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 邵家村一年土地改革 坏干部独吞果实 贫雇说句话,就说要活埋 --]

人民日报1946-2003在线全文检索 - 论坛 -> 1948年01月 -> 邵家村一年土地改革 坏干部独吞果实 贫雇说句话,就说要活埋 [打印本页] 登录 -> 注册 -> 回复主题 -> 发表主题

平远 学义 1948-01-18 00:00

邵家村一年土地改革 坏干部独吞果实 贫雇说句话,就说要活埋

第1版()
专栏:

  邵家村一年土地改革
 坏干部独吞果实
贫雇说句话,就说要活埋
村干部贪污浪费果实每顿饭吃八大碗
【清丰消息】清丰县二区邵家村农会长邵体安、村长孙吉鸣、孙福宽、抗勤主任孙福长等村干部,在年余的土地改革和复查中,压制雇贫,贪污腐化,霸占全村大部斗争果实;约值数千万以上的浮财,群众很少分配到手。雇贫还过着非常痛苦的生活,迫切要求彻底翻身。邵家村是清丰二区比较大的村子,地主统治历来就比其他村厉害的多。地主富农共二十六户,占有全村大部土地。全村百七十余户的雇贫、中农,只有很少土地。该村经过了一年多的土地改革和复查,收回的土地、房屋、浮财特别多,可是雇贫很少分到手里,根本谈不到翻身。土地改革开始时,群众搞出地主二十九个大元宝,邵体安、孙吉鸣、孙福宽、孙福长、邵丕恩等人私自把元宝卖了数百万元(详细数目待查,可能还多),丝毫不分给群众,却自己当起老板(东家),作起买卖来了。经常到邯郸、临清、清丰、大名龙王庙贩卖货物,作了三个月以上的买卖,按一月赚百万元计,共可赚三百余万。这一大笔款,村干都享受了,每天在该村安着大锅,顿顿是猪肉、酒、菜,少不了八个碗,烧鸡、鸡蛋、猪肉饺子是家常便饭。不几天,吃了几个大猪。出力分不到果实的雇贫群众,看不下去了,大胆的选了几个代表,公开的找到农会长等干部,雇贫代表说:“咱斗争的元宝卖了多少钱呀?大家意见想分,您看看啥时分?!”农会长邵体安等人气愤地说:“妈的!特务造谣!谁给你说卖了元宝?给我报告,谁说的!”雇贫并不害怕,说:“要是没有卖,你把元宝拿出来叫俺大家看看吧!”“混蛋!你有啥资格看?!少了你敢负责不敢?!”雇贫叫村干凶走了。当天夜里,邵体安等借口“有特务嫌疑”,把最积极的雇贫开除出农会。其他比较积极的农会员(雇贫),也没分到果实,吓得再不敢说一句话,村干啥时开会,只有顺服的听。村干部想乱棍打死贫农孙吉五(军属),由于群众不同意,勉强被撵出村,一辈不准回家(因为他给村干提过意见)。
    用特务帽子压人霸占雇农宅院
邵体安的罪恶是数不完的,土地改革刚一进入深入时,他秘密给该村大地主邵登顺隐蔽了四十余亩好地。他从前是二区财政助理员,因大量贪污被开除,他的成份是富裕中农;但现在生活比地主还好得多。他冒充军属、贫农,多分配了好多果实(他孙子去薪金制的工厂工作,薪金很高),群众很不满,但谁也不敢提。邵体安想盖更好的院落,于是生了个疑点,拿着未分的坏地(斗争果实),强要换邵石成(雇贫农)的庄宅,邵石成不愿意,就给邵体安说:“我弟兄五个,不是我自己的,等俺弟兄五个商量好再说吧!”邵体安碰了钉子,就心怀暗算,公开给群众说:“邵石成是特务!五军(蒋匪)在时,他通五军,报告公粮、报告军部,都是他办的。还成天造谣,真该乱棍打死!……”他想用威胁手段达到换邵石成庄宅的目的。这话传到邵石成耳朵里,吓得邵石成胆战心惊,赶快托人讲席说和,把自己的庄宅忍气吞声的给了邵体安,又给他道了歉才算完事。
    “你要暴露了我要你的脑袋”
