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相连

第8版()
专栏：

骨肉相连
林文彪
“大伙们，咱们六个年青小伙子是什么？！”机器修配厂的陆厂长就是这么个脾气；他讲这句话，总是在不寻常的时候。
“小伙子，是猛虎！”大伙齐声响亮地回答。
“好！大伙们，有仗打了！这个仗不简单，你们说，四天内保证制造出十台地瓜切片机，五架地瓜磨粉机，五部地瓜削条机，加上四个木工，能不能？”
“能！”喊“能”的只有两个人，其余几个都面面相觑。关于这三种地瓜加工机，大家都从来没摸过，他们当中两个人过去在厂里修理机器，其他的四个都是刚从母厂——碾米厂碾米车间调出来的。这个卫星厂的炉灶刚搭起来不到一个月。除了一部旧车床以外，别的就是一些锤子、钳子之类的零星小工具，更不用说什么钢铁原料了。
“你们两个说‘能’，到底怎么‘能’法子？”
“能，就是要想办法。”两个小伙子回答说。
“什么办法呢？”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要大伙来想。”
这么一说引得大伙都笑了。陆厂长说：“大伙们，不要笑，他们说的对。大家听我说说这个任务是怎么接受下来的，就会破开脑袋想办法了……”
“昨天傍晚我在街上偶然碰到过去曾经在一个碾米厂里做过工的老朋友杨金才，他现在是同安曙光农业社的社长。今年地瓜丰收在望，地瓜加工问题非常紧迫。一个月来他跑遍了六个县、市，到处都碰了壁，又跑到厦门市来，而厦门市各个机器厂里任务挤得滴水不漏，还是落空了。
他一碰到我，就像遇得一个大救星。可是他哪儿知道咱们心有余力不足，我摊了牌，他听了大失所望，连夜要赶回去，我强留他住一夜，可是他躺着一直翻来复去……。我想了想，根据他说的这些加工机构造不太复杂，用铁也不多，虽然对我们来说有困难，但是没有困难算什么跃进啦，不想办法支援农民兄弟，还算什么工人呢！于是我就答应了。
“对，答应得对！分配任务吧。”大伙不约而同地这样要求。说干就干：设计的设计，做模的做模，找铁料的找铁料，……。
到第四天下午，只差两架地爪削条机还没有搞好了。小郭顺口哼了一首没谱的歌，马上被大家都唱上了：
“六个小伙子，干劲赛猛虎；
拧成一条线，背山能跑步。
支援农业社，心头热呼呼；
工农手携手，腾云又驾雾。”
大家正在边干边唱，却见马路北方来了五架板车。陆厂长一眼就认出第一轮板车把头的是杨社长。他飞似地跑出去，劈头第一句就是：“下午就可以全部提前造好。”看了车上装的是黑黑的石头，一眼就看出是金钢沙，不禁喊出：“啊！好宝贝！”接着问：“老杨，这宝贝是哪儿来的，是运来卖的吗？”
“离我们社四十里外的一座山上尽是这个宝贝，我们前天去了十个人，挖了这么点，送给你们。”
“给我们的啊！你怎么知道我们正到处寻找这宝贝呢？”
“你那一天晚上不是向我介绍了你们办一个金钢沙的卫星厂吗？”
老杨说着，把一面上面写着“骨肉相连”的锦旗亲手挂在厂房的墙壁中间，使满堂发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