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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12-29 00:00

我们始终屹立着

第3版()
专栏:

我们始终屹立着亲爱的兄弟们:
今天,我坐在家里读了很多诗,其中包括诗人江南在南方寄往北方的,也包括T哥从北方寄到南方的。虽然我们的祖国仍然遭受分割,但北南感情,依然紧紧地联结在一起。广播电台刚刚播音,说河内今天天气温和,气温十五度。我想,在那里,工厂的烟囱一定正在吐出滚滚浓烟,生活正在迅速地往前飞奔。但这里,在这亲爱的庆和的天空中,一阵阵滂沱大雨已经消失,而让位给烈日如焚的日子。稻谷已经收割完了,红薯和木薯仍然一片苍翠,敌机在天空发出一阵阵嚎叫,各种枪炮噼噼啪啪地轰响。这儿,生活本身就是一场向种种敌人进行的斗争,并且也在同样迅速地向前飞奔……。
去年,敌人疯狂地加紧推行斯特利—泰勒“绥靖”计划。在咱们省里,敌人进一步加紧活动,因为他们企图把咱省变成美国侵略军队在南方的“后方基地”。敌军的活动是相当频繁的……美国鬼子的一个特点是给各“战略村”增加大量通讯设备:每个民卫队都配备了步话机,每个伪村长也配备了步话机,并且还发给收音机,以便他们收听广播。每个村子都修了许多岗哨,每个岗哨都装了“美援”电话机。
尽管敌人为数众多,装备充足,但他们却有许多弱点,有时甚至连我们也意想不到他们简直是脓包(特别是自从去年十一月美国强盗组织了推翻吴庭艳的政变之后)。我们袭击芽庄的敌机那天,就在我们活动的地点附近有一连敌人和许多装有重机关枪的装甲车,每隔一百米就建筑有一个碉堡。我们得穿过三层铁丝网和一排探照灯。起初我们满以为一开枪,敌人就会立刻作出反应,疯狂地扫射。但是,在我们发动进攻后两分钟,敌人只打了一发卡宾枪就哑口无声了。弟兄们在执行任务后,从容不迫,大摇大摆地回去睡觉。
敌人驻在的村子布防得如此牢固,支援力量安排得如此周密,通讯设备又是这么现代化,看来敌人简直可以把我们活活吞掉似的。但是,每当我们向敌人进攻时,别处的敌人却静静地躺着,不敢出来援助挨打的敌人。看来敌人的许多部队对于为正在挨揍的敌人解围是毫无兴趣的。我们袭击VP的敌人那天,驻在距我们开枪地点一百米的一排敌人连枪也不敢放。尽管他们配备有电话机,但每当我们突入他们驻地时,他们往往只顾得上抱起电话机逃命,丧魂失魄,哪里还顾得上打电话请救兵呢!正因此,尽管在这里有时我们与敌人之间的力量对比还有极大悬殊,敌人活动也频繁,但是我们仍然屹立着,我们的革命基层组织仍然在进行活动和发展着。每次敌人进行扫荡和烧杀时,都遭到我们反击,而每次遭到反击,敌人就败退龟缩,久久不敢再来。
至于建立“战略村”,这真是怨声载道!平均每人每年要被他们强迫去砍树、挖壕,修“战略村”一至两个月,以便他们把人民关进里面。人们进出“战略村”,都要受到严密监视和检查……但实际上敌人是无法控制我们的人民的。正是在敌人经常吹嘘为固若金汤的那些“战略村”里,我们仍然在进行工作并与基层组织保持接触。在有些地方,正是那些带着美国枪的伪“青年战斗”队为我们放哨,使我们能在一夜之间用车把敌人搜刮来的大批粮食运走。在许多地方,敌人发给“民卫队”的枪支和子弹都接二连三地被毁坏了。
