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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荣泛 1946-12-27 00:00

我为什么要脱离祸国殃民的阎锡山

第2版()
专栏:

  我为什么要脱离祸国殃民的阎锡山
张荣泛
作者是阎锡山警三师师长,阎特务组织“敌工团”创始人之一,去年上党战役后之洪赵战役被俘,看到解放区各种建设,共产党各种政策,都全为老百姓,与阎统治区情况对比,很受感动,于是写此文控诉阎锡山。
——编者
我是一个顽固的旧军人;自幼攻读典范令等书,接受法西斯教育,那时只认为谁是我的上级,我就服从谁的命令。谁是当局的统治者,谁就是国家民族的代表人,就这样步入了阎锡山黑暗统制的反动集团。
抗战开始后,阎锡山亲手搞了一大套组织,他希望人们一齐钻入这个圈套,好厉行其变本加厉的特务统治;所以他说:“组织是世外桃园,不入其内,不知其美。”同时提出“革命”、“进步”等等欺骗口号。我受了这些口号的欺骗,参加了政治训练。当时自认为在政治水准上提高了一步,勃然兴起干的兴趣,我纠合了一批青年搞起敌工组织。成为阎锡山御用的最反动的特务团体!阎锡山又介绍我加入了极封建的“铁军”组织,历次指定为各个组织负责人,对我异常信任,我二十四岁派任随营总校教育长,三十岁调任政卫第三师少将师长。自以为阎锡山自称“统制全球”,我至少也可以统制全球任何一部。
我既钻入了圈套,浑身带满了纪律锁练,阎锡山讲:“你们眼里只认我阎某人,连杨副长官(爱源)的话也必须加以考虑才够忠贞。”自称为阎锡山宰相的赵戴文说:“我们会长(阎锡山)真正是现代圣人啊!”“会长坐的椅子,我也不敢坐一下。”就在这样的自拉自唱,或合演双簧的环境下,把我的思想装进了他那魔术箱,我不自觉的作了忠心耿耿的驯良奴隶。当时我认为阎锡山比任何政治人物高明与伟大,连阎锡山的言论集,我都奉为宗教经典式的那样信仰。
去年洪赵战役时,我驻守赵城,仅二天,赵城即被陈赓将军所部攻破。当时,秩序已乱,我仍下令坚守院落。一个士兵颤栗着语不成声的向我说:“师长,敌人厉害的很,我不敢打了!”我说:“你擅自退却,我要砍你的脑袋。”士兵答:“宁教师长杀了我,我也不再打了!”我深知士气已馁。但为了尽忠于阎锡山,仍贯彻坚守决心,此时我的司令部已被重重包围,曾命令部队重新布防,但部队早已四散奔命了,部属们把我拥出来,当了俘虏,这就是我当“忠臣”最好的下场!当时我对八路军虽仇恨万分,但内心不得不赞许他们作战的几点长处:一、攻击精神旺盛不怕牺牲。二、进攻速度的迅速,最好指挥能力者亦仅能使用预备队一次。三、精神压倒一切,夺尽守军士气。四、集中火力控制一点。这些优点究竟怎样造成的,那时认为是自难理解的谜。
到太岳军区时,我在路上问老百姓:“八路军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老百姓答:“自从八路军来,我们才翻了身!”我又问:“你们怎样翻了身?”老百姓答:“过去受尽阎锡山的压迫,今天不受压迫,也有衣穿,也有饭吃了。”又在休息的时候,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儿童,向一个士兵讲道理,士兵马上接受他的意见。几千年历史上从未见到的事,今天出现在解放区,由此使我意味到了民主的好处………。
到达军区后,第一件惊心触目的事,就是召开控诉阎锡山大会。中下级军官士兵,如倒苦水般的倾盆而出,我仍守“忠臣”之道,不发一言,但暗暗替阎锡山悲叹!无怪乎各地战役一败再败,阎锡山一手扶植的部队,他们最不满意的是“兵农合一”和制度上的牵制监视;他们受到的痛苦,比我更深,阎锡山怀抱的这颗炸弹,将是他致命的礼物。
我在路上曾问一个民兵:“你干什么工作?”民兵答:“不管什么工作,只给人民尽些责任!”连一个民兵也知道他们的政治目标是为人民服务;因而气壮山河!而阎锡山的士兵只是被逼为阎锡山服务;因而气丧胆怯!
我看了人民领袖毛泽东著的《论联合政府》《新民主主义论》等等主张,及美国人著的《西北漫行记》之后,了解了共产党不是为了党派斗争,更不是争夺地盘,而是为中国广大人民争自由,反对蒋介石为首的独裁政府一手制造的卖国行为!共产党的主张正是今天中国人民的要求。而蒋介石阎锡山之流,为了私利,竭力反对民主,决心打人民所反对的内战。自此我认识了一个严重问题,我不是做了八路军的俘虏,而是早已做了阎锡山的俘虏!一个中国人连中国的实际情形还不了解,只听的是阎锡山的胡说八道,我真惭愧为中国国民;因而我的环境就决定了我自己,只有被八路军俘虏,才是我由反革命方面走到革命方面的唯一桥梁!
