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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东向 1965-06-17 00:00

战争胜败的决定因素是人不是物

第5版()
专栏:

战争胜败的决定因素是人不是物
施东向
美帝国主义正在世界各地大大地加紧侵略的步骤。美国武装部队大量开赴越南南方,镇压越南南方人民的革命斗争。美国飞机疯狂地轰炸越南北方,并且按照他们所制订的“逐步升级”的战略计划,把战争强加给越南民主共和国。美国政府实行赤裸裸的海盗政策,悍然闯进多米尼加共和国,血腥地镇压多米尼加人民推翻卖国独裁统治的斗争。同时,美帝国主义对老挝、刚果(利)、柬埔寨和世界上许多国家公开进行武装侵略或控制、干涉和颠覆。美帝国主义的手伸得太长了。它到处横行霸道,做尽了坏事。
美帝国主义发动侵略战争,妄图征服全世界,它所凭借的主要手段是强大的军事装备和核武器。它大肆叫嚷要用“海空优势”来镇压各国人民的革命斗争,要用原子弹来推行侵略战争。赫鲁晓夫之流的现代修正主义者,同帝国主义者一道,也在竭力宣扬新式武器将对战争起决定性作用。他们叫嚣在现代战争中“调子将要由火箭、原子弹和氢弹来定”。这样,人们不禁要问:决定战争胜败的究竟是人民还是一两件新式武器?决定历史发展进程的究竟是革命的人民还是腐朽的帝国主义?正确地认识这个问题,对于反对帝国主义特别是美帝国主义的斗争,对于反对现代修正主义的斗争,很有益处。

马克思列宁主义从来认为,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战争胜败的决定因素是人不是物。在历史上无数次革命战争中,革命人民都面临过在武器装备上远比他们强大的敌人,但是,革命的人民总是能够以劣势武器装备战胜拥有优势武器装备的敌人。
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时,俄国无产阶级所拥有的武装力量,只是为数很少的赤卫队、水兵和一部分卫戍部队,在军事力量上同敌人悬殊很大。当时,俄国无产阶级在布尔什维克党和列宁的领导下,英勇奋战,以弱胜强,推翻了克伦斯基政府,取得了起义的胜利。十月革命胜利以后,刚刚诞生的苏维埃国家,遭到了十四个帝国主义国家的武装干涉,四分之三的土地都沦入敌手,国内又有反革命的武装暴乱。年轻的红军,在数量、军事干部、装备和给养等方面,都远远不如敌人,但是,他们经过三年的艰苦战斗,终于粉碎了帝国主义的武装干涉,平定了国内反革命武装暴乱。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希特勒席卷了欧洲大陆,倾其全力向苏联发动突然进攻,叫嚣在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内“消灭”苏联。苏联红军在以斯大林为首的苏联共产党的领导下,在全世界人民的支持下,不仅坚决地顶住了在武器装备上占优势的希特勒法西斯军队的进攻,大量歼灭了敌人,而且胜利地转入了反攻和追击,彻底粉碎了希特勒的法西斯战争机器,取得了整个反法西斯战争中具有决定意义的伟大胜利。
中国人民革命军队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只是一支非常弱小的武装力量。它的人数很少,武器装备很差,枪弹不足,物资给养极端困难,又缺少战争经验。而国民党反动派则拥有百万以上的军队,并得到各主要帝国主义国家财政上和武器上的援助。他们凭借优势兵力,对工农红军发动了五次围攻,企图消灭红军。在毛泽东同志的军事路线和战略思想的指导下,工农红军粉碎了敌人的四次围攻,不仅没有被敌人消灭,而且发展到三十万人。经过长征以后,在抗日战争开始时,八路军和新四军只有四万余人,武器十分落后。这支革命军队在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同志的领导下,在敌、伪、顽的三面夹击中,深入敌后,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战争,从日本侵略者手中缴获了大批武器,收复了大片国土,建立了十九个抗日根据地,由四万多人发展成为一百万人的大军,击毙、打伤、俘虏日本侵略军和伪军一百七十多万人,取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初期,蒋介石反动政权占据三亿以上人口的地区,控制了全国的大城市和绝大部分交通线,拥有四百三十多万美式装备的反革命武装,接受了日本侵华军一百万人的全部军事装备,并且得到美帝国主义的直接支援。