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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芳 1948-12-30 00:00

吴玉章同志革命故事

第4版()
专栏:

  吴玉章同志革命故事
何其芳
最早的爱国思想
吴玉章同志的二哥吴永锟号紫光(前清秀才),服膺宋人理学,是一个讲究气节的人。幼年,吴玉章同志和他共灯夜读“通鉴辑览”,读到南宋衰亡史实,就联想到当时中国的危局,好象亡国之痛就在眼前。他们把文天祥的正气歌,诀命词贴在墙上诵读,他们尤其喜欢读明末烈士黄淳耀所作的一篇时文,“见义不为,无勇也”。其中有这样几句话,吴玉章同志说他永远都记得:“一则放之须庾,而已与草木同腐矣;一则忍之须庾,而已与日月争光矣。”这是说忠奸之分就在那临危授命的一刹那间。吴玉章同志的二哥又把黄淳耀的事迹写在那文章的后面。满清入关,城破国危时,黄淳耀先叫他的妻子,弟弟上吊,然后说:“兄弟,你先走一步,我隋后就来。”他也就从容自缢而死。吴玉章同志读着他的文章,又很感动于他的行动,自己也就想做一个节义之士。
甲午战争失败的消息传来了。读着光绪求和的诏书,读到这样的几句话:“将不知兵,士不用命,师徒挠败,陵寝震惊”,吴玉章同志就不禁落下泪来。
这是吴玉章同志最早的爱国思想。包含在旧道德形式之下的民族思想。这是一八九五年,这时他十七岁。
  戊戌新政的宣传者
甲午战争后,列强瓜分中国之说很盛,而变法维新之说亦流行。吴玉章同志这时喜欢读的书刊是时务报,万国公报,蜀学报,经世文正续新各编,天演论,和康梁的言论。戊戌政变时,吴玉章同志在四川荣县乡下得到那些变法的文件,就和一些志同道合的青年到处宣传新政,劝人不要再作八股,人家觉得他们象疯狂了一样,称他们为“时务大家”。但因为有皇帝的诏书为根据,守旧的人只能在旁边叹气,说世道变了。一百天过去了,六君子被杀,新政被推翻,守旧的人这时就出来嘲笑他们了:“早说不对嘛,要杀头哩!”他们就和这些人吵,说不怕,并用谭嗣同拒绝到使馆避难,甘愿作第一个变法的流血者的英勇故事来回答这些人的嘲笑。
当时附近各县的进步青年都团结在吴玉章同志的周围。后来他们到日本去留学,许多都成了同盟会的会员。
  君主立宪思想的改变
一九○三年,吴玉章同志和他的二哥到日本去留学。这时,邹容的“革命军”一书出来了,打出了革命的旗帜。留日学生所出的“浙江潮”、“江苏”等杂志都有许多革命的文字。在这些之外,吴玉章同志又读一些欧洲革命史和卢梭的“民约论”。于是他的思想为之一变,觉得推翻满清的革命主张是对的。不仅为光复汉族的国家应该革命,而且为争天赋人权也应该革命,法国大革命杀路易十六正与孟子说的“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相合。
和吴玉章同志一道去日本的邓孝可是一个崇拜梁启超的人,在路上曾约他到日本后同去见梁。吴玉章同志思想改变,到后却不愿去,而邓却真到横滨拜梁为师,成了梁的信徒。
当时的读书人多看不起孙中山先生,说他没有念过书,不识字。满清政府通缉他,把他的“文”字旁边加三点水,以表示是海寇。这正如今天孙中山先生的叛徒们骂共产党是“奸匪”,或者“插野鸡毛的贼寇”一样。邓孝可就是这一类读书人,因此宁愿崇拜梁启超,而不能接受孙中山先生的主张。然而吴玉章同志和另外一些青年却是当时的最激进的革命派。一九○五年孙中山先生到东京后,他们就和他一起组织了革命同盟会。
一九○五年,当时留日学生反对“取缔规则”运动失败后,一个团结学生的群众组织“留学生会馆”竟至无人过问。吴玉章同志却一人支持了九个多月,终于感动了他们,大家又热心来恢复了组织。
一九○七年以后,到处起义失败,当时灰心失望以至变节求个人出路者很不少,以至东京留学生中革命者竟寥寥可数。吴玉章同志却因此更加坚定振奋,把四川的同盟会员鼓舞起来,以团结各省的革命者。当时他主办“四川杂志”;章太炎主办“民报”。“民报”经费困难,常至断炊,章太炎曾写信大骂孙中山先生,说他在华侨中捐了许多钱,却不拿出来维持同盟会的机关报。吴玉章同志竭力调和奔走,后来在四川会员中捐了许多钱去支持“民报”。
一九○八年,“四川杂志”与“民报”同时被封,吴玉章同志并被判半年徒罪。因为是学生,结果缓期执行。
  对于暗杀的意见
由于革命形势低落,暗杀的风气起来了。从徐锡麟刺恩铭,至秋瑾被杀后,许多暗杀行动为当时的革命党人所计划着,实行着。当时守长江口的端方和守西江口的李准都是暗杀对象。
但吴玉章同志却是不赞成暗杀的。当汪精卫从南洋香港一带忽然写信给他,要他寄些制造炸弹的药品去的时候,他回信说:“征诸历史,各国革命失败时,则暗杀之风必盛。诚以志士仁人知大势已去,唯有一死以报国。其志可嘉,其行亦可悯矣。今我革命非无希望,敌人正造谣说革命处处失败,以图涣散我革命之人心。兄为我党有名而能文之士,如果亦随吾党勇壮之士实行暗杀,即使有成,亦徒使敌人造谣,志士灰心,而党亦受莫大损失。弟不赞成此举,故不能寄药品来。”
有趣味得很,汪精卫又寄来这样一封信:
“来信爱弟深挚,令人感激。但弟以为革命之事譬如煮饭:煮饭之要具有二,一曰釜,一曰薪。釜之为德在一恒字,水不能蚀,火不能融,水火交煎,皆能忍受,此正如我革命党人百折不挠,再接再厉。薪之为德在一烈字,炬火熊熊,火焰万丈,顾体质虽毁,借其余热可以熟饭,此正如我革命党人一往独前,舍生取义。二者之为德孰轻孰重,颇难轩轾,要在各视其性之所近,择一而行之耳。弟自顾素鲜恒德,故不愿为釜而愿为薪。兄如爱我,望即赐寄各物。”
这一投机政客,卖国汉奸的本质从他的早年已可看出一点朕兆;而以后的翻云覆雨,日趋下贱,的确可以“素鲜恒德”四字尽之。
吴玉章同志虽不赞成暗杀,但看到他当时似乎颇为坚决,也就给他寄了些炸药去。但他在香港谋炸李准不成,又到东京找吴玉章同志。吴玉章同志又为他炸摄政王布置一切,派喻云纪、黄复生到北京开守真照像馆,进行筹备。半年后,汪精卫去北京。不久暗杀尚未举行,而黄复生、汪精卫贲事失败被捕。汪精卫以此为世所知。实则此次暗杀组织者为吴玉章同志,实行者喻云纪、黄复生费力更多,汪仅一预拟之用电线放炸弹的人而已。        (本节完,全文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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