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福 黎凯 |
1964-12-28 00:00 |
要为“四史”的编写和研究鸣锣开道
第5版() 专栏:
要为“四史”的编写和研究鸣锣开道 赵有福 黎凯 编写“四史”(家史、村史、公社史和工厂史)究竟有什么意义?应该怎样对待这项革命工作?这是目前许多同志都在关心的问题。这里,谨就我们一年来编选《北京四史丛书》的一些体会,发表一点粗浅看法。 北京市郊区农村,从去年秋季以来,密切结合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充分发动群众,开展了大规模的编写家史、村史的活动。仅一年多的时间,已经写出家史、村史、公社史和各种专题史(如民兵斗争史、农会斗争史、地主剥削史和罪恶史等)一万多篇,约七千万字。《北京四史丛书》编辑委员会,已经从中选编出版了五辑。第六辑《长缨紧握卫山河》,也即将跟读者见面。这套丛书受到了城乡广大读者的欢迎,也引起了历史界一些同志的注意。但是据我们了解,目前史学界也有些人对这种群众性的写史活动表现十分冷漠,甚至提出了什么“‘四史’没有研究价值”呀,“没有新东西”呀等论调。在某些报刊编辑部门,也存在着类似情况。看来,这个问题大有加以讨论的必要,以求统一认识,端正态度,共同努力,推动这项新的革命工作蓬勃地开展起来。 “四史”是进行阶级教育和革命传统教育的活教材,是阶级斗争和社会主义革命的有力武器 我们在选编《北京四史丛书》的过程中深深地感到,“四史”是进行社会主义教育不可缺少的活教材。“四史”的解放前部分是旧社会最生动的写照。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如果不了解旧社会,不明白什么是阶级,什么是剥削,那他就不能真正理解无产阶级革命,不能做一个真正的革命派,把社会主义革命进行到底。而了解旧社会,了解阶级和剥削,最好的活教材就是“四史”。对于广大劳动人民,特别是对于没有亲身受过旧社会的阶级剥削和阶级压迫的青少年一代,“四史”是有着极其重大的教育作用的。 广大劳动人民是最讲求实际的。对他们进行阶级教育和革命传统教育,固然可以而且应该借助于政治课本、文艺作品等,但是最能使劳动人民信服、收效最大的,莫过于把他们亲身经历过的苦难历程和斗争生活,加以集中和提高,写成家史、村史、工厂史和各种专题史,作为活教材去教育他们,启发和提高他们的阶级觉悟。 编史活动既是这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产物,也有力地推动了运动的开展。许多地方结合访贫问苦、扎根串连,首先写出一些家史,印发各生产队,利用大会、小会或地头歇息时间念给社员们听,对推动忆苦思甜、今昔对比起了很大作用。特别是把老工人和贫下中农的家史画成连环画,把解放前老工人和贫下中农各种受压迫受剥削的物证,以及地主和资本家各种压迫人剥削人的实物摆出来,举办展览会,看的人非常多,也很受教育。 同时,“四史”的社会主义革命部分,如实地反映了社会主义革命时期阶级斗争的特点,揭露了阶级敌人的种种阴谋复辟的活动,使人们清楚具体地认识到社会主义革命阶段的阶级斗争形势是复杂的、曲折的,有时是很尖锐的;指出广大工人和贫下中农在坚持阶级斗争的同时,从事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使社会面貌和家庭生活起了很大的变化,从而鼓舞人们不断革命,继续奋斗。可以说,“四史”既是阶级斗争的实录,也是服务于阶级斗争、推动阶级斗争胜利开展的有力武器。 党中央和毛主席深谋远虑,及时向我们提出了培养革命接班人这一具有重大的革命战略意义的任务。但是,老一辈革命者怎样交班,交什么班?青年一代又怎样接班,接什么班?首先一条就是要交接阶级斗争之班,交接社会主义革命之班,就是要用阶级和阶级斗争的观点、阶级分析的方法去武装青年一代的头脑。而要完成这一战略任务,就必须通过真实、形象的活教材,加深他们对新旧社会阶级关系、阶级斗争的理解,提高他们的阶级觉悟,憎恨过去,热爱今天。“四史”恰恰是这一方面最好最有效的教材。大兴县红星公社亦庄大队双桥门生产队有几十个青年是从城里来的中学毕业生,他们原想到农村享受“农家乐”,不好好劳动,讲究吃喝穿戴;屋里乱七八糟,门口贴着副对联:“门外良田千顷,屋内豪杰数名”,横批是“闲人免进”。这次,他们参加了访史、写史活动,听了老贫农的诉苦,不少人痛哭流涕,说:“想不到农民过去这样苦,我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通过访史、学史、写史等活动,他们起了突出的变化。原来早晨生产队长敲几次门他们还不起床,现在他们晚上学习毛主席著作、访史、写史,第二天一早不等队长叫就去劳动了。在党支部领导下,他们还成立了毛主席著作学习小组和“红五月”图书馆,读毛主席著作、唱红色歌曲已成风气。他们的宿舍打扫得整整齐齐,门口的对联换成了:“忆过去苦,思今日甜”,横批是“以革命的名义想想过去”。 