解放区只有一亿多人口,被分割成十几块,人民解放军只有一百二十余万人,武器装备等条件很差。但是,中国人民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同志的领导下,经过三年多的战斗,终于从根本上改变了敌强我弱的形势,推翻了百年来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在中国的统治,建立了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一九五○年六月,美帝国主义发动了侵略朝鲜的战争。它用自己陆军的三分之一,空军的五分之一,海军的大部分,作为侵朝战争的主力,拼凑了十五个仆从国家的军队,使用了除开原子弹以外的各种新式武器。美帝国主义依仗武器装备的绝对优势,当时曾经宣称:“在感恩节前,南北朝鲜各地的抵抗都将告终”。但是,美帝国主义的这个狂妄打算,很快就破产了。在武器装备上处于劣势的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把美国侵略军打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经过三年多的英勇斗争,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歼灭了敌军一百零九万多人,其中有美军三十九万多人,粉碎了美帝国主义“不可战胜”的神话,迫使美帝国主义不得不签订停战协定。
一九六一年以来,美帝国主义在越南南方发动的“特种战争”已经遭到惨败。今年,他们进一步在越南南方扩大了侵略战争,同时把战火引向越南民主共和国。美帝国主义在侵略越南的战争中,先后派遣了五万多武装部队,装备了南越反动统治集团的几十万雇佣军,使用了包括化学武器、细菌武器在内的各种新式武器。越南南方人民武装力量,在开始时主要是使用弓弩、土枪、竹蒺藜等武器,但是,他们依靠人民群众的支持,开展游击战争,在斗争中,使武器装备不断得到改善,作战能力有了飞速的提高。到今年四月为止,共歼灭敌军五十五万人(其中美国侵略者四千八百多人),击落击伤敌机二千一百多架,击沉击伤敌舰和船只一千多艘,击毁敌军车二千三百多辆,缴获各种武器六万多件,捣毁“战略村”近七千个。由于大量歼敌的结果,使越南南方五分之四的土地和一千万人民获得了解放。越南北方人民,在全力支援南方同胞的解放斗争的同时,英勇地抗击了美帝国主义的空中袭击,取得了先后击落三百架美国飞机的巨大战果。目前,越南局势已经出现了一个伟大的转折。越南人民彻底战胜美帝国主义、统一祖国的目的必将实现,美帝国主义正处在左右为难、进退失据的困境,必将以自己的彻底失败而告终。
历史是衡量真理的最可靠的尺度。十月革命的胜利,苏联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中国人民革命战争的胜利,朝鲜抗美战争的胜利,越南人民抗美救国斗争的胜利,以及世界上许多国家人民革命战争的胜利,都雄辩地证明了决定战争胜败的是人民而不是武器,决定历史发展进程的是革命的人民而不是腐朽的帝国主义。

为什么决定战争胜败的是人民而不是武器呢?
人民群众是社会一切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创造者,是历史发展的决定性力量。在人类历史的发展中,新生力量总是要战胜腐朽力量,革命的弱者总是要战胜反革命的强者,压迫人民的反动派必然要为被压迫的人民所打倒。这是一个客观规律。革命的弱者能够转化为强者,因为它是向上发展的力量,从本质上和长远发展来看有许多优点和有利条件;反革命的强者会转化为弱者,因为它是向下发展的力量,从本质上和长远来看有致命的弱点和许多不利条件。因此,当世界上还只有一个年轻的社会主义国家时,列宁就指出:“现在地球上有两个世界:一个是资本主义的旧世界,它虽已混乱不堪,却永远不肯退让;一个是正在成长的新世界,它还很弱,但它一定会壮大起来,因为它是不可战胜的。”斯大林也说过:“生活中新产生的、一天天成长的东西是不可克服的,要阻止它的前进是不可能的。……不管它今天怎样弱,怎样小,归根到底是会胜利的。”