阎锡山在政治方面,投机取巧,封建守旧,孤立割据。一面镇压人民,一面自疑疑人中,产生了土造骗子手的统治办法。表现在形态上的就是他以封建为基础的各个组织,有所谓“民族革命同志会”,“铁军团”,“敌工团”,基干工作委员会。这些组织,以民族革命同志会,最高领导中枢。阎锡山自己做了同志会会长,自己规定人们称他“领袖”,对他行最恭敬的九十度鞠躬礼,见了会长高呼“会长万岁”、“会长健康”等口号。在制度上,自己又规定了实行所谓“突击”、“密报”、“检举”等等特务统治办法。只要发现任何一片“突击”一类的纸条,不论事实真象如何,先扣押后调查;阎锡山定名为“有病治病,无病防病。”当时一般人对这个制度的反映,有“家有玉匣记,不敢放个屁”的流传;又有一个人上书阎锡山;“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如有人突击下我时,请调查后再行处理。”阎锡山统治下,连自己身体的自由也须经过要求!不能否认的,还是起了些使钳口不敢说话的作用。最重要的是阎锡山自己,拟订了组织纪律多条:如“污蔑会长言论者制裁。”等等纪律数十条。参加组织者,双膝跪在阎锡山面前高声宣誓:“我誓愿终生拥护会长,实行物产证券按劳分配主义,……如有违犯,甘受组织制裁,介绍人应受连带处分。”师长刘墉之、钟有德,就在这样残酷、黑暗的组织纪律下,当了屈死鬼。刘墉之所以被制裁,因为他曾对他的部下说:“会长教我们财政公开,为什么他的财政不公开呢?领的多,发的少,余款干什么了?……”被部下突击至阎锡山处,就这几句话,已够上“污蔑会长”纪律的制裁,于是阎锡山批“准予制裁”。阎锡山自己手订的“制裁”,分:服毒、悬梁、自杀(枪、刀、绳杀)等项。制裁种类有二:一、是自裁。二、是强迫制裁。经常教育他的部下说:“如果你们考虑我的话对不对;就有叛徒嫌疑。”
阎锡山“组织”内,也曾玩过一次“民主”选举的活剧。阎锡山为要迎合人们的心理,召开所谓“尊敬奋斗会议”中,破天荒的想用选举方式,产生同志会决策的负责高干。阎锡山事前费力的讲什么“组织整体呀”,“堪任组织任务呀”,“不准划小圈呀”,进行了这些准备工作之后,自以为这群人,一定能跟着他划的这个既定的大圈走,于是宣布了,第一次采用“单记名,不记名”投票的选举法。进行选举的结果,李江富选为基工会主任委员(基工会为同志会领导中枢),而阎锡山所喜欢的梁化之居然落选,完全违反了阎锡山的按阎分配制。好,这一场选举可惹下大祸了!?阎锡当场指鸡比狗的拍案大骂,声颤口吃气愤而去。阎锡山决定每小组产生一个代表,到阎锡山私邸开会,临时重订“组织纪律”,阎锡山面谕:“你们把梁化之选为驻外高干是何居心?!就应按破坏组织的刽子手当场打死?!………”代表们出门后,面面相觑,瞠目吐舌,再次开会,阎锡山宣布:“我有集中权,应推翻上次选举案另行选举,我想大家一定认为公道合理?”选举人怕干犯刽子手当场打死的罪名,遵照命令照笔记簿誊写,快到收票的时候,阎锡山声明:“我告诉你们代表们的话,只是我的介绍,不必拘泥!?”这一次选举圆满胜利,全场五百余人,除一票系梁化之事先布置的不选梁作点缀,及另一票系梁本人投选他人外,其余完全选的是梁化之。这次选举更有异于上次者,选举前特别讲求手续,象煞有介事的先推举出开票人,检票人,监票人,唱票人,记票人,而这些人都要一个个全体通过。选举毕,阎锡山仍在生气拒绝会见;高干们推选王靖国等代表全体高干参见,阎锡山抱头大哭,且哭且说:“你们和我不一条心啦!?”“我带一万人去打游击啦!?”使参见高干无法下台,只得双膝跪地,陪着流泪,直待阎锡山放话才离去!王靖国边走边说:“十五分钟的眼泪,组织就变成整体了!?”
总之,阎锡山这些反动、封建、顽固、落后的怪物,正摆在了中国人民革命的面前,革命首先就必须扫除这些障碍。不论他怎样花样翻新的掩饰他那付面孔,只要拿事实略加对照,自不难看穿他那欺骗的实质。阎锡山自称:“一二十年不倒的一个督军”,自认为是其历史光荣一页;在我看来,他是博物院早该陈列的古董。但他竟厚颜无耻的把旧古董上,装置了一些欺骗的花纹,因而欺骗了一些纯洁青年。阎锡山一面掌握了不离山西的政策,充分利用这个封建顽固的集团为基础;一面利用了这个旧古董新装的花纹,做封面,作招牌,侥幸的苟延了三十年。
阎锡山这个土造的政治怪物,和蒋介石这个日造美造的政治怪物,基本上同出一丘,如果将蒋介石比做孤老虎,阎锡山自然是个空架子。阎锡山蒋介石都是一样的汉奸卖国贼,这种在历史上罕有的民族败类,还在穷兵黩武,散灾造孽,诚是恶贯满盈,逼使人民不得不清算他们的罪恶。我羞于与这些蠢贼为伍、反对他们的卖国汉奸叛逆行为,我要离开他们,跳出那罪恶的渊数,坚决为和平独立民主奋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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