与过去抗战时期相比,今天,这儿的山区有了很大的发展。你们在北方一定已听到敌人曾经大肆吹嘘的那次扫荡了。敌人在这次扫荡中出动了四个营以上的兵力和三十架飞机。起初,他们一上岸,就在草村和斜巨等地驻扎,同从安定经过室斋开向榆威大的另一路为数一个营的敌军会合。但是,经过两个月的反扫荡,我们一共毙伤了三百五十个敌人,击落击毁敌机各一架。B村的游击队发现敌人撤军时,就日日夜夜缠着敌人打。往往是这样,游击队在前面缠紧敌人打,民兵在后面送上饭团,老乡们就在家里削尖桩、布防和搞供应。敌人一行军,游击队总是立即紧紧地缠着它,敌人刚刚放下背包,挂起遮雨篷布,就立即遭到游击队袭击。老是这样紧紧缠着打,把敌人打得真是叫苦连天。仅这个村子,就用弓箭打死打伤各十二个敌人。你们想想看,一个中箭的敌人象受伤的黄牛那样嚎叫时,另一些敌人是如何丧魂失魄呵!不仅如此,在四十天的反扫荡中,这个村子的同胞不仅已经把全部田地都播种完,并且还布置了一个长达十一公里,宽三公里的尖桩防线。因此,在敌人出动扫荡期间,敌人的芽庄医院竟至容纳不下那么多受伤的敌兵,敌人也不敢让伤兵的亲属去探视。在扫荡结束后,回到芽庄的敌人往往是这个杀猪祭天,那个烧香拜佛,都为逃脱一死而称庆。
在平原,尽管敌人拼命围村子和进行胁逼,但是,我们的基层组织仍然存在着,并且一天天发展着。正是在那些困难重重的日子里,更能使人看到咱们的干部紧靠基层组织、忍受艰难困苦的英勇精神。许多兄弟姐妹为了与组织联系,往往要穿过七、八层铁丝网和栅栏。不少兄弟姐妹由于与组织久已失去联系,现在一旦又能找到组织,竟高兴和激动得哭起来。因此,我们的基层组织网又重新建立起来了。在去年十一月一日发生政变时,不少地方虽然没有我们的干部或只有两三个干部,但群众却自动地跑出来,要我们到村子里去缴敌人的枪。又如,在我们袭击唐棣士官训练学校的敌人那天(我们打死了敌人一个大尉、三个中尉、十六个下士,此外还打伤了二十一个敌人)正是群众跑在敌人前头给我们报信。
X哥和V哥以前寄到北方的信已详细地向你们谈到这里干部的生活和工作情况了。许多时候,我们感到这里的生活既平凡但也极有趣。这里的人们同甘共苦,生死与共,“一粒盐也咬成两半,一碗饭也分成两份”,这样的生活使人感到极其愉快。至于群众对我们的无微不至的关怀爱护,对我们就更是无比巨大的鼓舞了。
在我们落在敌人手里的兄弟姐妹之中,C哥所进行的斗争极其坚强。他经常被单独关在小囚室里。当敌人强迫他向伪政权的旗子致敬时,他就脱下裤子捉虱子;当他被单独关在小囚室里时,敌人总是不让他穿衣服,一连几个月只给他吃一点点素菜。然而他从来没有半点儿动摇。尽管如此,狱中的兄弟姐妹们都想尽办法照顾他,千方百计把吃的东西和药品送去给他。他也总是不断地鼓舞大家坚持斗争。阿D哥也是那些反对敌人强迫叛党和向伪政权的旗子致敬的同志之一,最后,他被敌人杀害了。
兄弟们!一九五四年咱们分手后,现在,你们生活在世上最幸福的天堂,而我们却处身于最残酷的人间地狱。但这种天渊之别,却也表明了我们在理想和目的方面的共同一致……。我们经常怀着兴奋的心情关心“星期六统一斗争日”运动的进展,知道你们和孩子们在北方的工作和学习成就。我们总是满怀无比感激的心情,接受从北方和各个社会主义兄弟国家寄来的每一颗药片和每一本书。我们深深知道,这里的敌人每一个失败的日子,也是我们北方取得又一个新的进展的日子。南方正在美帝国主义烧起的战火中燃烧,但是,我们希望并且坚决要在这里把杀人的魔掌捆绑,并且狠狠惩罚它,以使北方的天空永远晴朗……。
写得太长了,就到这里结束吧!感谢你们坚持经常给家里来信。每逢收到从北方寄到这里的一封信,大家真个是把它看作“掌上明珠”呵!
怀念你们,致满怀希望的敬礼!
N.
一九六四年
二月于庆和
(节译自越南《人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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