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个放心

第6版()
专栏：

一百个放心（独幕喜剧）
南京部队某部　沈福庆　黄馨之人物：王阿福：简称福，六十
多岁，上海人。
王光明：简称明，列兵，
十九岁，小名阿毛，阿
福的孙子。
班长：简称班，上士，
二十四岁。
牛大刚：简称牛，列兵，
二十岁。
小张：简称张，列兵，十
九岁，上海人。
报幕员：简称报。报：下个节目——福：（手提网袋，内装脸盆、提
包，肩上扛着两根长甘蔗，
一只手拿着旧报纸糊的信封
上）哎！同志，请问你到一二
三四部队五六中队七分队八
小队往哪里走？报：老大爷，您到部队找谁啊？福：看我孙子，他参军已经一
年多了，我有点不放心。报：哎！老大爷，部队是革命
大熔炉，您的孙子经过一年
多锻炼，一定会很好的。福：话是这样讲，不过我孙子
和人家不一样……报：那好吧！您就从这儿一直
往前走，到底再向左拐弯就
到了。福：噢！是不是一直跑过去，
碰鼻子转弯是?？报：对！对！福：谢谢你，谢谢你。报：下个节目，独幕喜剧……福：（自言自语）哎，想想总
归有点不放心。报：（指王阿福）《不放心》。
（下）福：（放下东西，数板）
讲起我孙子小阿毛，
真是我阿福心头宝。
从小跟在我身边，
看他长得这样高。
自从去年参了军，
我心里总归放不落；
不知道他在部队表现好不
好，
今朝下定决心到部队，
看看我的小阿毛，小阿毛。
阿毛福气真好，生出来没
有几年就解放了。父母都进
了工厂，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大孙子总归格外欢喜点，你
们讲对?？自从他参军以后，
我一直想去看看，他也三日
两头写封信给我（指手上信
封）。事情就出在这上面，
我一提起要去看他的事，他
就拼命写信叫我不要去看，
喏！喏！……（从提包里拿出
一迭报纸糊的信封）这里还
有一迭，都是叫我不要去看
他。到底什么道理？你们不
知道，阿毛这小孩从小娇生
惯养，用钱大手大脚，在家
一天到晚和人家打架、闯
祸。我想他在部队里一定表
现不好，把事情弄僵了，所
以怕我去看他。唉！这小孩
……我是越想越不放心，越
不放心越要想，越想越不放
心……哎！到底放心不放心，
还是看见了定心。（欲走发
现前面有人）哎！解放军同
志，请问你一二三四部队五
六中队七分队八小队……
（下）
〔幕启：一间普通宿舍，中
间一张桌子，班长、小
张背着观众做画脸的游
戏。王光明背着观众在学
习《毛泽东选集》。牛大
刚在补脸盆。窗外传来篮
球比赛的声音。〕
〔幕内声：“王光明！”明：（立起转身）到！谁叫我？
〔幕内声：“你还没给大伙介
绍呢！”明：对！对！我叫王光明。他
是我的班长。（班长起立，敬
礼）牛：班长，脸盆补好了。明：他叫牛大刚（牛大刚起立，
敬礼）是咱们连的节约标
兵！（指小张）他叫小张，是咱
们连的文娱骨干。张：对！对！今天晚上开晚会，
我还要跟班长准备准备。（指
面具）明：（数板）今天我们过星期，
班长、小张做游戏，
大刚正在补脸盆，
我写好家信、洗好衣，
再把“毛选”来学习，来学
习。
班长，这句话是怎么解释
的？（班长过来讲解）张：啊唷，班长，操场上榴弹
比赛开始了！班：唷，已经开始了！（王光
明、牛大刚、小张忙拿手榴
弹）你们谁去参加比赛？众：（同时抢着说）我去！我
去！班：好！王光明最近进步很快！
小张也不错！大刚也很棒。我
看还是光明代表咱们班去参
