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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世英 1964-08-31 00:00

“红与专”是怎样组成一对矛盾的?

第5版()
专栏:

  “红与专”是怎样组成一对矛盾的?
  邓世英
姚伯茂同志《浅评关于“一分为二与合二而一”的讨论》一文(见人民日报《学术研究》二十五期),提出了两种类型矛盾的论点,认为一种类型的矛盾对立的双方是“全面排斥”、“以斗争性为主”的;另一种矛盾对立的双方“只是局部排斥的关系”,是“以同一性为主的”。我的想法是,矛盾尽管千千万万,性质也各不相同,但他们为什么会通称为矛盾,这是相同的。我不想多说,只着重说“红与专”一对矛盾。
姚同志很强调具体地分析具体的矛盾。但是我总觉得姚同志仍分析的不太具体。拿红与专来说,姚同志说它是“局部排斥”的矛盾,但究竟是怎么个局部排斥法?他没有解答。他对其它几对矛盾的分析,也有类似情况。
我觉得矛盾之成为矛盾,不管是什么性质的,都要同时具备共处一体、互相依存、互相联系,而又互相斗争、互相转化,也即既统一又斗争,通过斗争,互相转化,这些条件或者叫属性,缺一点都不能构成矛盾。“红与专”这对矛盾,乍一看来,确实不象革命与反革命、正确与错误、先进与落后等等矛盾那样明显,如不弄清“红与专”结合后各自的特定含义,仍在原来意义上,死扣红、专两个字,似乎也可不把它们看为一对矛盾。但它们确是一对矛盾,构成矛盾的所有条件,它们一条不缺。那么,它们是如何成为矛盾的呢?我认为红与专的矛盾,是社会发展一定历史阶段的阶级斗争的产物,各自都有其特定的阶级含义和针对性,因此只有把它放回到社会发展一定历史阶段的阶级斗争中去考察,才能弄个清楚。
“红与专”这个概念,绝不是简单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加科学知识;它本身的产生和发展,是充满了阶级斗争的,也可以说就是阶级斗争的一个方面的一部活的历史。我们都知道,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在旧社会,知识分子除少数的例外,无不都是为资产阶级服务的。但有些人硬是不愿承认这一点,标榜什么“技术至上”、“为艺术而艺术”等等谬论,宣称自己是科学家、艺术家,是不问政治的,其实这种所谓脱离政治的论调,本身都有强烈的阶级性,不过是为其为资产阶级服务打掩护而已。他们把这种思想带进社会主义,同马克思主义,同社会主义制度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马克思列宁主义要改造他们的思想,他们抵触甚至反抗改造。在他们中有一部分人说:“我反对资产阶级思想,但也不接受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不能当饭吃,有技术可以走遍天下”,如此等等,各种论调都发生了。显然,他们要走只专不红的道路。这是一条资产阶级的路线,修正主义的路线,在这种情况下,与这条资产阶级的即修正主义的培养和改造知识分子的路线相对抗的另一条路线——无产阶级的路线、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路线,应运而生了,这就是又红又专的路线。“红与专”就这样构成了一对矛盾。“红与专”降生于阶级斗争之中,它一出世,就是为阶级斗争服务的,因此它本身含有强烈的阶级性和党性,这是不言而喻的。我们知道,在这里“红”是有阶级性和党性的,我觉得这是不应该有争论的。问题是“专”。“专”是否就没有阶级性呢?我认为不是,“专”也有阶级性。“专”通常指科学知识,而科学又分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且不说社会科学本身就都有阶级性,对自然科学家来说,他的思想也不是真空的,在他的脑子里不是无产阶级思想,就是资产阶级思想,不是马克思主义,就是修正主义,或二者都有一点,正处在斗争过渡中;什么都没有是不可能的。这样看,“专”也是有阶级性的。“红与专”的统一,又红又专,成为红色专家,而只要“专”不要“红”的专家,不就是只专不红的资产阶级的专家吗?因此,我们说“红与专”的矛盾,就是马克思主义同修正主义、资产阶级思想同无产阶级思想的矛盾,不是也有道理吗?这是一种情形,我认为是“红与专”矛盾的主要情形。