“反之,生活中衰老的、走向坟墓的东西是必遭失败的,……不管它今天还怎样强,怎样大,归根到底是必遭失败的。”这就是决定战争胜败的是人民而不是武器的最根本的原因。
当然,弱者战胜强者,新生力量战胜腐朽力量,不是一帆风顺、没有曲折的。战争是力量的竞赛,革命的人民不是凭借
“弱”来取胜,而是要通过自己的主观努力,实现力量对比的转化,使自己变为强者。最终的胜利只能属于革命的人民,而决不可能属于他们的敌人。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说,“斗争,失败,再斗争,再失败,再斗争,直至胜利——这就是人民的逻辑”;“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至灭亡——这就是帝国主义和世界上一切反动派对待人民事业的逻辑”。
毛泽东同志在《论持久战》一书中反复地阐明了,在战争问题上,正义和多助的一方必将胜利,不义和寡助的一方必将失败。这是颠扑不破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仍然是如此。
战争,是伴随阶级产生而来的一种社会现象。当社会各阶级、阶层或社会集团之间的利害冲突,发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战争便成为解决矛盾的一种最高手段。列宁说:“辩证法的基本原理运用在战争上就是:‘战争无非是政策的另一种’(即暴力)‘方式的继续’。”毛泽东同志进一步阐明说:“战争——从有私有财产和有阶级以来就开始了的、用以解决阶级和阶级、民族和民族、国家和国家、政治集团和政治集团之间、在一定发展阶段上的矛盾的一种最高的斗争形式。”任何一场战争,都不能不具有鲜明的阶级性,也就不能不具有或者是正义的、或者是非正义的区别。只要世界上有帝国主义制度、剥削制度存在,就会出现以下这些非正义的战争,即会有反动统治阶级镇压、掠夺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所发动的非正义战争,也必然会有国内反动派互相残杀的非正义战争,会有各国反动派为掠夺别国人民而进行的国与国之间的非正义战争;同时,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为了反抗侵略、反抗压迫和剥削而进行的革命的正义战争,也是完全不可避免的。人们从来都是作为一定的阶级关系和利益的负担者进行战争的。人们赞成或反对某种战争,是由阶级利益决定的。
战争的性质直接体现着客观的物质(经济)的、阶级的关系,而人心向背也是客观的物质(经济)的、阶级的关系的反映。在一切存在着阶级剥削和压迫的地方,人民群众的主体——从事物质生产的劳动者,总是被剥削者、受压迫者,同时,也总是战争中的主要力量。正义的战争,符合劳动人民的根本利益,总是能够得到他们积极的支持;非正义的战争,违反他们的根本利益,不可能始终得到他们积极的支持。劳动人民可能一时受骗参加非正义的战争,但是非正义战争本身必然要暴露它违反劳动人民根本利益的弱点,劳动人民只要看到这一点,就会逐渐觉醒过来,对这种战争采取抵制和反抗的态度。当广大的人民群众认识到了反侵略战争的正义性,认识到了侵略战争的非正义性,这种正确的思想认识,就会指导他们的行动,转化为巨大的物质力量。
根据阶级斗争的规律,我们在考察战争时,就不应当仅仅看到军力和经济力这个因素,而应当从阶级斗争的总的形势和总的发展趋向,来分析最终决定胜败的敌我双方的全部基本要素,特别是战争的性质、人力和人心的向背等。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说:“力量对比不但是军力和经济力的对比,而且是人力和人心的对比。军力和经济力是要人去掌握的。”