由此可见,“四史”是促进广大人民群众和青少年一代思想进一步革命化的重要武器之一,也是子孙后代受阶级教育和革命传统教育的重要财富之一。编写“四史”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阶段思想建设方面的一项重要的基本建设。 不仅如此,写史工作实际上也是一次大规模的群众性的社会调查,可以挖掘出、记载下大量的历史资料,提供人们系统地了解和研究一村一地的变迁(如社会阶级、经济文化、风土人情、自然面貌等方面的发展变化等),可以为今后开展农村工作提供方便,可以为编纂县志、地方志积累史料,也可以为文艺创作提供生动具体的素材,等等。同时,通过写史活动也培养和锻炼了一批写作人材。 这次群众性大规模的编写“四史”活动,是写史工作的一次大革命 我国是个历史十分悠久的国家,有着极其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但是,历代的那些史书名之曰国史、地方史,实际上只是帝王家谱、封建统治者的“嘉言美行”录,是为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的基础服务的上层建筑的重要部分。至于创造历史、推动历史前进的历史主人——广大劳动人民的历史,他们的劳动和斗争,在那些史书中不仅没有地位,而且遭到恣意的歪曲和污蔑。 解放后,历史学界做了许多工作,以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对旧有的史书,做了某些研究和批判。但是,今天学校历史教科书里讲的,历史工作者研究的,仍然大半是帝王将相,广大劳动人民的活动仍然不占重要地位。这里,既有受史料限制的实际困难问题,也有观点认识上的问题。 今天,广大工农劳动者在党的领导下,不仅在政治、经济方面翻了身,在文化方面也翻了身。他们要亲手书写自己的历史,还历史以本来的面貌,把人吃人的旧社会的罪恶揭出来了,把人民群众的英勇反抗斗争写出来了,同时把解放后在党的领导下继续坚持三大革命的伟大斗争也写出来了。他们既揭示了历史的本质现象,也总结了历史的斗争经验和教训,并用这些历史的经验教训,教育和鼓舞人们继续奋斗,更有力地推动历史车轮迅猛地向着共产主义前进。这难道不是写史工作上的一次值得欢欣鼓舞的伟大革命吗?这是很值得我们的历史工作者参加进去,及时加以认真研究的。 这次写史工作上的大革命,充分显示了我们党和广大劳动人民的卓越的政治远见。编写“四史”这项工作,在当前不仅大有可为,而且也势在必为。我们党一向是非常重视用群众亲身的经历,用诉苦方式进行阶级教育的。但是,口头形式的诉苦,并不是在任何情况下和任何时间里都能进行的。今后,了解旧社会、受过旧社会的阶级压迫和剥削的人逐年减少了,再过几十年,用口头诉说旧社会苦的方式进行阶级教育,就将成为不可能。广大劳动人民有鉴于此,趁着这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大好时机,积极掀起忆史、访史、写史的群众性运动,把老一辈人的血泪史和反抗斗争史记载下来,作为今后千秋万代的活教材和“传家宝”,以利于更有效地培养革命接班人,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啊! “四史”没有研究价值吗? 但是面对着这种革命现实,有的人说:“‘四史’没有什么研究价值。”对于革命的历史工作者说来,什么东西有研究价值?怎样才能使自己的研究工作有价值?这的确是必须解决的重要问题之一。我们认为,凡是对革命事业的发展起促进作用的,就是有价值的,否则,就是没有价值的。这是革命者衡量事物价值的唯一标准。如果阶级教育和革命传统教育的活教材没有什么研究价值,那么什么才是有研究价值的呢?对于广大革命人民珍为“传家宝”的东西,这些人竟没有研究兴趣。他们是站在什么阶级的立场上观察事物、对待革命?这是很值得深思的。 “四史”对于广大人民群众的巨大的教育价值和认识价值,前面已经说过;“四史”对于革命的历史工作者提高阶级觉悟、培养阶级感情的重大的教育价值,这里也不必多去论述。单从历史科学本身来考察,“四史”也绝不是“没有价值”的。 革命的历史工作者的任务,在于从头绪纷繁的众多的历史现象中,显示出劳动人民创造历史、推动历史前进的斗争力量,揭示出历史发展的规律,总结出历史的经验教训,鼓舞人民更快地前进。要认识和揭示历史的发展动力和规律,要总结历史上有益的经验教训,光靠翻弄帝王将相的家谱和“丰功伟业”,而不了解劳动人民的历史,不了解他们在旧社会所受的阶级剥削压迫、所进行的英勇顽强的斗争,怎么有可能达到目的?特别是对于研究近代史和从事近代史教学工作的人来说,“四史”更有着极其重大的意义。中国近代史是帝国主义和中国封建主义相结合共同压迫和剥削中国人民的过程,也是中国人民反抗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充满着中国人民的反封建、反官僚资本主义的阶级斗争,以及中华民族的反侵略的民族革命斗争。所有这些在“四史”中正有着最真切的反映。