“红与专”矛盾,还有另外一种情形。当有的人口口声声喊着为人民服务,说着马克思主义的词句,而不肯刻苦学习为人民服务所必需的专业知识时,“红”的概念就起了一定变化,成了所谓的“红”,即空头政治家的代名词,因为我们知道只喊不干、不懂又不学的空头政治家,是不能称为马克思主义者的。在这种情况下,“红与专”的矛盾,就是又红又专同空头政治家的矛盾。
从上述分析看,“红与专”的矛盾,即又红又专同只“专”不“红”或只“红”不“专”的矛盾。这点,姚伯茂同志也是承认的。他说:“只红不专,做一个空头政治家是不行的,只专不红,不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甚至做出危害人民利益的事情,当然更是不行的”。如果我的领会不错,姚同志在这里所说的“红与专”矛盾,就是又红又专同只专不红或只红不专的矛盾。但是顺着姚同志的文章看下去,他似乎又来了个自我否定,他说:我说的是“红与专”的矛盾,不是“红”与“不红”的矛盾,硬要这样争论,是“驴头不对马嘴”。这一来,我就又糊涂了。就算姚同志说的“局部排斥”是有道理的,那么“红和专”又是怎么个“局部排斥”法呢?确有这样的说法,有人说,学习马克思主义、毛泽东著作,参加革命斗争,会影响专业,甚至荒废专业。但这种说法,不过是抵触和抗拒改造的口实,恰恰反映了红专道路和只专不红道路的矛盾。否则,“红”哪怕是“局部”的,又怎么会“排斥”科学知识(即“专”)呢?科学知识对“红”来说哪怕是“局部”的,又怎么会“排斥”呢?我是实在理解不了。在这种情况下,如硬要说二者之间哪怕是“局部的排斥”,岂不是为那些反对又红又专的人制造借口吗?这是我思想上的一个大疙瘩,姚同志若能进一步说明,把“红与专”的特定的阶级内容抽掉,二者是怎么个“局部排斥”法,把我的疙瘩解开,我是定要领教的。如若不能,我就又产生了第二个糊涂,即:“红与专”是以“同一性为主”的矛盾,我理解不了。
矛盾的同一性,我的理解,其主要形式之一,就是共处一体,互相依存,互为存在的条件,失去一方他方就不存在。以此看来,若把“红与专”的矛盾看为又红又专同只专不红或只红不专的矛盾,那么二者的情形就完全合乎同一性的要求的,是有同一性的。若把“红与专”特定的阶级内容抽掉,抽象地谈什么红、专两个字,那二者之间,就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红失去专,红仍在;专失去红,专仍在。试举实例看,一个人,懂得不少科学知识,甚至在某一方面,还很有建树,但就是不接受甚至反对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这种人“专”还称得上,即使反动的“专”,也是“专”,但并不“红”;在这种情况下,“专”失“红”,“专”仍在。同样,有很多很多同志,他们一心一意为革命、为人民,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以至献出了生命,他们可谓“红”,但却不懂什么或懂得很少的科学知识,他们是难以称“专”的;在这种情况下,“红”离“专”,“红”仍存。因此,我说,抽掉“红”与“专”的阶级内容,二者是没有必然的联系的。这是一方面。
以我的理解,矛盾的同一性的另一表现形式,是双方在一定条件下,可以互相转化。我们说又红又专与只专不红或只红不专的矛盾,在党的教育下,只要肯于学习、锻炼、敢于自我革命,有了这些条件,只红不专或只专不红,都可转向反面,而成为又红又专。反之,不学习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不参加阶级斗争、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脱离实际,脱离群众,有了这些条件,即使原来是又红又专,也会转化为只专不红或空头政治家。我们再来看把“红与专”阶级内容抽去的情形,若说“红与专”,就是“红、专”的结合,已经结合,还向哪里转化?再转化不又是他的反面:只专不红或只红不专吗?若说“红与专”不等于红专结合,那不还是不专只红或不红只专同又红又专的矛盾吗?这样看来,抽去其特定的内容,“红与专”难说是“同一性为主”的矛盾。象姚伯茂同志那样,撇开了它们之间的矛盾斗争,抽掉了它们的阶级内容,抽象地说什么红与专的“结合”。那样的“结合”,就是没有矛盾斗争,因而也就没有矛盾转化的结合,这就不是马克思主义所说的矛盾同一性,又怎么能说是“以同一性为主的矛盾”。