人民革命战争之所以取得胜利,最主要的原因是这种战争得到人民群众的真心拥护和积极的支持。进行革命战争的人民在政治上处于绝对的优势。人民战争是群众的战争,它在人力、物力和精神力量方面,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深厚泉源。在人民战争中,革命军队来自人民群众,和人民群众有着血肉相联的关系,他们紧紧地依靠人民,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为人民利益而战斗,和人民群众同甘苦、共患难,处处爱护人民的利益。他们斗争的成败,同广大人民群众的命运息息相关。因此,他们必然得到人民群众的积极支持。在这样的军队的内部,官兵团结,上下一致。他们拿起武器来投入革命战争,是出于革命的自觉和自愿。他们具有高度的政治觉悟,懂得为谁而战,为何而战。他们具有为人民的解放事业而牺牲自己的决心。因此,在战斗中就能够具有坚强的战斗意志,有压倒一切敌人、战胜一切困难的英雄气概。在这样的军队里,人和武器密切配合,人发挥着无穷的智慧和创造力,武器的效能也得到充分发挥。这样的军队是无敌于天下的,即使武器装备很差,即使在兵力上暂时处于劣势,也终将打败看起来比他们强得多的反动派。
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的军队则同人民革命军队完全相反。它是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用来维护它们的反动统治和发动侵略战争的工具,它不仅同广大人民群众完全处于对立的地位,而且在它的内部,也充满了阶级矛盾和统治集团之间的矛盾。这种军队的广大士兵群众是被迫或被骗来服役的劳动人民,帝国主义和反动派利用他们在国外或国内进行反革命战争,同他们的阶级利益正相冲突。帝国主义和反动派虽然可以使士兵群众受骗一时,但是他们要使士兵群众对反革命的战争始终采取积极拥护的态度,心甘情愿地替他们卖命,从根本上来说,是办不到的。斯大林在一九五一年谈到美国侵略朝鲜战争必将失败的时候,曾经说过,“问题在于这次战争在美英的士兵中是极其不得人心的。”他说:“的确,要使士兵们相信:既不威胁英国又不威胁美国而其台湾被美国人侵占了的中国是侵略者,而侵占了台湾并将军队推向中国边境的美国倒是自卫的一方,这是很困难的。要使士兵们相信:美国有权在朝鲜领土上和中国边境附近保卫美国的安全,而中国和朝鲜却没有权利在它们自己的领土上或在本国边境附近保卫自身的安全,这是很困难的。因此,这个战争在英美士兵中是不得人心的。”又说:“显然,如果士兵们认为强迫他们进行的战争是极端非正义的,如果士兵们因此而在前线只是形式上执行职务,既不相信他们的使命合乎正义,而情绪又低落,那末,就是最有经验的将军和军官也要吃败仗的。”帝国主义和反动派愈是要坚持进行反革命战争,就愈会激起人民群众的反抗,愈会激化反革命军队内部的矛盾,从而不断地削弱反革命军队的战斗力。因此,这种军队即使拥有武器装备上的优势,最终也必然遭到失败。
当代世界总的形势表明,帝国主义世界已经分崩离析,控制和反控制斗争日益加深。帝国主义国家经济危机不断加深,内部矛盾重重。帝国主义侵略战争是违反历史前进方向的非正义战争,不仅遭到被压迫国家人民的反抗,而且还遭到本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反对。这一切,都是帝国主义的致命弱点,是长远起作用的因素。它不但削弱着帝国主义的军力和经济力,而且决定了帝国主义必将死亡。被压迫民族的解放斗争已汇成一股强大的不可阻挡的巨流。世界革命力量结成的反对帝国主义的统一战线正在日益发展。民族解放战争是符合历史前进方向的正义战争,不仅为本国人民所拥护,而且得到全世界革命人民的支持和敌国人民的同情。被压迫民族这一切长远起作用的有利条件,不但将有利于他们克服在军力、经济力方面的弱点,而且决定了他们必将最后胜利。
从每一个国家的民族解放战争来说,被压迫民族是在自己的国土上抗击敌人的侵略,这就给敌人造成一系列的困难,而给自己带来了一系列的有利条件。美帝国主义不是在华盛顿,而是跑到千里万里之外的别的国家来打仗,来同为保卫祖国的当地人民作战。帝国主义国家只能用一部分力量来作战,而被压迫民族却可以动员全国力量来作战。帝国主义以不义之师与被压迫民族的全国人民为敌,不能不到处设防,被压迫民族的革命武装却可以处于机动灵活的地位,集中力量对付入侵本国的敌人。帝国主义劳师远征,战线太长,后方太远,兵力不足,士气难于巩固。被压迫民族的革命武装,在这些方面都远远胜过敌人。这样一来,本来是强大的帝国主义,就变得弱小了,而看起来似乎比帝国主义弱小得多的当地革命人民,就变得比帝国主义强大了。再放到现时代的历史条件下来考察,就更可以看出:单就一个被压迫国家同一个帝国主义国家来看,是以弱国、小国对强国、大国;而从世界范围来看,殖民地、半殖民地又是帝国主义统治最薄弱的地区,当代世界的革命历史潮流,使帝国主义又处于各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人民的联合力量包围之中。革命人民完全有可能充分利用自己的有利条件,去战胜敌人。