在上次复查中,该村斗争果实堆积如山,全清丰那个村都比不上,三座院填的满满的。村干邵体安、孙吉鸣、孙福宽、孙福长等人为了有计划的贪污,这些果实就没一点帐目,他们日夜看守着,每天夜里有计划的偷拿。雇贫不但分不到手,连存放果实的门也不准进。雇贫想看看自己亲手搬运的果实,进门就被村干撵出来了,并说:“出去!往这里边来干啥?想偷走东西?你进吧,少了东西俺村干不负责!”吓的雇贫谁也不敢去看了。不几天,这些果实就叫村干邵体安、孙吉鸣、孙福长、孙福宽、邵丕恩等人偷了一大部。十月中旬一个夜里,以邵体安、孙吉鸣十余人为首的村干,又偷了十六个大包袱(两个人还抬不动一个),里边完全是五色洋市布、绸缎布,各种好棉衣、绸衣、大衣、毛衣、皮大衣等;碰巧在街上被民兵队员邵宗理遇见了,邵体安说:“宗理!你可别给别人说,我给你几件衣服穿穿!”邵宗理耿直的说:“我不要!这是大家斗争出来的果实,我不能昧良心。我不给人家群众说中不?你拿走吧!”邵体安气坏了:“妈的!你不要算球!你要暴露了,我要你的脑袋!”村长孙吉鸣、孙福宽等人怕跑了风,主张叫邵宗理分一份,可是邵宗理坚决不要。村干部怕他暴露,偷偷的给邵宗理送到家去几件衣服,并给邵宗理家里人说:“要是您叫群众知道了,你也清不了秧!”孙富长偷的最少,但据他侄媳说:“他所偷的三大柜还装不完,完全是成匹的士林洋布、绸缎、皮衣……”有些东西不能贪污,也不能偷,因群众都知道;如牛骡牲畜、磨、牲口套等;可是村干部也生出了办法,终究也得到手了。邵体安把他的小牛卖了,以自己有功为名,“分”到大牛;把他的小磨卖了,分了大磨,大部分牲口套也被邵体安等分了。他们还怕群众得到别的果实,就生了个办法,定价出卖,定的价比市场还高,群众看了看,买不起。群众说的好:“还没有到集上买新的省钱!”村干说:“您不要,好!咱不嫌坏,咱要。”最后大减价几倍,还是村干买了。
搞来搞去,群众没分到任何果实。贫雇说:“斗争地主是俺办,分东西是村干!”对于“以雇贫为骨干”,村干部说:“骨干个吧!拉滑子是叫他当骨干,叫他多拉几下!”贫农军属邵怀勤的母亲说:“俺妇女搬东西时,绸缎衣服、成匹白洋布、五色洋布、皮衣、大衣、好被子、褥子……多着哩,三座大屋子还填不完。这会分果实时,那好东西都不见了,我前后三街都问了一遍,都没分到手里,都弄哪去啦?!不分给俺为啥?!”村里的土地都是用买卖方式由村干卖给群众,可是群众花钱买的是坏地,村干不花钱买的是好地。该村贫雇群众都知道果实是村干偷光了,贪污了,好地是他们占去了。后来,邵宗理在群众面前揭露了村干夜里偷了十六个大包袱的秘密,全村群众纷纷议论,酝酿着自己没翻了身,要想真正翻身,非叫村干退出果实不可!
以邵体安为首的村干部听到这风声以后,吓唬妇女积极分子邵怀勤的母亲说:“他妈的!县里人在这里住,这事情要是叫县里干部听到耳朵里,日你奶奶,半夜也得活埋你!”“日你娘!你要给县干部说了,非拉你的滑子不可!”这位军属妇女会员吓病了,吃了五次药,到现在还没好全。当我们访问她时,我们进了她的破烂房子,她正在北屋里睡觉,盖着一条又短又破烂的被子,全是大大小小的窟窿,小麻雀也可飞得进去。当她的儿子告诉她,我们来访问她时,她抬起头来,张嘴大哭起来:“同志!你们再晚来两天,我就吓死了!村干又要活埋我,又要拉我的滑子,你们来了,就是我死了,你们也知道我怎死的!我不怕死!你们敢给我作主,村干的啥事我都敢给你们说,在群众大会上也敢给村干提!”
当我们问她翻身情形,分了啥果实时,她说:“分了两件破衣裳,也不能穿,没洋火,就当火纸用了。俺全村贫农都是分的破衣烂套子,没一样值钱货。俺给村干提了提,叫村干大骂,还说:分给你几件破衣裳还孬呀!‘中央’军来了,还抢你的东西哩!嫌孬,你别要!……”
我们挨门逐户的检查了一下,雇贫确实是没分到果实,大部果实叫村干多分、夜里偷去了;中农也多分了果实。经我们调查结果:全村百七十余户雇贫,都是没地,没牲畜、耕具,没房子住,没饭吃……,根本说不上翻身。
  (平远、学义)
  
几个恶霸村干部压得全村贫雇不能翻身;贫雇还饿着肚子,说一句话村干部就要活埋……领导上这次摸了一下底,是好的,我们认为还应继续深入检查,发掘领导上的官僚主义,看看有没有人包庇这些胆大妄为的坏干部。同时希望别的地方也进行同样的检查,给就要到来的平分土地运动作准备。  ——编者


查看完整版本: [-- 邵家村一年土地改革 坏干部独吞果实 贫雇说句话,就说要活埋 --] [-- top --]



Powered by phpwind v8.7 Code ©2003-2011 phpwind
Gzip enabl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