按我上述的看法,把“红与专”归结为“局部排斥”、“同一性为主”的矛盾,是不能成立的。那么是否确有“同一性为主”的矛盾,而只是举例有误呢?我认为也不是。无论是“高度的革命精神与严格的科学态度”也好,“多快与好省”也好,“劳与逸”也好,如此等等,很多很多,只要你能把它怎样成为矛盾,即使“局部排斥”是如何“排斥”法,“同一性为主”又如何“为主”法,这些问题说得清清楚楚,你就会发现,要么是既统一又斗争,从而成为矛盾,要么是既无必然的联系,也无斗争性,从而不能成为矛盾。不错,矛盾的性质不同,斗争的形式也不同,有的激化,有的不太激化,有的取对抗形式,有的不取对抗形式,但我觉得不能把这种情况称为是以“同一性为主”、还是以“斗争性为主”。因为对抗和非对抗,在一定条件下,也是可以转化的。
“同一性为主”的矛盾是不存在的,这是我的看法。于是,按照辩证法的逻辑,失去一方,他方就不存在,“斗争性为主的”矛盾,也是不存在的。只是这样说也还不够,我想就姚同志在分析“红与专”矛盾中着重谈到的矛盾双方“相互促进、相互渗透、相互体现”的情形提出来说说。因为在我看来,这是姚同志区分两种类型矛盾的主要标志。
其实相互促进、相互渗透、相互体现,这正是矛盾既统一又斗争的结果,或者叫反映、表现。只要它是一对矛盾,它就都有这种情形,非“红与专”一家独占。试以姚同志称为“斗争性为主”的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矛盾来看,资产阶级要剥削无产阶级,无产阶级为生存要反抗,反抗又引起统治的加强,统治的加强又使反抗更强烈,在如此循环的长期斗争过程中,资产阶级营垒中一部分人分化出来,站到了无产阶级方面,无产阶级队伍中也有一部分人分化出去,成了资产阶级的代理人,两个统一的营垒,也都在斗争过程中各自一分为二了。这样看,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不也和“红与专”的矛盾一样,呈现了错综复杂的互相促进、渗透、体现的情形吗?我还是那句话:这种情形为所有矛盾所共有,纵然其表现的形式不同,并非哪家独占,也很难区分哪家多,哪家少。因此,它不能作为区分“两种类型矛盾”的标志。在实际工作中,在处理社会矛盾时,只要你真正把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区分好了,工作就可以做好,除此而外,还要区分什么“斗争性为主”,“同一性为主”,我看一则是分辩不清,因为它没有确切的标准,二则也没有必要。
我不同意“两种类型矛盾”的划法,理由就是这些。由此,我自然也就不同意“合二而一”与“一分为二”平分天下。一切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因此认识和解决矛盾,也必须“一分为二”。试举“专”为例,姚同志说,“专”是不能“打倒”的,我觉得“专”也是“一分为二”。“专”作为科学知识,科学分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又分马克思主义的和资产阶级的、修正主义的,双方之间互相打倒和被打倒,最后前者“打倒”后者。“专”作为“专家”,也分无产阶级的和资产阶级的、修正主义的。又是双方相互“打倒”、被“打倒”,最后前者“打倒”后者。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专”如此,其他的矛盾也一样。如果有人这样提出问题,我是指的“又红又专”的“专”,这个“专”是万万“打倒”不得的!我说不行,在他对面站着只专不红的“专”或“只红不专”的“专”,你不“打倒”它,它要“打倒”你,你是“非打”不可。至于他能否把你“打倒”,那是另外一回事。世界就是这样由相互“打倒”、“克服”、“战胜”的双方组成的,尽管“打”的方法千差万别。某一矛盾着的双方暂时“休战”——统一,这是有的,但是只是“有条件的,暂时的,过渡的,因而是相对的”,“打”——斗争则是绝对的。这里充满着斗争,是没有“合二而一”的地盘的。姚同志从“合二而一”出发,来了个“红”不能“打倒”“专”,岂不就是包含在“专”中的马克思主义、修正主义、资本主义,都好好活着吗?因此,我认为用“合二而一”代替“一分为二”固然不行,把“合二而一”塞进唯物辩证法中,也是绝对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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