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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之丹 罗尔庄 1965-05-30 00:00

昏果岛上的钢铁战士

第3版()
专栏:越南通讯

  昏果岛上的钢铁战士
  本报记者 冯之丹 罗尔庄
英雄的海岛
黎明,一轮红日从昏果岛上升起,使这个英雄的小岛光芒四射。昏果岛金光灿灿,它的脚下,翻滚着银白色的巨浪;它象一只绿色的海燕,英俊地掠过呼啸着的海涛,大无畏地迎接着每一个战斗的风暴和雷电。
昏果岛距离陆地才三十公里,它的面积只有四平方公里。原来,这是一个覆盖着森林的小岛。驻守在这个海岛上的越南人民军,自己动手开垦荒地,种植粮食作物、蔬菜和瓜果。各种果树茂密地生长起来了。岛上建起了红瓦屋顶的营房。苍郁的树林,红色的沃土,鲜美的瓜果,昏果岛被越南年轻的战士们打扮得更加美丽了。
现在,美帝国主义竟然把这样一个美丽的、和平的小岛视作眼中钉。从一九六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开始,向昏果岛发动疯狂的海空侵犯。特别是今年三月以来,美国飞机向昏果岛投下了狂风暴雨般的炸弹,还投下了凝固汽油弹、磷燃烧弹,以及大量的菠萝弹,甚至向岛上撒下了化学毒药。美帝国主义在昏果岛上空扔下的,包括慌乱中扔到大海里的大量炸弹,如果排起来,可以在这个岛子上铺满两层。直到现在,美国空中强盗每天每夜,少则五六次,多则十几次地向这个小岛发动进攻。
但是,这是英雄的岛,不屈的岛。在这个岛上守卫着越南民主共和国的钢铁战士,怒吼着人民军的高射炮。从三月初到四月底,岛上的战士们同美国喷气式飞机展开了九十二场大搏斗,取得了击落敌机十八架的辉煌胜利。昏果岛依然屹立在东海上,金星红旗依然骄傲地飘扬在它的上空。
人们也许要问:是什么力量,使这四平方公里的小小的海岛能够抗住美帝国主义的这种大规模的、野蛮的进攻;究竟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在这东海的小岛上创造着军事史上的奇迹?
年轻的炮长
第一位战士,阮文庭,十九岁。一个娴静、腼腆、谦逊的青年人。他是农民的儿子,参军前曾经是六年级学生。
阿庭原是保卫海岸、打击敌人军舰的炮兵,后来才调到高射炮阵地上,担任高射炮的指挥。有一天下午二时,两批敌机向阿庭所在的炮兵阵地进行俯冲和扫射。年轻的炮长指挥着三门炮一起开火,三分钟内就打中了一架敌机。美国喷气式飞机起火了,阵地上发出了欢呼。
敌机疯狂地向阿庭的阵地发动报复。多批敌机投下了烟幕弹,使人民军的炮手们看不清目标。二十毫米的炮弹和火箭炮从敌机上密集地打向阵地。炮长镇静地、勇敢地冒着弹雨,指出反击的目标。一颗弹片嗖地擦过他的清秀的额角,他的军帽被打落了。可是,炮长和他的战友们屹立不动。突然一颗五百公斤的炸弹在距离他只有十五米的地方爆炸,弹片打伤了他,他受到气流的压力,晕了过去。两分钟以后,他醒过来时,同志们已替他包扎好了伤口。许多类型的敌机继续向他的阵地扫射。仇恨的烈火在他心中燃烧。不管伤口的剧疼和气流压得胸口快要炸裂,这个越南年轻的炮长坚决站立起来,同战友一起,向着敌机开炮。
阿庭和战友们的战斗生活,是极端紧张和艰苦的。战士们日日夜夜守在阵地上。他们已经习惯每天每夜在防空壕和战壕里的生活了。但是,战斗虽然激烈,战士们却保持着高度革命乐观主义的精神。他们的生活朝气勃勃,活跃、沸腾,他们组织俱乐部,读报,读人民来信。在阵地上,只要稍有间歇,战士们就唱起军歌:
为人民忘我,
为人民而牺牲
兄弟们,为人民忘我!
我们这个卫国团,
是人民的子弟兵,
得到人民万分爱戴和信任。
  ……
战士们热爱昏果岛,热爱这祖国前哨的眼睛。他们在岛上建立了河内区和海防、山西、西贡等地区,小小的昏果岛变成了他们祖国的一个缩影。
阮文庭说:“我知道,保卫这个海岛,是保卫越南北方和整个社会主义阵营的最前哨。祖国和人民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感到莫大的光荣。”
在烈火中成长
裴清风,另一个战士,十九岁,农民的儿子。他说:“我的战斗经历和其他同志一样,很一般,很平凡,没有什么突出的。”其实,这是一个不平凡的战士。
