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尼泊尔朋友相处的日子

第5版()
专栏：

同尼泊尔朋友相处的日子
万籁
在勘察中尼边界的过程中，我们和尼泊尔朋友相处了两个月。尼泊尔人民对中国人民的亲密友谊，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尼泊尔朋友经常对我们说：“我们对中国朋友是最了解的；您们所作的工作，没有半点使我们不相信！”这是多么真挚的感情啊！
上山
高原上的气候千变万化。早上，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暖洋洋地射在身上，格外舒服。我们一行人之中有三分之二是尼方的测量技术员和士兵，我方只有两个技术员和两个战士。离开斜尔村不远就开始上坡。选择的地点倒不算很陡，可尽是流沙流石，踩上一步就要滑下来半步，有些人索性用手爬着。我拿着系好标旗的竹杆，好容易爬了一截，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得像拉风箱似的。
“轰隆——”天突然翻了脸。山顶上顿时浓雾笼罩，看样子暴风雪要来了，在光秃秃的山坡上，只有继续前进。忽然身后被什么拖住了，我回头一看，是尼方小个子技术员抓住了我！他微笑着指指我，指指天，又拉拉竹杆往自己肩上比比。
“不行不行，我自己拿得动。”我忘记了对方听不懂汉语，用力拉住竹杆，生怕他抢去。
他又比划着，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堆。我啥也没听懂，只好用手势打给他看，手刚一松，冷不防他使劲一拉，把竹杆夺了过去。只见他朝我一笑，往前走了。
霎时，浓雾中夹杂着雪花，天空白茫茫一片。大家好容易爬到一块大岩石边，抬头望，啥也看不见，如果再上去未免太冒险了，只好暂为休息。一停下来，里面湿了的衣服不太好受，身上顿觉寒冷起来。这时尼方组长拿了几件大衣走过来，对我们四人招招手。原来他是送大衣给我们遮雪的。
“这怎么行啊？”他们的衣服也都淋湿了。互相推来推去，让了好一阵，盛情实在难却。我们四个人挤在一起，头上披着三件大衣，身上虽冷，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会餐
好几天阴雨连绵，没有什么事做。为了增进友谊，我们宴请了尼泊尔朋友。
第二天尼方组长回请我们。下午三时，我们来到他们的帐篷，只见对方早在门口等着了。帐篷不大，绿油油的草地上铺着两排绒毯，中间一长条桌子，还铺了红毯。
主人一个劲地招呼我们抽烟吃糖，看见谁稍稍有点拘束，就干脆抓一把送过去，还剥开一块糖递到面前。
开始上菜了。主人热情地介绍，那是羊血灌羊肠，那是油煎羊血块、糖煎洋芋片、米粉软糕。每人还有一盘羊油炒米饭，外加羊排。主人说：“尼泊尔待客有个习惯，无论菜多菜少，非得全部吃光，否则就是看不起主人！”
搬家
这一带勘察已完了。傍晚时分，我和翻译去拜访尼方组长。我说：“老朋友，这儿工作要完了，再往前面搬怎么样？”
尼方组长说：“好极啦——，您说的正如我们想的一样。”
我告诉他：“我们的牲口一时还来不了，是不是可以后天搬家？”
“哎哟老朋友，您怎么不早告诉我们！难道在我们境内工作，这一点义务也不能尽？哎哟哟，您这老朋友——”尼方组长抱怨地说。尼方警卫队长插嘴说：“老朋友，你我的关系是‘菜和盐巴’，还分什么彼此？”
第二天傍晚，尼方就牵来十八头牦牛，脖子上的铜铃叮叮当当地响。我跑过去抓住对方的手，摇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