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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陶 2000-09-29 00:00

在印度过“狂欢节”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

 在印度过“狂欢节”
熊陶
  去年,我有幸随爸妈去印度学习生活了一年。我所在的学校是印度首都新德里最有名的公共贵族学校,在该校六年级K班学习。一年的学习生活有许多难以忘怀的事,与印度同学一起过洒红节就是其一。
  过节的头一天,印度朋友就告诉我,洒红节(又叫霍利节),不仅是印度教徒最重要的节日,也是印度全国性的节日。关于洒红节的由来,说法很多,但较流行的说法是:很久以前,有一个名叫赫尔拉西布的国王暴虐无道,谁和他意见不同,就会受到惩罚。小王子普拉赫德曼是个正直勇敢的少年,他反对父王的专横统治,因而遭到国王的折磨和暗算。吉人自有天助,王子每次都能绝处逢生,使国王的阴谋破产。最后,国王让妹妹霍利迦(不怕火烧)抱住小王子跳进火中,满以为这次一定会把小王子除掉。没想到大神毗湿奴暗中保护小王子,反而让不怕火的霍利迦被烧成灰烬,而小王子却安然无恙。当他从灰烬中站起时,人们欣喜万分,纷纷向他泼洒掺上红粉的水以示敬意。后来,小王子在人们的拥戴下成为国王。为了纪念这一事件,印度人民每年都要过一次洒红节。
  过节那天上午,我们中学照样上课。可是刚一放学,同学们就纷纷从书包里拿出事前准备好的各种颜色的粉末,互相抛洒,大声尖叫,尽情取乐。我的好朋友拉吉夫和撒米特为了“保护”我这个外国小孩,来到我身边,一左一右,当起了我的“保镖”。别的同学可不管这些,他们照样向我们抛洒、喊叫,我们反而成了被抛洒的重点对象。更有意思的是,平时一直很调皮的阿西斯全身湿淋淋地跑来对我说,数学老师找我有事,让我赶快去。我正纳闷:都放学了,且又是节日,还有什么事找我呢?可阿西斯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我的两位“保镖”也只好跟着。没想到刚一出门,就被一大群埋伏在门后的同学洒了个正着。当我意识到中计时,早已被他们的各种颜色的粉末洒满了衬衣、裤子、脖领——我的两位好友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只好让别的同学住手,并一左一右地“保护”我出校门。由于我是外国小孩,特别惹眼。一路上,大家总是既好奇又兴奋地要往我身上抛洒。尽管二位“保镖”尽职尽力,东拼西挡,但总归是无济于事。我们个个头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赤橙黄绿青蓝紫,早已是面目全非了,白衬衣也变成了“星条旗”——后来我提议,既然已成这样,还不如索性玩个痛快。他俩马上表示同意。于是,我们也合伙到校门口的小摊上去买了十几包各种颜色的粉末。他俩分给我五包。就这样,我们又“冲杀”了回去。那滑稽可笑又热闹非凡的场面,就可想而知了。
  回到家里,虽然一副落败和凌乱不堪的样子,却久久难以平息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听爸妈讲,他们这天在尼赫鲁大学也遭遇了同样的经历。爸妈讲,大学生们过洒红节的狂热劲比起中学生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不仅是用粉末洒,还要将粉末兑成水,用器皿舀起来进行泼洒,那场面,很像中国云南傣族的“泼水节”。有时候,他们干脆直接将彩粉往人们的头上、脸上涂抹,互相看着人鬼不分的样子,都禁不住要捧腹大笑。爸妈告诉我,印度人每逢过洒红节这天,可以打破种姓、性别和宗教的限制,不管是否认识,都可以互洒彩粉,甚至可以用盛满各种颜色的水向对方泼洒。有些地方,男女老少,个个参与,人们互相嬉戏、对骂,甚至说些难听的下流话,但人们毫不介意,照样洒红取乐,载歌载舞,尽情狂欢。这情景,这场面,简直同巴西的“狂欢节”相似。因此说,洒红节,准确地说,应该算是印度式的“狂欢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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