如果不去大量地接触和认真地研究“四史”,那就无法在近代史的研究和教学方面作出任何有价值的贡献。 事实表明,如何对待群众性的写史运动,如何对待“四史”的研究工作,最明显地表现了一个人对待革命的新生事物所持的态度,也最明显地表明他的学术研究是在为社会主义服务,为多数人服务,还是在为封建主义、资本主义服务,为少数人服务。编写“四史”是社会主义革命的根本大业之一,如果通过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大量写出村史、公社史和工厂史来,一些重要的街道写出街道史来,一些重大的历史事件写出专题史来,一些有代表性的老工人、老贫雇农和老革命干部写出家史来,这将是一笔多么宝贵、多么了不起的思想财富啊!这将发挥极其巨大的威力,并把我国的历史科学推进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上。 “四史”没有新东西吗? 有的人说:“四史也重要,但是翻了一下,可惜没有什么新东西。”这些人对于西洋史、古代史这些被前人翻腾咀嚼过多少次的洋古董、老古董,不觉其乏味,而对于广大劳动人民的充满血泪和反抗斗争的历史,却翻一下就腻了,摇头说“没有什么新东西”。这是何等奇怪的逻辑!不,不是“四史”没有什么新东西,而是这些人的头脑被洋人、古人、死人给塞满了,被封建主义的资本主义的尘土给糊住了,以至于对当前群众中出现的革命的新生事物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打开群众编写的“四史”读一读,会发现许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情。它们会提供给人们以许多关于旧社会的阶级和阶级斗争等许多方面的知识,使人读了提高觉悟,增加知识。即以农民而论,我们从家史、村史中可以了解到,雇农有长工、短工、小半活、忙月之分;佃农租种地有上打租与下打租、活租与死租以及粮租与钱租之别;贫苦农民阶层中还有坟奴、轿夫、羊工、船工、挑担的、拉脚的、走窑背煤的等等。这些经历遭遇各有差异的人,口述出来或者书写出来的家史、专题史,内容是十分丰富的。就现有的“四史”看,体裁形式也是异常绚丽多彩的。比如家史,有第一人称的,有第三人称的;有的写成访问记,有的写成回忆录;有的是叙事简括的史传体,有的是生动活泼的报告文学体。又如村史,有编年大事记,有记事本末体,有介乎文学和历史两种文体之间的史话体,有的又纯写成报告文学。读者翻开“四史”,有如进入了竞芳争艳的百花坛,只觉耳目一新,美不胜收,何以会有陈旧之感?同时,这次编写“四史”的写作队伍也是极为广泛的。这里面有许多人是写作的新手,有些人甚至是破天荒第一次挥动笔杆的。 这样异常广泛丰富的内容,这样多彩多姿的体裁形式,这样巨大的群众性很强的写作队伍,必然会给“四史”带有若干新的特点。因而应该说,“四史”不是没有新东西,而是很有新东西,关键在于我们怎样看,站在什么立场上看。并且编写“四史”是一个新课题,因此写什么、怎么写,即在思想内容、体裁形式和写作队伍等方面,也必然会存在许多新问题,须待我们去探索,去解决。在这一方面,革命的历史工作者是大有驰骋才能、发挥创造力的广阔天地的。 还有的人说:“四史目前还不够成熟,还不到研究的时候。”不错,目前已有的“四史”的确还有许多值得探讨改进的地方。但是,作为一个革命的历史工作者,面对这种情况,是站在一边评头品足地挑剔责难,还是满腔热情地投入运动,边写作、边探索、边提高?毫无疑问,后一种态度是唯一正确的态度。我们的历史工作者必须加强这一方面的实践、研究和指导的工作。 毛主席谆谆教导我们说,哲学要从哲学家的课堂上和书本里解放出来,归还给广大劳动人民。毛主席的这一指示,对于历史学也同样适用。历史是广大劳动人民创造的,也应该从历史学家的课堂上和书本里解放出来,变为劳动人民手里的尖锐武器,从而使劳动人民更有效地投入阶级斗争、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三大运动中去。 面对着写史工作中的这场大革命,是继续坚持资产阶级的唯心史观,还是树立并巩固无产阶级的唯物史观?是沿着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的老路走下去,还是让历史、历史学为社会主义革命服务?是关在书斋里钻进故纸堆里出不来,还是走出书斋,到工农群众中去,到火热的现实斗争中去,结合斗争,结合实际,从事历史的著述和研究?革命的历史工作者必须坚持后一种历史观、后一种道路、后一种方法,而摒弃前一种历史观、前一种道路、前一种方法;深入到工农群众中去,跟群众一道写出一批风格全新的“四史”来,总结出一批结合运动、发动群众编写“四史”的成功经验来,从而推动这一群众性的编写“四史”的革命活动,更加波澜壮阔地向前发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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