现代修正主义者反对运用阶级斗争的观点来考察战争,反对从敌我双方基本因素对比的总和来观察战争的胜败,特别反对关于战争的胜败决定于战争的性质及由此而产生的人力和人心的向背这个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论断,其最重要的论据就是“唯武器论”。
唯武器论者把在战争中决定性的因素,看成只是武器的作用,否认人的能动作用。在现代修正主义者看来,武器差的被压迫民族的革命力量,是注定不能战胜拥有现代化军事技术的帝国主义的。他们只看到帝国主义拥有现代化武器以至核武器,却看不到帝国主义的腐朽衰落;只看到被压迫民族的武器落后,经济贫困,却看不到世界革命运动在蓬勃发展、社会主义力量和民族革命的力量在不断壮大。在他们看来,强弱之分仅仅在于武器,而没有其他;武器强就是绝对的强、永远的强,武器弱就是绝对的弱、永远的弱。他们完全不懂得,或故意否认,敌人有强的一面,也有弱的一面,我方有弱的一面,也有强的一面,在革命战争中敌我双方的强弱都具有两重性。他们完全不懂得,或故意否认,一时的敌强我弱的对比形势,会在战争过程中向着相反的方向转化。
现代修正主义的这种为帝国主义效劳的“唯武器论”,是战争问题中的机械论和唯心论。
马克思列宁主义者从不否认武器是战争的重要因素,同样也不否认努力掌握现代化武器对于增强军队战斗力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毛泽东同志在《论持久战》中明白地说:“武器是战争的重要的因素”,又说:“革新军制离不了现代化,把技术条件增强起来,没有这一点,是不能把敌人赶过鸭绿江的。”因此,马克思列宁主义同“唯武器论”的根本分歧,并不在于武器是不是战争的重要因素,而在于人和武器对比究竟哪个对战争起决定作用。
马克思列宁主义认为,作为事物之重要因素的东西,并不都是起决定作用的因素;起决定作用的因素是指规定事物发展过程的最根本的东西。毛泽东同志指出,我们的意见与唯武器论相反,“不但看到武器,而且看到人力。武器是战争的重要的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任何战争,都是包括人力和物力在内的力量的竞赛。任何从事于战争的武装力量,都必须由人和武器构成。人力和物力,人和武器,都是在战争中相互联系的、不可缺少的因素。但是,人力和物力在战争中所起的作用不能平均看待,其中起主导的决定性作用的是人而不是物。武器是诸种物力因素的一个因素,它在战争中的作用,不能和人的作用等量齐观。武器是人制造的,又要由人来使用的。没有人制造武器就不会产生武器,武器没有人使用就不能在战争中发挥作用,武器在战争中发生何等程度的威力是由使用武器的人决定的。所以,武器在战争中的作用,归根到底依附于人在战争中的作用。
武器,作为一种工具,敌对双方都可以拥有和使用,可以由战争的一方自己制造,也可以从敌方缴获,但是,掌握和使用武器的人是有阶级性的。参加战争的人,根据自己的阶级利益来观察战争,对战争就会具有不同的态度和表现。他们可以是自觉地英勇地参加战争,也可以是被动地消极地应付战争,甚至反对他们所参加的战争。因此,同样的武器掌握在不同的人的手里,其作用是迥然不同的。恩格斯在关于普奥战争的论文中说到普军的胜利时,在肯定了后装枪的作用之后,曾说:“但是这些枪自己是不会动的,需要有勇敢的心和强有力的手来使用它们”。又说:“赢得战斗胜利的是人而不是枪”。恩格斯说了这些话以后,虽然军事技术有了很大的发展,但是恩格斯所提出的这个原理,仍然是完全正确的。苏联十月革命后,列宁说过:“在任何战争中,胜利属于谁的问题归根到底是由那些在战场上流血的群众的情绪决定的。……群众对战争的目的和原因的认识具有巨大的意义,这种认识是取得胜利的保证。”“谁的后备多,谁的人力多,谁在人民群众中更能支持得住,谁就能在战争中取得胜利。”
在近代战争中,军事技术的提高和武器的改良,并没有降低人在战争中的作用,相反,它提高了人的作用。使用现代化武器需要具有更多的技术知识,对战士的要求提高了。现代战争的进行,密切依靠自己的后方,依靠自己工业生产力和交通条件,因而直接间接参加战争的人数也就大大增加了。
现代修正主义者为了宣传“唯武器论”,竟然卑劣地歪曲恩格斯的论点。他们断章取义地引用了《反杜林论》的《暴力论》一章中关于暴力的物质基础的话,来证明自己的谬论。可是,这一章的全部精神恰恰是和他们的谬论针锋相对的。
