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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山 1958-12-30 00:00

东风起 大鹏飞

第8版()
专栏:

东风起 大鹏飞
闻山
登上几层楼高的万吨巨轮的甲板,在暮色中看渤海上的茫茫云雾,万顷波涛;落日已从辽东半岛西边下去,电焊工在半空中飞起簇簇银花,光辉灿烂,真似国庆节天安门上的焰火……
大连造船厂,以世界最快的速度,造船台周期(从铺底到下水)仅仅五十八天,建造了中国第一艘现代化远洋巨轮。在日本,船台周期是三个月;英国,得六个月。
说来也惭愧,这个厂子,按日本一个代表团参观后的说法,是连
“造船厂”的招牌也不该挂的。他们说:“你们不是造船厂,是修船厂。”我不知道资本主义老爷的造船厂是什么个样子,但与我看到过的一些中国的大工厂比较,像它这个样子,居然就造了这么个庞然大物,也实在有点出奇。这个船厂,修船的船坞倒是有不少,厂房、车间,就实在不显眼。有的车间,骤看来,跟旧仓库似的。可是,那座钢山——载重量一万三千四百吨、排水量二万二千一百吨的巨轮,就漂漂亮亮地正靠着那一堆很不神气、摆得乱七八糟的房子;起重机、工作架上的人等等,团团围绕着大船,这比看小机器加工大部件,可更像“蚂蚁啃骨头”。
最早,这只是个几十人的小厂子,1940年前后,也只能补补贴贴,刷刷油还行,大修就不中。日本鬼子打起了太平洋战争,才发展到二千人,解放后,苏联给我们许多帮助,工厂有了很大发展,奠定了今天的技术基础。现在,可是因为基础差,不但造船,而且造出了世界上最新式的自动操纵的万吨级远洋巨轮。
而且,船造出来不算,还比日本人快了一个月,比英国尽快了两倍。妙就妙在这里了!
过去中国人的衣食住行,都有许多特点,中国的反动阶级在减低速度这方面,就有过不少创造:譬如男人走路,要踱方步,像戏台上的生角那样,才算斯文;女人要包小脚,所谓“步步莲花”,这是世界上哪一个国家都没有的。这种创造的后果,是直到国民党垮台,中国农民还像汉、唐古画里的人物一样地劳动。正因为踱方步,所以落后,而落后者是要挨打的,于是我们不断挨打。所有帝国主义都打过我们。我常常记起革命前一位俄罗斯诗人的话:“俄罗斯母亲呵,你又贫穷又富饶,你又强大又软弱。”这听来就像在说我们亲爱的祖国,我眼前又出现了侵入黄浦江的美国军舰;它褪下了炮衣,黑黝黝的炮口就正对着外滩的大楼,也对着我这个走在街上的中国人。这是十三年前的景象了,但那些炮口的刺激性,至今还并未被时间冲淡!
因此,当我在鞍钢看到那写在十号高炉六十公尺高的烟囱上的英雄诗,就不能不有许多感触。大烟囱,高插云霄,雪白的字,比门板还大,老远老远就看得见。诗云:
人人高举大红旗,
苦干一心创奇迹,
世人皆知超英号,
建设速度数第一。
这是多好的英雄气概的诗呵!一点不虚夸,事实就是如此。第十号高炉,是世界最大最先进的高炉之一。容积一千五百一十三立方公尺,光耐火砖就用了一万四千三百吨,金属构件和机械设备达七千吨,建造时挖的土有二十五万立方公尺。炉底装有放射性元素,可以探测铁水侵蚀炉底情况。像这样的高炉,在英、美一般是一年半完工,快也要一年,但是在大跃进的中国工人阶级手里,从浇灌混凝土到出铁,只用了四个月零三天!
黑夜里,站在神话中的巨人似的高炉底下,看通红的铁水,带着熊熊火焰,像驯服的溪水,在炼铁工人手下,不断涌流;再从二层楼高的平台上,像瀑布似的,飞泄到火车运来的大罐里去。看着这壮严的图景,你真很难想像,一百多天之前,这里只是一片一无所有的空地,而对那些英雄的建设者们,你也就不能不满怀尊敬!
