这样认为:“书话自古即有,而其名则始于本世纪的三十年代之初”。 黄裳先生在《黄裳书话》编后记中曾表示他写的书话近乎传统的书跋,并且粗略地分为两类: “其一是讲究书的内容、版本、校勘这方面的事的,科学性强,缺点是不免枯燥,可做资料用,但不能是通常读物。……此外就还有另一类,在上面所说的种种内容之外,又添上了书林掌故、得书过程、读书所感……不只有科学性,还增加了文艺性,是散文的一部类了。” 我基本同意后一种写法,因为它把书话的内容作了比较全面的概括;不过,不一定每一篇都要面面俱到。我认为,写书话不要自我限制得过窄,而应兼具科学性与文艺性,最好能以随笔的形式来写,使其更有可读性。 这是一种通达之见。我亦觉得,凡是与书有关联,不论是述说书的本身,还是写由书引发出去的论辩,都可以属于“书话”圈圈之内。至于笔墨不妨随便些,篇幅不妨短些,内容不妨有趣些,不须正襟危坐去读,而能轻松自如地随读随辍,偶有所得,可资谈助,正如倪墨炎先生所言,“书话随笔是零食”。他还说过,能写书话的书有两种,一是比较鲜为人知,二是要有点意思。由此我想到,书序是否也应当允许列入书话一类。好的书序应该是对一本书钩玄纂要的精心之作。古人很重视写序,古代的《书序》、《诗序》和《禹贡序》等等都有点书话的味道。今人之序,除庸俗捧场之作外,大都是能“引领读者去读好书”,起到导读作用的,所以说读书不读序是不会读书的人。再说,有不少书话本身就是一篇好书评。所以我认为书序和书评也应包括在书话的范围之中,也许我会遭到把书话范围放得过宽的讥评,但这也算我对书话的一点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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