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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01-18 00:00

“我们的课” 平定县长王元寿的讲话

第1版()
专栏:

  “我们的课”
 平定县长王元寿的讲话
王元寿同志平定一区郝家庄人,今年四十五岁,出身贫农家庭,从小没念过书,不识字,小时讨过饭,从九岁起干了三十多年长工,抗战后参加革命,当过村干部、区干部,去年调到平定县当县工会委员,现在是平定县县长,二十九年参加共产党。
这次听了这个会,我脑筋里面自己觉得解放了。解放了农民,也就解放了我;我解放了,农民也就解放了,这是我感觉的一点。拿我自己来说,在政治上,我想这个会,是代表全边区农民的,今天我敢上这里来说几句话,这是政治上的解放。在经济上,这时候我穿的衣服囫囵了,没有补绽,吃的饱子、大米、玉米面,这阵的生活我感觉很高兴。
其次,会上大家同志谈的我都同意,脑筋炸开很大,心也放开很宽,这时我感觉农民放开了,农民放开了,我就放开了;农民放不开,我就放不开。那一天某同志谈了一句话,他说咱们下去给农民上课,拿什么上呢?上什么课呢?后头我想农民的课就是农民的苦,农民的石头,这就是课。咱们这次下去,把咱们领会的精神给农民上课,农民也给咱们上课,课比课就是很好的课。这是我亲身感觉到的一点,农民有什么苦,就是什么课,这也是我亲身体验到的一点。
地主是罪,农民是苦。农民的苦就多了,倒不完。长工有长工的苦,租地有租地的苦,借钱有借钱的苦,吃糠苦,吃菜苦,装窑有装窑的苦,下窑有下窑的苦。当店员、当工人、剃头的、打大烟的、唱戏的……象阳泉站的那些窑上,咱都是苦人,这是谁家的孩啦,都是穷光蛋家的孩!他老子做,他孩子做,尽做这样的苦事。
还有一种罪:高兴事、受瘾事、有吃、有穿、有大老婆、二老婆、小老婆、丫环、抽大烟、喝烧酒、欺负妇女,谁做的?地主、富农、恶霸,吃人的人做的!这是我体验到的。
罪是地主、富农、恶霸做的,苦是穷人家孩受的,穷人家老子受的。
咱们这几年做的叫什么呢?叫做打石头呀!过去他们杀穷人,压迫穷人。对恶霸、对地主是怕的,心里头一寒,脸面上害怕,翻不起来。这次我听了这个会,已经往起翻了,翻天着地的!这是我这回心里想的事。说苦的事情,我再举两三个例子:放羊工人苦,夏天下大雨,冬天刮大风,他们赶上一群羊,上山放羊。他没有家,“兵不离营,马不离圈,放羊的离不了臭羊圈。”下一场大雨,刮一股大风,也得在野地。下大雹,也得在野地。这时候地主头一句说什么话呢?“我那羊没有给雨泊着吧?!放羊的靠不住!”放羊的母亲说什么呢?“俺孩子在雨地,雨下的这样大,没有泊着俺孩哇!”
奶孩做饭,地主说什么呢?“奶孩做饭。舍身一半”。奶孩做饭的就给人家做这个!
穷人,干长工的苦就说不完。夏天人家杀西瓜和白糖喝,穷长工坐在门圪牢里喝水。喝白水还得看一看,天气早了多喝一点,天不早了就得少喝一些。
长工吃白面有预决算,旁的地方我不知道,按平定来说,长工一年吃五顿白面:麦收一顿,七月十五一顿,六月六一顿,八月十五一顿,下工一顿,就吃这五顿白面。要想再吃,就是等主家和他的亲戚死了人,给人家抬死人的时候多吃一顿。长工的苦事是说不完的。这回我们领会了这个精神,下去给农民搬石头,农民的课给咱们上了,咱们也给农民上了课。课对课来把石头搬了。
   (新华社晋察冀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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