初春的一天,严峻的考验来到了。敌机二十架扑向昏果岛,炸弹在他的工事周围爆炸,耳朵都震聋了。阿风在弹雨纷飞下,镇静地瞄准敌机开炮。突然有两块几百公斤重的土块飞来。阿风的一个战友负伤了。那时,炮的指挥员正好赶来,阿风头也不回地向指挥员说:“现在,你当二号炮手,我当一号炮手,开炮!”岛上升起了猛烈的炮火,敌机慌忙地向高空窜去。连续的战斗,使阿风的喉咙都干渴了,眼睛冒着火花,心里怀着仇恨。“为战友报仇!”这是他当时唯一的念头。忽然一个弹片飞来,他觉得头发热,用手一摸,军帽上插进了一个手指大的弹片,头部受了轻伤。他丝毫也没有理会这一刹那间发生的事。他的复仇的眼睛盯住天空。不一会,一架敌机借着烟幕弹的浓烟浓雾,向阿风的这座炮俯冲下来。这个英雄的炮手,一面不停地发炮,一面以胜利者的姿态向着美国飞机喊道:“这下你完蛋了!”
啊,多么兴奋呵!敌机被击中了,这是一个炮手最幸福的时刻。阿风周围的几门炮又给这架送死的美国空中强盗补了几炮,敌机燃烧起来,摔进大海。
裴清风英姿奕奕地坐在炮座上,把身子往前倾斜,探望硝烟弥漫的大海。敌机落处,升起了一股水柱,溅起了为它送葬的浪花,仿佛是大海在和裴清风一起欢呼。可是,他心里马上感觉到:“敌机掉下来了,为什么同志们不欢呼呢?”原来,他的耳朵受到震荡,已经听不到战友们的欢呼声了。那时,汗水浸透了英雄战士的征衣,他的眼睛闪耀着胜利的光芒。
就在这场激烈的搏斗结束之后,裴清风在阵地上光荣地加入了劳动青年团。在庄重的入团仪式上,他向党,向青年团宣誓,向着战友们,向着祖国的蓝海宣誓:“誓死保卫祖国,消灭美国侵略者,坚决勇敢地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分钟。”
无产阶级战士的壮语
阮文藻,二十岁,雇农的儿子。父亲曾参加抗法战争,率领过乡里的民兵同敌人作战。这个大眼睛的精明大胆的青年,从民兵队伍中选拔出来,参加了部队。他以越南著名的战斗英雄们的事迹作为鞭策自己的动力,练就了一副炮兵的过硬本领。在战斗中,不论遇到多大困难,阿藻都能向敌机瞄准,紧紧地在空中捕捉它们。
阿藻射击出去的炮弹,准确度很高。有一次一批AD6型美国飞机在高空盘旋,而另外两架美国喷气式飞机乘此机会从西南角俯冲下来,进行偷袭。但是不论敌机多么狡猾,它们还是被昏果炮手们的火网包围住了。阿藻是带头开炮的炮手。
阿藻叙述了一次他的极有趣的经历。在一个多月前的一场激烈战斗中,阿藻这门炮的瞄准器被弹片打坏了。他报告指挥员说:“我们的瞄准器已不能用。请让我一面观察弹道,一面打炮。”指挥员说:“能打好吗?”阿藻敬了一个礼说:“报告首长,我决心为战友复仇,为南方同胞复仇,为越南的土地复仇。我到岛上打了三十一仗了,从没有受过伤;现在瞄准器受伤了,我仍然保证向敌机瞄准!”于是,阿藻凭着自己的经验,用肉眼来瞄准。“打得好极了,阿藻!”这是指挥员对他的赞扬。
阿庭,阿风,阿藻,他们不过是保卫昏果岛的英雄战士们的代表。在昏果岛,无数个越南民主共和国的钢铁战士坚守着自己的阵地。有一个战士写了一封信给约翰逊,他写道:“我告诉你,坐在炮座上的越南战士,整整二十四个小时都不需要替换。来吧,约翰逊,我们等着你,你的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要被打败的。”这是越南英雄战士发出的豪言壮语。愚蠢的约翰逊之流,怎么能够理解一个在三十八度的炎热下,昼夜坚守在炮座上的越南无产阶级战士的崇高的心灵呢?
×××
昏果在战斗,大海在咆哮。英雄的岛,向着全越南、全世界发出了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战斗的召唤,写下了越南民族革命斗争的不朽的诗篇。越南民主共和国祖国战线中央委员会于五月二十四日把一面“英雄的昏果”的奖旗赠给昏果战士们,上面绣着:“团结战斗,坚强地守住祖国的每一寸土地!”
祖国战线领导人在致昏果战士的信中写道:
英雄的昏果,永远是越南祖国不可侵犯的一艘炮舰。
英雄的昏果,是越南民族抗击美国侵略者的一首新的英雄的战歌。(附图片)
图为守卫昏果岛抗击美国侵犯的英雄的越南人民军战士,左起参加过三十一次战斗的一号炮手阮文藻、沉着勇敢的炮长阮文庭、参加过四十次战斗的一号炮手裴清风。
越南通讯社稿(新华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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