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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白 任斌武 1962-04-30 00:00

荒岛石山长瓜菜

第2版()
专栏:

荒岛石山长瓜菜
李少白 任斌武
在浙江沿海的一个海岛上,一座高山矗立,上面没有青松,也不长绿草,满山都是青石头。从前到这岛上来过的人,都摇摇头说:“这座山连草都长不出来!”可是最近几年,解放军驻岛部队的战士们,在这海岛的高山巅上,开出了大一块小一块的土地,种上了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去年,并且得到了很好的收成。
战士们在这里开垦的土地,边边角角,零零散散,扁担长的算一垅,草帽子大的算一块,有的是挖下去的,有的是垫起来的。战士们就在这些地里播下了十几种菜籽。菜籽播下了,战士们的心事也来了,要得到收成,一定要战胜那无情的海风。海岛上的风真凶,大风一来,山上拳头大的石头也刮得满山乱滚。嫩绿的菜芽,刚露出土层,被一场大风给扫光了。战士们丝毫没有灰心,第二天全班出动重新播种。在迎着风口的地方有一畦小白菜,风刮掉了六次,战士们播种了七次,最后胜利还是属于人民解放军的战士们——他们收获了一筐筐的小白菜。
在山顶上播种,最难的还是冬瓜、南瓜和茄子。风,不让它们长大,更不让它们开花结果。战士们想出了好多办法,跟海风作斗争。他们挖几个坑,把瓜种在坑底下;山上有一个敌人遗留下的破地堡,顶篷被风“抬”走了,战士们从山下抬来泥土铺在地堡里,又整修了周围的垣墙,栽上了两百多棵茄子。冬瓜南瓜和茄子慢慢长起来了,开了花,结出了肥硕的果实。正好像神话一样,战士们在这草也不长的山上,收获了七八斤重的大南瓜和二十多斤重的大冬瓜。
战士们还在那无数块边边角角、零零散散的地里栽上了六千多棵地瓜。这六千多棵地瓜刚栽下不久,一天夜里,大风突然袭击来了。菜秧刮掉了可以补种,地瓜秧刮光了,是不能再种的。这天夜里,全班战士从床上爬起来,打着手电筒,在大风里,挖着泥土,把满山的地瓜秧一棵一棵埋起来,整整忙了一夜,才把六千多棵地瓜埋好。风息之后,战士们又把泥土扒开。
地瓜秧在战士们的保护下一天天长大起来,绿油油的蔓子,给光秃秃的青石山披了一层新装。可是不久,更严重的困难又出现了。入伏以来,岛上连着四五十天滴雨未落,山上的地瓜地和菜畦早已干得发硬了。满山的瓜菜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眼看就要晒死。这时,多么需要水啊!但是山上没有水源。要把瓜菜救活,办法只有一个:从山下担水浇!战士们下定了决心。
担水上山有多么艰难啊!高山四下全是巉[chán]崖陡壁,莫说是担水,就是空手爬山,也得使尽全身力气,爬上个把钟头。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爬到山顶,也要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而且,这些山路上连放水桶休息的一块平地都没有,一失脚就会滚下山去。但是天大的困难,难不住解放军的战士。他们每两个人一组,一个人在前边挑,一人在后边推,两个人不时换肩,喊着号子,往山上攀登。新战士胡焕之刚到山上,空手还得休息两三回才能爬到山顶,他见老战士往山上担水,感到惊奇,问班长:“班长,老同志哪来这么大的劲呀!”班长告诉他说:“这很简单,练嘛!”听了班长的话,胡焕之苦练起来了,开头他空手爬山,过了些日子,就挑半桶水上山,不久他也能和老战士一样,从山下往山上挑水了。
战士们一担水一担水地挑着,终于把满山的地瓜、蔬菜救活了。秋后他们得到了很好的收成。
今年,在这座高山上一个新的生产计划又开始了,战士们一面执行着保卫祖国的任务,一面投入了紧张的生产劳动。 (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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