在《暴力论》这一章中,恩格斯驳斥了杜林把暴力看做是纯粹意志行为的唯心论观点,阐明了政治(包括暴力)对经济的依赖关系。恩格斯处处把军事暴力和社会生产方式,阶级斗争的总形势,人民群众和士兵的力量和意志等联系起来论述,并且高度估价了人的因素在战争中的作用。他着重地发挥了以下的论点:“当人民大众(城市和乡村的工人与农民)具有自己的意志之时,这样的时机就要来临。在这时候,君侯的军队将转变为人民的军队,机器将拒绝效劳,军国主义将由于自身的辩证发展而趋于毁灭。”他还以美国独立战争为例,指出拥有“新武器”而且有适合于这种武器的达到“最高完善程度”的战术的英国军队,由于士兵“只有在鞭策之下才俯首听命”,结果打了败仗。而只有来福枪的美国起义军,由于“他们为自己的利益而奋斗”,制服了英国军队的战术,终于取得了胜利。这不是非常清楚地说明了,战争的性质和人心的向背对战争胜败起决定作用吗!
现代修正主义者鼓吹“唯武器论”,充分说明他们轻视人民群众在战争中所起的伟大作用,并且必然要导致他们否认战争分为正义和非正义的性质,否认阶级斗争的规律在支配战争,否认战争是政治的继续。这样,就彻底地暴露他们背叛了马克思列宁主义。

美帝国主义自从有了核武器之后,狂热地炫耀美国的“核威慑”力量,向全世界人民进行核讹诈,叫嚷谁不服从它的统治,谁就要遭到毁灭。现代修正主义者迎合着美帝国主义的需要,也在竭力夸大核武器的威力,到处散布核恐怖,根本否认人在战争中的伟大作用。
当然,核武器的出现,会给世界政治生活带来一定的影响。这种武器使用于战争,也会给战争带来许多新的特点,例如引起军队组织、战争形式和作战方法上的变化等。
但是,这种变化,丝毫不能动摇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战争胜败的决定因素是人不是物这个基本原理。
核武器的出现,并没有也不可能改变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阶级斗争的规律,没有也不可能改变社会主义必然要代替资本主义制度的规律,没有也不可能解决当代世界的各种基本矛盾。各国革命人民一定要起来反对美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和战争政策,一定要起来反对反动统治阶级的剥削和压迫,一定要起来争取自己的解放,这是任何反动势力都阻止不了的。美帝国主义者企图用核讹诈来吓唬各国人民,阻止各国人民革命斗争,是注定要失败的。美帝国主义用“多边核力量”等计划加强对其他帝国主义国家的控制,必然引起这些国家的反控制,更加促进帝国主义阵营的四分五裂。
核武器的出现,并没有也不可能改变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侵略、剥削、压迫广大劳动人民群众的本性,因而也就不能改变他们所进行的战争的反人民、反革命、非正义的性质。核武器出现以后,世界上此起彼伏地继续发生了各种各样的战争。这些战争仍然具有正义的和非正义的两种性质的区别。正义的战争仍然会获得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支持,非正义的战争仍然要遭到广大人民群众的强烈反对。
帝国主义尽管拥有核武器,可是,核武器不能在战争中尤其是不能在对付被压迫人民所进行的解放战争中起决定作用。中国人民是在美国垄断着原子弹的时候,赶走了美帝国主义,推翻了蒋介石反动政权的。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是在美帝国主义拥有核优势的情况下,打败了美国侵略者的。古巴革命是在拥有热核武器的美帝国主义的后院取得胜利的。阿尔及利亚人民解放战争,是在法帝国主义进行了核试验以后取得胜利的。越南南方人民现在正在同拥有核武器的美帝国主义作战,并且已经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核武器并不能挽救帝国主义的失败。核武器具有巨大的破坏力和杀伤力,但是它的威力再大,毕竟还是一种武器,仍然要由人制造、掌握和使用。战争仍然是要由使用武器的人和支持这个战争的阶级来进行。如果帝国主义硬要把核战争强加在世界人民头上,战争的艰苦性和残酷性当然会比过去的战争大大增加。各国人民要把灭绝人性的帝国主义者打败,就需要具有更高的政治觉悟,具有更坚强的毅力和勇于自我牺牲的精神。这种伟大的精神力量,帝国主义者过去和现在都没有,将来也永远不会有,只能为各国人民所专有。正因为革命的人民拥有这种伟大的精神力量,所以任何敌人,任何困难,任何风险都不能压倒革命的人民,而只能被革命的人民所压倒。