我到鞍钢时,“平炉之王”刚修建完工,投入生产。透过紫色的玻璃,从炉门上的圆孔望进去,白热的钢水在炉里,就像一个池塘,沸腾得正欢。六亿人民心里有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就像这融钢化铁的高温,能驯服一切艰难阻碍。这两座全世界最大的二十三、二十四号平炉,容量各六百吨,不但体积超英压美,而且建造速度之快,也是世界第一。它们大得像并排的两座楼房,但安装二十四号炉时,仅仅十八天,就完成了几千吨的构件和耐火砖的装砌工程,于是乎在为1070斗争的行列里,提前走进来了一个楚霸王和一个李元霸。中国工人阶级的铁膀子,现在该有多硬呵!当我看着十号高炉和“平炉之王”的时候,也就不由得想起日本鬼子临离鞍钢时赠给我们的那句“名言”:“你们现在有了高炉了,拿去种高粱吧!”这句话有高度的艺术性,尖刻得很,将来写中华人民共和国工业发展史,这话都用得着。
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正在英明的舵手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六亿人民欢欣鼓舞,同心同德,以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高速,乘风破浪前进。棉,翻一番,钢,也翻一番,我们一年,顶英、法帝国主义三十年!这个速度,是六亿人民思想大解放、发挥主人翁的干劲的结果。可是杜勒斯和一小撮帝国主义的虫豸们却说,这是“奴役”,是残酷的“奴役”!在世界上,有谁比中国人民更懂得什么叫做奴役?有谁比我们更痛恨奴役?杜勒斯和他的前辈——日本鬼子教给我们的太丰富了!一个月之前,在抚顺露天矿旁边,我看到了“平顶山事件”的纪念碑,它永远记载着帝国主义禽兽的滔天罪恶:日本军队在平顶山用机枪包围屠杀了整个矿工村子的男女老幼,一共几千人,血洗平顶山!而现在,杜勒斯和他五角大楼的同伙们,又在武装日本军国主义,给豺狼喂肉,我们应该感谢杜勒斯的提醒!
我要告诉你们,我在东北许多城市工厂都看到的一幅画。这幅画,帝国主义和修正主义者是不会喜欢的,会说这是“公式”,而我们却从这个“公式”里看到了中国劳动人民普遍的共同的愿望,看到中国人民不但要在政治上、经济上永远摆脱奴役、而且要在文化科学的领域里永远解放自己、成为世界主宰的决心。这些画的共同的形象是:一个高大英俊的中国工人,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微笑着,一只手拿着钢钎,一只手举起一本书,书面上写着“文化技术革命”六个大字。这些画,矗立在工厂的大门口,或者是街头最触目的地方,号召劳动人民要掌握科学,学习文化知识。这样的画,杜勒斯当然懂得,叫做宣传画。宣传什么呢?不是宣传“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愚民政策,不是宣传宗教、驯服,而是宣传“文化技术革命”!这就是杜勒斯发明的、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政府实行的“奴役”。这种“奴役”,对杜勒斯来说,实在是十分残酷的!因为没有这样的“奴役”,那杜勒斯的西方的“自由”——中美合作所的各种新式刑具、暗杀手枪,就可以来代替它了;美国军舰就可以飞扬跋扈、出入中国的内河领海、如入无人之境了!
我们伟大的祖国,正如“绝云气,负青天”、“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的大鹏,“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如今东风起了,大海动了,正是大鹏飞向南极天池妙境作“逍遥游”的时候,命如“朝菌”的杜勒斯,“腾跃而上,不过数仞”的帝国主义小麻雀们,你们伸长脖子,看大鹏在你们头顶上九万里的高空、向共产主义的“天池妙境”南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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