加比赛，你们看呢？明：是。牛：同意。张：同意。牛：光明！你要鼓足干劲争上
游。张：好好投，别紧张。班：要沉着，按要领投，一定
会投得很好的。明：（拿着教练手榴弹，挥挥手
臂，临走又从口袋里掏出一
封用旧报纸做成信封的信交
给班长）班长，我写给爷爷
的一封信，给我寄走！班：好！明：我去了。（下）牛：班长，我去打篮球。班：好。（牛大刚脱衣交给班
长，拿球下）张：（戴好了面具）班长，我到俱
乐部编节目去。对！班长，你
看看这样开头行不行？（打竹
板念快板）
打竹板，数来宝，
好人好事我来表，
说咱班有个王光明，
思想红来作风好。（亮相）
班长，你说我这个动作怎么
样？班：好！（给牛大刚补衣服）张：那我去了。（边走边打竹板
编顺口溜）
……五大技术过得硬，
艰苦朴素记得牢，
抽空就把“毛选”学，（王阿福
上）
你们说他好不好？
唷，老大爷……福：我到一二三四部队五六中
队七分队八小队找个人！张：（听是上海口音，也用上海
话回答）老伯伯这里就是八
小队。来来来，先到我们班
里坐坐，东西我来拿！福：谢谢你，谢谢你。张：班长，咱们连里来了个家
属。班：噢！是谁的家属？张：啊呀！我还没问呐，反正
是咱们连的！班：老爷爷，请坐。福：（好奇地观看四周，没听懂
班长的话）哎！不错。班：老爷爷，请坐……福：不错，不错。张：（见王阿福不懂，忙去翻
译）老伯伯他请你坐。福：噢！好！好！班：您到部队找谁啊？福：（不懂，忙问小张）他讲什
么？张：他问你到部队里找啥人？福：喔！看我孙子。张：（对班长）找孙子。福：面孔白榻榻，身体瘦刮刮
的。张：面孔白榻榻，身体瘦刮刮
的。班：（不解）什么白榻榻瘦刮
刮？张：就是脸很白很白的，身体
很瘦很瘦的。班：噢，老爷爷，你……福：喏！去年三月参军的。张：（忙翻译）去年三月参军
的。福：年纪轻轻，不太懂事的。张：年纪很轻，不懂事。福：喏！他顶欢喜吃老城隍庙
的五香豆。张：最喜欢吃老城隍庙的五香
豆。福：从小就欢喜骑在马上当解
放军（用甘蔗当马，作吹号、
打枪状）哒哒嘀哒……呼！
砰！张：从小就喜欢当解放军，骑
马打仗。班：老爷爷，他叫什么名字啊？张：他问你，叫什么名字？福：喔！弄了半天，名字也忘
记讲了，他叫阿毛！班：张：阿毛？！福：对呀！啊呀！不对！不对！
家里叫阿毛，在外面叫光明。班：王光明啊！您是他的……福：阿爷，就是阿爹的阿爹。张：喏！就是爸爸的爸爸。班：喔，您就是王老爷爷，敬
礼！张：敬礼！（福不知所措）班：老爷爷，请坐。福：好！好！班：老爷爷，我就是王光明的
班长！张：对！他就是王光明的班长。福：噢！你就是王光明的班长，
巧！巧！（班长把手中牛大刚
的衣服补好）班长，你在补
衣服？班：刚学的！福：让我看看好吗？啊呀！这件
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补得真
好！好啊！发扬了艰苦朴素
的光荣传统。唷！（旁白）不
晓得阿毛行不行？班长，光
明人呢？班：他参加手榴弹比赛去了，
等一会儿就回来。张：对！光明去掼手榴弹了。
喏！（拿手榴弹）这就是手榴
弹。福：（接过）噢！蛮重的。张：打仗的时候，这手榴弹掼
出去会“嘣”爆炸的。福：啊！要炸的（忙把手榴弹
还给小张）张：不过这是假的。（提水瓶下）福：（目送）班长，这位同志倒
蛮热情的。班：老爷爷，他和光明在一个
班的，叫小张。福：噢！小张同志。班长，阿毛
听你话?？班：他很听话。福：身体好?？班：他身体很好。福：和人家打相打?？班：什么打相打？福：就是……打架。班：老爷爷，王光明和同志们
团结得很好啊！刚才还给您