从军事技术本身来说,核武器也决不象帝国主义和现代修正主义者所吹嘘的那样,是一种威力无限,无法抵御的“绝对的武器”。核武器不能占领地方,最后解决战斗的仍然要依靠人,依靠人的勇敢。任何武器,都有着它自身的局限性,有着它和构成战斗力的其他诸因素之间的矛盾。武器和军事技术装备的发展史证明,任何武器的威力的发挥,都要受到这些矛盾的制约。大规模的现代军事技术装备,并不是在任何形式的战争中,都是能够任意使用的。在许多局部性的战争中,在帝国主义及其走狗镇压各国人民革命的战争中,大规模的现代军事技术装备都不能不受到种种限制。在这样一些战争中,核武器的使用也会受到限制。武器和军事技术装备的发展史还证明,某种新式武器发明以后,随着就会有新的防御手段出现。有矛就有盾。有了坦克,就有反坦克炮、反坦克雷和反坦克壕。有了轰炸机,就有高射炮、歼击机和防空掩蔽部。有了导弹,就有反导弹导弹。核武器绝不是不可防御的。现代修正主义者一方面宣扬自己已经拥有高度准确的、在数量上最充足的反导弹导弹,另一方面又叫嚷爆发一场核战争,将使人类毁灭。这完全是自相矛盾的。
在历史上,每出现一种新武器的时候,总会刮起一阵妖风。资产阶级必然会叫喊这种武器决定着战争的命运。出现了军舰,他们就叫喊所谓“海上武力决胜论”;出现了飞机,他们就叫喊所谓“空军决定论”;出现了坦克,他们又叫喊所谓“现代化装甲坦克决定论”。第二国际的修正主义者由于害怕革命,也曾经以当时某些新武器的出现为借口,企图“证明”革命的武装斗争已经过时。伯恩斯坦说过,武装起义已经“由于现代城市建筑和现代枪炮技术而失去效用了”,“在今天这样的技术条件下,即使所谓‘普遍武装人民’也只是反对有组织的武装力量的一种虚幻的屏障而已”。考茨基也说过,“现代政府军的装备较之‘普通老百姓’所拥有的武器具有巨大的优势,这种优势通常使普通公民的任何反抗一上来就没有成功的希望。”现代修正主义者的“唯武器论”,正是继承了第二国际修正主义者的衣钵。但是,历史已经宣告了资产阶级和老牌修正主义者的“唯武器论”的破产,同样,现代修正主义者的“唯武器论”也肯定是要破产的。
早在核武器出现之初,原子弹还为美帝国主义垄断的时候,毛泽东同志就不断地揭露帝国主义者关于核武器的虚伪宣传和讹诈政策。一九四五年,日本帝国主义投降后,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拚命鼓吹,说什么日本投降的决定因素是美国的两颗原子弹。毛泽东同志当时就严正指出:“原子弹不能使日本投降。只有原子弹而没有人民的斗争,原子弹是空的”,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虚伪宣传,是“想拿两颗原子弹把红军的政治影响扫掉”。一九四六年,毛泽东同志和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谈话,提出了“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著名论点,谈话还指出:“原子弹是美国反动派用来吓人的一只纸老虎,看样子可怕,实际上并不可怕。当然,原子弹是一种大规模屠杀的武器,但是决定战争胜败的是人民,而不是一两件新式武器。”一九五七年,正当帝国主义、各国反动派和现代修正主义兴妖作怪,掀起反共高潮,各国的人们都在谈论会不会打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毛泽东同志又一次指出:“我们是坚持和平反对战争的。但是,如果帝国主义一定要发动战争,我们也不要害怕。我们对待这个问题的态度,同对待一切‘乱子’的态度一样,第一条,反对;第二条,不怕。”毛泽东同志这些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论断,揭穿了帝国主义者利用原子弹进行讹诈的阴谋,驳斥了“唯武器论”种种荒唐无稽之谈,树立了革命人民对待核武器的正确态度,鼓舞了革命人民的斗争意志和胜利信心。正因为这样,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才受到帝国主义、各国反动派和现代修正主义的极端仇视,受到他们疯狂的攻击、污蔑和诽谤。但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真理是攻不倒的。
