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村游击队

第6版()
专栏：

北村游击队
〔越南南方〕向南
小船在阮文接运河里顺流而下。河心印着岸边一排排碧绿的椰子树的倒影，思振坐在船后边掌舵，他轻轻地把船摇到椰子树下隐蔽起来。突然间，远方传来了隆隆的发动机声。
思振闭着嘴，举目注视着辽阔的同塔梅地区的万里晴空……。是敌人的飞机还是敌M·113型装甲车？管他的！反正这是敌人已经出现的信号。
思振把小船拴在一个事先安排好的秘密的地方，手里提着一九六三年一月十三日在北村反扫荡战斗中缴获的一支自动枪，迅速地跑进村边的防御工事里，这时候，一阵阵急迫的警报梆子声响起来了。梅麟同志和灿国同志早就来到工事里，随时准备战斗。
“你听出这是什么发动机？思振同志。”
“很可能是‘毛毛虫’来登陆了……”
“打不打？”
“唉，有命令嘛！”
三个人都把子弹推上膛，把枪口对着同一个方向，眼睛直瞪瞪地注视着天上的动静。
梅麟、思振和灿国三人在一个对空射击小组里。虽然他们成天忙着生产，但战斗观念很强，从未放松警惕。他们也像北村的每个民兵一样，不论白天夜里，不论去哪里，不论干什么事情，总是把枪或手榴弹带在身边；一有警报，就立即按照事先的组织计划返回战斗位置，准备战斗。
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听得越清楚了。一架“毛毛虫”飞机和一架随行的喷气式直升飞机出现了。庞大的飞转的螺旋桨在空中占了很大的一片。风吹着大地，大风直入正在布置的对空射击小组的工事里，吹着游击战士们的头发和短衫。
“准备！”
思振迅速地向小组下命令，眼睛始终不离开空中正在移动的目标。三支自动枪的枪口全都集中瞄向飞在前头的“毛毛虫”飞机。
“开枪吗？”
看到青年队员梅麟心急，想马上开枪，思振同志就微笑着轻轻地打了个手势，阻止下来。思振原是一个出色的小组长，他不但有一手好枪法，而且勇敢沉着。他从来也未误过战机或者打不中目标。在这以前，他一个人就曾打下两架美制“毛毛虫”、一架“蜻蜓”，并打伤近十架美国的其他飞机。这个农民游击队员已经在战斗中迅速成长，积累了许多打敌人、打敌机，尤其打敌“毛毛虫”飞机的经验。
小组长安然慎重的态度使梅麟的手脚更加发痒。梅麟不是仰起头来看看飞机，就是望望思振。至于灿国，他却仍然耐心地注视着目标，等待着组长的命令。
敌人的这架“毛毛虫”已经进入对空射击小组的火力范围了。
“射击！”
思振清越的喊声一出口，三支枪就立即响成一片。透过正在枪口上扩散的烟气，梅麟清楚地看到中了子弹的“毛毛虫”飞机踉跄了一阵，接着就急忙升高起来。他高兴得欢呼：“打中了！”
梅麟想跳出去。思振和灿国急忙把他按下来。正在这时候，担任掩护的喷气式直升飞机就向对空射击小组的位置周围乱打机关枪和乱丢炸弹。它继续掩护着受伤的“毛毛虫”一起向东北方飞去了。
同塔梅地区恢复了安静。对空射击小组的三个同志坐下来检查，共同吸取经验教训。思振批评了积极的青年队员梅麟的急躁情绪，也表扬了勇敢、坚强的中年农民灿国的组织性。
同两位战友分手以后，思振又跳上小船，顺阮文接运河往下撑，去装船往村里运稻谷。
在英雄的北村，战士们都像思振、梅麟和灿国那样在生活、战斗和生产着。为了保卫生产，保卫家乡，坚守解放区，坚守祖先留下的土地，他们时刻在准备着打击敌人。
〔李来震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