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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鉴 1958-12-30 00:00

民主的战士、伟大的画家 杜米埃诞生一百五十周年纪念

第7版()
专栏:

民主的战士、伟大的画家
杜米埃诞生一百五十周年纪念
唐德鉴
奥诺莱·维克多·杜米埃在1808年2月26日生于法国马赛一个世代相传的装玻璃工匠家庭中,六岁时随家人迁居于巴黎。他小时当过僮仆、学徒,后来跟他父亲的一个朋友学画,以后又在由一些年轻的美术家组织的一个画室里作研究。他在从事创作生活的初期就选择了政治漫画这件锋利的武器,一生用着它不屈不挠地反对君主政体,捍卫共和主义,从来没有向威迫利诱他的敌人低过头。他在七月王朝时坐过牢,他曾经拒绝接受第二帝国政府授予他的勋章。在反动政府禁止画政治漫画时,他画了许多社会生活漫画,尖锐地讽刺了资产阶级各种丑行。杜米埃在四十多年中所创作的许多幅漫画、油画、水彩画、素描、插图,以及一些雕塑,集合起来就成为一部对当时法国社会的深刻而精彩的写照。
杜米埃的艺术成长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1830年七月革命虽然打断了反动贵族和僧侣在法国重建封建专制制度的企图,并使法国资本主义经济得以发展,但是,代表大资产阶级利益的七月王朝却是一个极为贪污腐化的统治集团。马克思曾经说,“七月王朝不过是剥削法国国民财富的股份公司……路易—菲力普便是这个公司的经理”。这个“经理”上任的第二年便出现在杜米埃的漫画“高康大”里,贪婪地吞着从老百姓身上榨出来的金钱。杜米埃为了这幅画坐了六个月牢。他出了狱之后,继续画漫画攻击反动的统治者。这位伟大的现实主义艺术家在踏上创作道路不久就表现出自己是一个英勇的民主战士。
三十年代的法国无产阶级已经自觉地起来跟阶级敌人作政治斗争。巴黎工人曾经积极参加了七月革命;其后,里昂和巴黎等城市的工人又几次起义,反抗七月王朝的黑暗统治。杜米埃怀着巨大的政治热情描绘了无产阶级的崇高形象,表现了他们的苦难与斗争。他的“出版自由”里的雄赳赳地站着准备迎击敌人的工人形象,就体现了法国无产阶级的力量与斗志。正是由于这一点,所以他的艺术直至今天还那么激动我们,鼓舞我们。
杜米埃不遗余力地攻击资产阶级议会和法庭。他著名的“立法肚子”撕破了这种议会的假民主外衣。他的组画“司法人员”把法庭的反人民的本质揭露无遗。杜米埃那样集中力量讽刺统治阶级的立法与司法机构,正是因为他深知揭露这些阶级压迫工具的本质,就最能有效地打击敌人,让人民不受资产阶级那套假民主把戏所蒙蔽。
在四十年代初,杜米埃曾为由巴尔扎克等执笔的“大城市”画了五十多幅插图,其中有许多幅都描写了贫民们的穷苦生活。读者在这里可以感到杜米埃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控诉。
1848年二月革命推翻了七月王朝,建立了第二共和国。路易·波拿巴借着他叔父拿破仑的余威骗取了法国人民的、特别是农民的选票而当选为总统。马克思曾经称他为“流氓无产阶级的首领”,而杜米埃所创造的一个形象拉达普阿令人一看就想到马克思的话。通过这个艺术形象,他在一系列漫画中揭发了波拿巴及其走狗的篡改共和国的阴谋。杜米埃在这里表现出一个艺术家的敏锐观察力,一个民主战士的强韧斗志。
在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中,杜米埃画了许多油画、水彩画和素描,这些作品以劳动人民的生活为主要题材。他的一组表现司法界的水彩画还具有他的漫画那样尖锐的讽刺。
普法战争爆发之前几年,杜米埃画了许多漫画指出战争威胁,呼吁和平。
在巴黎公社时期,杜米埃是以库尔贝为首的巴黎艺术家联合会执行机构的委员之一。公社失败之后,反动势力极端嚣张,一些以前的共和主义漫画家对公社人员进行无耻的攻击。在这样一个时候,杜米埃表现出他是一个真正的共和主义者,一个革命的民主主义者。他画了一系列漫画来抨击反动头子梯也尔、俾斯麦、反动僧侣、保皇党人和右派分子。
杜米埃的艺术是战斗的艺术。他的作品对十九世纪法国民主运动,对现实主义艺术的发展,都作出了异常辉煌的贡献。在法国人民受到严重的法西斯威胁,在还有许多国家的人民受到美帝国主义侵略的今天,杜米埃的作品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因为它狠狠地鞭挞着那些自称为“民主自由的保卫者”的人们,对全世界人民向帝国主义斗争起着鼓舞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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