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律师事务所搞合并

第7版(国际)
专栏：经济札记

　　话说律师事务所搞合并
　　一德
　　最近，欧洲的一些律师事务所开始了跨国合并和结盟活动。其中被欧洲媒体称为“最大胆”的合并，是英国的克利福德·钱斯、纽约的罗杰斯—韦尔斯、德国的平德·伍尔哈德·韦伯·阿克斯特三方的强强联合。三所合并在向世界最大律师事务所冲刺的同时，也拉开了欧美律师事务所合并高潮的序幕。克利福德·钱斯所的高级合伙人基思·克拉克说：“我们引导方向，其他的人将会追随。”
　　但是这起跨越大西洋的合并在欧美同业中获得的评价却是“太冒险”和“没有必要”，因此，当事人克拉克预期这次大规模合并将带来众多的追随者恐怕也只能止于希望。尽管欧美各大律师事务所对合并采取了冷淡和批评态度，但合并却在业内引发了一场辩论和思考——法律服务业应如何紧跟经济全球化的脚步？
　　伦敦的克利福德·钱斯所代表的是坚持“一店即止”的全球性律师事务所的模式，即在世界各国设立众多的办事处，一家事务所就可以包揽客户需要的各种法律咨询服务。克拉克认为，唯有这样的律师事务所才能为那些极其复杂的跨国交易提供面面俱到的全球性法律服务，而且它还能吸引世界上最年轻的一流律师加盟。纽约一家著名律师事务所的主要合伙人鲍伯·约菲却认为，获利最可观的国际业务总是被那些拥有高素质律师的事务所获得，而不是那些在很多地区都养着一大群律师的事务所。这家律师事务所目前仅在伦敦和香港设有办事处，这并没有削弱其赢得大笔交易的能力，今年1月它还为老客户时代华纳与美国在线的购并担当首席法律顾问。相反，堪称当今唯一名副其实的全球性律师事务所贝克—麦肯齐，尽管在全球最大规模的律师事务所排名榜上名列第一，而按收入和利润计算，在全球最好的大律师事务所排名榜上却列在第二十位。约菲说：“如果客户在其他国家需要一名律师，我们将尽其所能同当地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合作。”事实上，许多律师事务所之间并没有契约式的合作关系，但它们是“好朋友”，必要的时候会携手合作，根本不会受地域或契约的限制。
　　律师是商人，但又是非常特殊的商人。法律专业独有的特性使得各家律师事务所在争夺市场份额的战争中比任何行业都复杂，并非规模决定一切。首先，不同国家的法律规定是不同的；与此同时，律师执业还受到地方法规的严格控制和种种细微的专业限制。因此，虽然一些国家的律师事务所之间的境内合并时有耳闻，但法律咨询服务业的市场仍然非常分散，从只有一名律师的事务所到雇佣着数千名律师的事务所分别占据着大小不等的市场份额。
　　合并是为了追求规模效益，对法律服务业来说，它却遭遇了规模不经济的挑战。业内人士普遍认为，一个律师事务所的服务质量和声誉远比规模和地域的广泛性重要。
　　翻一翻《美国律师》杂志的利润排行榜，你就可以明白为什么在全球合并浪潮节节高涨的情形下，欧美的绝大多数律师事务所能处之泰然，不为所动。因为15年来，美国经济发生了巨大变化，但排在前列的律师事务所的名称一直都没有变化过。法律服务业似乎游离于经济全球化之外，也许这就是这个行业的许多业者对这起跨国合并冷漠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