写了一封信呐！（从口袋里掏
出信给王阿福）福：这倒是特别快车，刚刚寄
出，马上收到！班：老爷爷，路上辛苦了，我给
你打水去。（拿旧脸盆）福：（见盆旧，误会）班长，我
不要洗脚！班：不是洗脚，是洗洗脸。福：哦！这是脸盆，我还当是
……唔！这个这么旧的脸盆还在用呀！班：这是我班长的班长传下来
的，它少说呀也用了十多年
了。福：是你班长的班长传下来
的，十几年还在用呀！好！班：老爷爷，用这种脸盆洗脸
才最干净呢。福：班长，让我看看，好啊！好
啊！这么旧还在用！班：老爷爷，我去打水去。福：好！好！好！（目送班长
下）阿毛的班长真好，要是阿
毛象他一样，我就放心了。
对！我看看这封信是怎么讲
的。（读信）“亲爱的祖父”
阿毛有清头来，叫得我东南
西北也分不清爽了。“你好
吗”？我老头子还要你这么关
心！“听说祖父要来看我，我
是非常高兴”。（对观众）你
们听见?？是在想念我！“不
过，祖父还是不来的好”，好
极了，兜了一个圈子还是叫
我不要来，和上一封信写得
一样。“长途旅行相当吃力。”
这句话倒是讲对了。这次我
要到部队来看他，他祖母买
了很多东西叫我带来。我说
部队好，这些东西用不到的，
她偏不相信，一定要叫我带
来。（把东西拿出来，一样一
样摆在桌上）……连小孩吃
的奶粉也要叫我带来。看见
阿毛用报纸做信封又心痛煞
了，特地买了四迭信封叫我
带来。唉……牛：（兴高采烈，作传球姿势
上）好球！福：（吓了一跳，信封撒了一
地）啊唷！牛：对不起，我还以为您是班
长……福：吓得我一跳。牛：摔痛没有？福：没有关系……（转身整理
东西）牛：噢！（打量了一会，转身
对观众）他是服务社的售货
员。老同志，你这么大年纪
太辛苦了！福：不辛苦，不辛苦。牛：老同志，我来帮你整理整
理。（边说边整理）福：好！好！牛：老同志，我怎么从前没有
见过你？福：（听错）没有敬个礼，不要
客气！牛：嗳！不是客气，你送货上
门，应该表扬，老同志，牙
粉有吗？福：什么？牛：刷牙用的牙粉。福：牙粉没有，只有长风牙膏。牛：多少钱？福：三角九分。牛：（犹豫了一下）好，老同
志，我就买支长风牙膏。福：嗳！我不摆摊头的。牛：什么？耍态度？！我没有耍
态度呀！我是买牙膏。福：我没有讲你耍态度，我不
是摆摊头的，牙膏不卖的。牛：我给钱你怎么不卖呐？班：（上）大刚，你怎么啦？牛：班长，这是怎么回事？他
送货上门，我还表扬了他，
我要买牙膏，他不卖给我，
还讲我耍态度……班：大刚，看你说到哪里去了，
他是王光明的老爷爷。牛：什么！王光明的老爷爷！
嗨！我还以为他……（轻声）
班长，为什么带这么多东西，
象摆摊子一样。班：好了，还噜?什么，快去
给老爷爷赔礼去，去！牛：（难为情地上前）王老爷
爷，刚才……你别生气，对
不起。您请坐，您喝水，路
上辛苦了。我叫牛大刚！班：他和光明也是一个班的。福：噢！你和光明也在一个班。牛：是啊！福：好！大刚同志，光明和你
好?？打架?！牛：打……打，咱们天天打。福：什么？天天打？牛：对呀！福：（着急地对观众）啊呀！
光明这小孩还是和家里一
样。大刚，你人大，以后不
要和他打了！牛：咱们天天要打，不打不行！福：啊！一定要打啊？牛：光明他可灵活了，我有时
还打不过他呢！福：大刚，你让让他。等他回
来，我好好教训教训他。班：（知其误会）老爷爷，他们
是在练杀敌本领。牛：（明白过来）嗨呀！老爷
爷，咱们是在练保卫祖国的
本领。福：（恍然大悟）噢！练本事
打反动派，好，好！牛：是呀！喏！（做突刺动作）
杀！老爷爷你看！福：嗯！好！好！牛：（指窗外）不！不！不！你