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对待战争与和平、对待核武器的严正态度,是任何造谣污蔑都歪曲不了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许多国家的人民革命战争和民族解放战争的胜利已经证明,美帝国主义者的核讹诈并没有吓倒敢于斗争的各国人民,各国人民的英勇斗争却使美帝国主义的战争政策和侵略政策遭到了沉重的打击。近几年来的事实,告诉各国人民,只要人们不怕美帝国主义的核讹诈,不断揭露它的核讹诈阴谋,并且用坚决的斗争来束缚它的手足,就能使它的核讹诈手段无所施其技,就能使它不敢发动核战争。相反,越是被美帝国主义的核讹诈吓得要死,就越会使美帝国主义者更加得意忘形地挥舞着核武器进行恫吓,就会增加核战争的危险。
美帝国主义者实行穷兵黩武的侵略政策,向全世界人民进行核讹诈,并不表示它的强大,而恰恰是反映它的恐惧和虚弱。
它不能指靠它的军队会有高度的士气,更不能指望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同情和支持,只能把赌注压在武器上面,特别是把核武器当作自己的救命草。但是,美帝国主义者如果首先动用核武器进行战争,就要对人类犯下最大的罪行,必然要与全人类为敌,激起本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的反对,使自己陷于极端的孤立。发动核战争,实际上就是把他们自己放在被毁灭的地位,其结果只能使帝国主义制度毁灭,而不是如现代修正主义者所说的什么“人类的毁灭”。正如一九五七年宣言指出的:“如果帝国主义的战争狂人硬要不顾一切发动战争,那么帝国主义就注定灭亡,因为人民决不会再继续容忍那个给他们带来如此惨重的痛苦和牺牲的制度。”
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一贯坚决反对帝国主义者发动核战争,一向主张全面禁止核武器,包括禁止使用、制造、储存和试验核武器,并且主张销毁现有的一切核武器。而且我们认为,只要社会主义阵营拥有强大的核优势,各国人民更加广泛深入地进行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战争政策和侵略政策,继续揭露美帝国主义进行核讹诈的阴谋,全面禁止核武器,制止核战争是可能的。
为了加强我国的国防力量,保卫祖国安全和世界和平,为了对付美帝国主义的核讹诈和核威胁,为了消灭核武器,大家知道,我国进行了必要而有限制的核试验,在去年十月十六日和今年五月十四日先后爆炸了两颗原子弹。我国政府发表的声明指出,面临着日益增长的美国的核威胁,中国不能坐视不动。
中国进行核试验,发展核武器,是被迫而为的。我国政府已经郑重宣布,中国绝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中国人民衷心希望核战争永远不会发生。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将一如既往,继续同全世界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一道,坚定不移地为全面禁止和彻底销毁核武器的崇高目标而共同奋斗。
中国人民革命战争的伟大胜利,各国人民革命战争的伟大胜利证明了这样一个真理:只要各国人民团结一致,敢于进行斗争并且善于进行斗争,就一定可以战胜穷凶极恶的以美帝国主义为首的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总之,一切正义的事业是不可战胜的,一切站在正义事业方面的人民是不可战胜的,一切为正义事业、为人民利益而奋斗的人民革命军队是不可战胜的。历史已经证明,还要继续证明:胜利永远属于为正义事业而奋斗的军队,胜利永远属于为正义事业而奋斗的各国人民。
(原载一九六五年第七期《红旗》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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