看，光明要投榴弹了。班：喏！在那边。
〔三人一起看光明投榴弹〕牛：喔唷！五十二米。嗨！乖
乖，五十八米。福：喔唷！这个人怎么掼得这
么远的啦？班：他就是王光明。福：光明？班长，你不要寻我
的开心，光明从小娇生惯养，
连捉只老母鸡也捉不住。这
么重的东西，他能掼得这么
远？班：老爷爷，那是过去，现在
锻炼得可不同了。来！您先
洗洗脸，我去叫他去。牛：班长，我去叫（对窗外）。
王光明，你老爷爷来了……
（下）福：阿毛！阿毛！阿爷来了。班：老爷爷，你看光明已经来
了，先洗洗脸吧！福：好！谢谢你。（脱下眼镜洗
脸）张　牛：（边叫边上）老爷爷！光
明来了！光明来了！明：（跑上）阿爷！
〔王阿福转身看见三人站在
一排，分不清楚，连忙找眼
镜。〕班：怎么啦！福：戴眼镜！（见阿毛变化大，
不敢认）班长……明：阿爷！你不认识我啦！福：（激动地）阿毛！我不认
识了，（打量）现在长高了，
长胖了，穿了军装威武了。
（对班长等）不认识了，不
认识了……明：阿爷！福：阿毛！牛　张：（学叫）阿毛！（班长拉
二人下）明：（给人家叫得不好意思）
阿爷！我现在已经是个大人
了，人家少先队员看见我都
叫我解放军叔叔，你还叫我
阿毛，阿毛，给人家听见难
为情?！福：这有啥要紧，孙子再大，
总大不过祖父。明：这总归有点两样的，阿爷，
你坐，你喝水。福：好！好！你现在身体好?？明：阿爷，你看！（数板）
自从我参军一年多，
班长和同志们帮助我，
学政治，学军事，
手榴弹要投五十多。福：这是我亲眼看见的。明：种白菜，割麦子，
样样事情都会做。
劳动锻炼身体好，
体重增加十斤多。
现在挑上一担水，
还可以“5656”扭秧歌。福：介结棍！（注：棒的意
思）来！让阿爷好好看看。
（摸王光明手掌）嗯！有老
茧了，好！过去身体瘦得象
晾衣服竹竿，几根肋骨象洗
衣服搓板。现在面孔黑里透
红，手臂也粗了很多。好！好！明：阿爷！爸爸、妈妈他们身
体好吗？福：蛮好！蛮好！你爸爸妈妈
厂里工作忙，没有时间来看
你。明：祖母呢？福：也蛮好！你祖母天天在想
你，听说我要来，就带……
阿毛，等一等，阿爷变个戏法
你看看。明：阿爷！你什么时候学会变
戏法？福：刚刚学会，你面孔转过去，
我叫一二三再转过来。一二
……转过去！一二三！（掀开
盖在东西上的毛巾）明：喔唷！阿爷，你什么时候
摆摊子啦？福：怎么讲我摆摊子。这是你
祖母叫我带来给你的。明：为什么带这么多东西，阿
爷……福：这只脸盆、自己做的衬衣、
光明牌奶粉……还有！还有！明：阿爷……阿爷……
（数板）
他一件一件桌上摆，
吃的用的放满台。
他笑容满面喜心怀，
我看着眉头皱起来，
党教育我一年多，
过去怎能比现在。
阿爷……我……福：阿毛，喏！你顶欢喜吃的
老城隍庙五香豆。明：我不要。福：不要！你这个小鬼头，过
去看见我，不是阿爷买包五
香豆就是阿爷买只茶叶蛋，
现在这么好的五香豆也不要
啦？脾气这么坏！明：不是的，阿爷！
（数板）
不是我光明的脾气坏，
从前怎么好比现在，
过去胡乱用钱是我错，
知错现在就要改。
艰苦朴素顶光荣，
铺张浪费不应该。
阿爷！我不要！福：不要！（旁白）想不到阿毛
参军一年多，思想转变这样
快，好的！好的！不过这些
东西……总不见得叫我带回
去。阿毛……明：我不要。福：态度倒是坚决的。唔……
（坐在椅上假装生气）明：阿爷你生气啦？福：哎！生气啦！明：阿爷，你真的生气啦？福：真的，不是假的。
〔牛大刚、小张欲进屋。
见此情形，就在门口偷看。〕明：阿爷！不要生气嘛！不要
生气嘛！福：（忍不住笑了）好了，这么
大人，还象小孩一样，好了，
东西拿去！明：阿爷，我不要。福：啊！讲了半天，你还是不
要啊！你到底要不要！（把手
中脸盆一松，又接住。门外
牛大刚，小张吃了一惊，牛
大刚手中篮球滚了进来。二
人忙赶进来拣篮球）啥人？
你……（自觉尴尬）牛：我……福：有啥事情？牛：没什么事。（和小张转身要
走）福：（转念）哎！来！来！你们
倒来评评理看，我从老远老
远辛辛苦苦带来这么多东
西，他不要。（对光明）你讲
得过去?？叫我回去怎么向
你祖母交代呢？你们来评评
理！大刚同志，你先讲。牛：我先讲……我讲……我讲
这东西……（小张示意别莽
撞）唷！我晓得……（看光
明手势）啊！？嗯！福：（觉察）阿毛，你做广播
体操，下来，坐过去！牛：（下决心）老爷爷，你先坐
坐。我讲咱们部队里，吃的、
穿的、用的样样都有，再说
一天三顿吃饱吃好。你看，
肚子只有这样大，（指肚子）
这里有了，那里有了，再来
了东西就没有地方放了。（对
小张）你说对不对？张：对！老伯伯，肚子就这点
大，再来了东西就没有地方
放了。明：阿爷，上级把我们的生活
安排得这样好，你再带这么
多东西，这才是浪费。张：老伯伯，最光荣的是艰苦
朴素。牛：对！老爷爷，艰苦朴素最
光荣。明：阿爷，艰苦朴素是我们的
传家宝，党号召我们要艰苦
朴素，你说我们要不要响应
党的号召？福：党的号召当然要响应的。
（对观众）你们看，你们看，
我对她（指王光明祖母）说
不要带来，她偏不相信。到
现在，大家都在打通我的思
想，好极了，好极了……（欲
说明）阿毛……牛：老爷爷，你看，（指王光明
肩上补钉）这就是光明艰苦
朴素的光荣标记。福：喔唷！你自己补的？！阿
毛，这倒看不出，你补得比
你妈妈还要灵光嘛！倒是不
容易，啥人教你的？明：班长教我的，我到部队第
一天，班长就送给我一只针
线包……福：针线包！哦，你也有针线
包了。阿毛，拿出来让阿爷
看看。明：（从口袋里拿出针线包）
喏！这个就是。福：哦！这个就是针线包，倒
蛮小巧玲珑的。（翻到里面一
张纸）这是啥东西？（喊出
声来）中国人民银行存折。
四十元。王光明。阿毛过来！
啥地方来的？牛：这是他津贴费里节约下来
的，我也存了四十六元。张：老伯伯，我也存了三十八
元。福：阿毛，你不是说你们一个
月只有六块钱津贴吗？牛：对呀！咱们都一样，每个
月六块钱津贴。福：六块钱，照你过去……怎
么会有节余，还会存银行？明：阿爷，你听我讲。（数板）
自己学会了洗衣服，
衣服破了自己补，
头发长了相互理，
连写信的信封也自己糊。
我现在一个月只用一块钱
就够了。福：噢！你一个月只用一块钱
就够了？！（对观众）想不到
会变得这么快。过去阿毛来
信这么说我还总有点不太
相信，现在一看，倒是真的……牛：老爷爷，部队是革命大熔
炉，艰苦朴素是咱们的老传
统。越是艰苦，锻炼越大，
进步越快，思想越红，身体
越好，干劲越强。
〔班长拿王光明的五好喜报
及奖品上。〕福：（对着大家称赞）好！好！
好！班长，阿毛的爸爸叫我
问你一声，光明啥时候能评
上五好战士？班：老爷爷，光明今年已经评
上五好战士啦！福：什么？班：你看，这就是光明的五好
喜报。福：五好喜报！光明，你当上五
好战士，为什么不写信告诉
阿爷呢，你评上五好战士，加
上你爸爸评上五好工人，我
阿爷更加开心了。班：喏！还奖给他一套《毛泽
东选集》福：《毛泽东选集》，阿毛，
你要听毛主席的话，好好学
习。明：我早就开始学习了。班长
和我一对红，他还帮助我学
习呢！福：好的！阿毛，你要鼓足干
劲，力争上游，争取明年翻
一番，当个十好战士。明：阿爷！部队里只有五好战
士，没有十好战士。福：这有啥关系啦！今年五好
加上明年五好，就是十好，
对?？众：（笑）对！明：好，我一定好好学习，这
张喜报你带回去，叫爸爸妈
妈祖母他们放心。福：好！好！明：（考虑）这一脸盆东西……
阿爷，这……福：（考虑）这东西……这东
西……这样吧！你用得到的
东西留下，用不到的东西我
全部带回去，你们大家讲怎
么样？众：好！明：这毛巾……福：你们有得发，我带回去。明：这饼干，你过两天回去带
在路上吃。福：好！明：这奶粉……福：这奶粉是你祖母给你的，
补养补养身体。明：阿爷，你看我身体不是很
好吗？还是……福：不行。明：好，我收下。祖母身体不
好，就算我送给祖母补养补
养身体吧！众：对！老人吃这最好了。福：好！明：肥皂、肥皂盒我有了。福：你有了，我带回去。明：这件衬衣……福：这件衬衣是你祖母做给你
穿的，你就留下吧！明：衬衣我们部队有得发。（问
众）你们说是不是？众：对呀！我们衣服很够穿。福：好。明：牙刷、牙膏我都有了。福：好！带回去。明：这钢笔、日记本……福：是买给你好好学习用的，
你就留下吧！明：阿爷，我一定会好好学习
的，钢笔、日记本我都有，
还是带给妹妹学习用。福：好！明：这信封……福：自己用旧报纸糊。明：对！这脸盆……福：（见脸盆里已经没有东西
了）什么！都给我了，不行！
不行！这脸盆你们就留下
吧！明：不！你带回去吧！福：要留下的，你们用得着。明：阿爷！脸盆我们班里有。福：（看旧脸盆，有了主意）
好！我带一个回去。班长，
这次我到部队来，受到很大
教育，这些东西我决定带回
去。这脸盆不是买来的，是
他爸爸得的奖励品。众：五好工人的奖品！明：是爸爸的五好奖品！福：（对班长）班长，现在想
和你们换一个带回去，好教
育教育我们一家，也可以帮
助帮助隔壁邻居，当个传家
宝。明：阿爷这个想法好！班长，
就换了吧！班：大刚、小张，你们的意见
呢？牛：张：同意！班：好！（交换脸盆后，和大
刚、小张、光明看脸盆里的
字）“奋发图强，自力更生，
为建设强大的社会主义祖国
而奋斗！”好！老爷爷，我们
一定记住工人老大哥对我们
的希望！牛：（举臂宣誓般地）我们要
提高警惕！张：（接上）练好本领！众：保卫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
祖国！福：（受感染，也举臂）好！我
一定把你们的心意带回去！
〔班长，王阿福各举手中脸
盆，赞扬地说：“好”！幕落。
〔幕前：王阿福回去，王光
明、班长、牛大刚、小张
送上。〕福：同志们！你们拍手是在欢
送我对?？不要送了，不要
送了。班长。班：到！福：大刚！牛：到！福：小张！张：到！福：我看见你们这些年轻人，
心里真是高兴啊！是啊！拿
部队里话来讲：“艰苦环境能
锻炼人！”拿我儿子炼钢工人
讲的：“熔炉里才能炼出好
钢”！不相信？你们看阿毛！明：（难为情地）阿爷，不要
讲了，我和人家比还差得很
远呢？福：这有啥关系，这里都是自
己人嘛！倒是我喏，不放心，
不放心！（见报幕员上）哎！
同志！报：啊！老大爷！这回您放心
了吧？福：谢谢你，谢谢你，还是你
讲得对。我现在是一百个放
心，一百个放心。报：亲爱的观众，请你们原
谅，刚才节目报错了，这个
小剧不叫《不放心》，而叫……福：《一百个放心》报：对！《一百个放心》
〔灯暗。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