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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宗裕 1965-10-31 00:00

从一穗谷上闹革命

第2版()
专栏:

  从一穗谷上闹革命
我想到搞革命、搞建设,要求我们农民生产更多的粮食,就有一股闹革命的劲,就决心要培育优良的品种
我开始选育“万农一号”是在一九五二年,那时我当互助组长。什么东西使我下决心要培育良种呢?要从我过去受的苦说起。
要从革命事业着眼
提起过去的苦,眼泪就往外流。旧社会,我家人口多,共十一口人,只有两箩田,合一分六厘,哪养活得了这一大家人呢!没有办法,只好租地主廖和和的田种,田瘦薄,租子高。收十箩谷子,地主就要拿走六箩。后来,廖和和看到我家把他的田种肥了,粮食收多了,便起了黑心,硬要按二八分成,这不和白给他种差不多吗?我父亲一气不种了。父亲带着我们弟兄去挑担子,找几个钱,就买点米;找不到钱时,只好拿野菜充饥。地主心狠,国民党更狠。苛捐杂税不说,年年抓兵就害得我们弟兄不敢落屋,真是有家难归。
翻出这些陈年老账有什么用?我心里在想:解放后,压在我们身上的大山推翻了,过上了好日子。可是我们种田不能只为自己好,应该从革命事业着眼,从国家和集体的大处着眼,把我们的国家建设得更好。粮食是宝中之宝,搞革命、搞建设就要求我们农民生产更多的粮食。我从十二岁就跟父亲种田,父亲常说,肥田不如换种,我知道选留良种是很重要的事。靠谁选种?我们是贫农,就要靠我们。想到这些,心里就有一团火,一股劲,决心要培育良种。
秧田里的新发现
从此我就多了一层心思,一天到晚,一有空就在田坎上转,看看这块田,摸摸那蔸秧。说也真怪,往常看那长得好的秧子齐斩斩的差不多,这次转久了,才知道秧子也和人一样,有的胖,有的瘦,有的高,有的矮。我把这块田比那块田,这蔸秧比那蔸秧,挑来挑去,到薅最后一道秧的时候,在一块种着“老谷”的台台田里,发现了一棵秧子长得又高又大,又粗又壮,老远就看出来了。我心里想:秧子长得这么好,定会长出个大穗来!就在旁边做了个记号。
这个新发现,喜得我几夜没睡着。我爱这棵秧子,干完活就跑去看看。看着,看着,出穗了。果然穗子好大,穗上的粒又密又多,象个小扫把一样。这棵秧子有两个分枝,连主枝一起共有三个这么好的大穗。如果每蔸秧子都长得这么好,该能增产多少粮食啊!成熟了,我小心地把三个穗掐下来,晒干了,挂在我家的屋梁上。
想不到为这三穗谷,我还和老伴吵了一次嘴。
有一天,我进屋抬头一看,三穗谷子连影儿也不见了!我焦急地问老伴:“三穗谷种怎么不见了,你放到别处去了?”她见我这些日子越来越不管家里的事,本来就有意见,这时就赌气跟我吵起来:“你这三穗谷种,是金子,是银子,靠它能养活全家?”我一听更急,准是她拿烧柴不小心,碰下来了。就顶她说:“这谷子比金子银子还贵重,不但能养活全家,还能支援国家建设哩!”她自知理屈,倒帮我一起在地上找起来了,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一穗。
一九五三年春天,我把这一穗谷子单独撒在秧田里。谷种落泥了,我的心倒悬空起来。
桂德俊家七八岁的娃娃看一头大水牯,经常从秧田边过,我放不下心,总怕糟蹋了秧。一天夜里,刚迷迷糊糊睡着,忽然看到一条大水牯跳进田里啃起秧苗来了,急得我大喊起来。惊醒了,原来是一场梦。
老伴被我喊醒了。我告诉她梦见了牛啃我的秧苗。她生气地说:“你简直成了种子迷了。”我想:“我迷的不是个人发家致富,迷的是为国家为集体多作贡献,这有什么不好?”可是我翻来复去再也睡不着了。天一亮,我就跑到田里,见那秧子长得又嫩又壮,这才放心了。
这年,一穗谷种栽了十五蔸秧苗,秋后收了三斤多谷子。一九五四年就栽了二十箩田,一九五五年就繁殖开了。
  不怕事难干 就怕心不专
没有不遇顶风的船,我选育的这个品种,刚一推广就出了漏子。
这个品种,一九五四年我种在邵家田里,在周围干活的人,谁见了都说这谷子好。秋天收割一过秤,比这块田种“老谷”最好年景还增产百分之十五。消息一传开,附近几个队纷纷抢着来换种。
可是,一九五五年秋天,从这些队传来的不是增产的喜讯,而是一连串的批评。有的说,这种子不抗病,尽出“白花花”;有的说,这种子穗太长,空壳多;有的说,这种子不发蔸,产量低。都说下年不种了。听了这些批评,我心里难过,可还受得了。最使我忍不住的是那些风凉话:“老桂呀!你真能创造奇迹,别人的谷子是黄的,你选出来是白的!”……
当时,我真想甩手不干了,为什么要受这些气!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党支书找我谈话,他说:“搞新的东西,就不能怕别人说闲话,你坚持培育良种,做得对,党支持你。”几句话,给了我巨大的力量,委屈情绪没有了,心胸一下子开朗了。心里想,有党支持,怕什么?
这个品种,当时别人不种了,我继续种。我想,俗话说得好,“不怕事难干,就怕心不专”,我一定要把它培育成一个良种,决不半途而废。我一年一年地进行观察、试验,终于发现了出“白花花”、空壳多、不发蔸的原因,主要是对这个品种的特性没摸清,种植技术掌握不好。又经过四五年的试验,我已经初步掌握了这个品种的特性,找到了相应的种植技术,这就是“早”、“肥”、“密”三个字。早,是适当早种,这品种生长期较长,种晚了遇到秋风,就生“白花花”,早种就躲过去了;肥,是肥料足,合理使用,特别是抽穗的时候,要追一次肥,肥足了,穗大也没有空壳;密,是合理密植,发蔸少,种密一些,同样能保证足够的株数。现在,凡是掌握了这些种植技术的地方,这个品种就有显著增产效果。
决心担起更重的担子
我用十多年的时间选育出了“万农一号”良种,这是一个党员、一个贫农应尽的责任,应做的事情。做出了这点成绩,是党的教育,政府的培养,应该归功于党和政府,不是我个人的。可是党和政府却经常表扬我,非常器重我。几次选我为县、专区、省的劳动模范,县人民委员会授予我土专家称号,送我到省农作物杂交训练班学习,让我出席了在湖南召开的南方十三省农民育种家座谈会,选我为铜仁专区农学会的理事。
我常常这样想:党给我这样大的荣誉,就是向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交给我更重的担子。怎样才能不辜负党的希望呢?只有好好学习,好好读毛主席的书,为革命做出更多的贡献。
我小的时候,只念过二三年私塾,许多字不认识。头一回翻开《矛盾论》,看到宇宙观三个字,就有两个不认识。我想人老了,脑子笨,算啦,不学啦!后来又一想,这思想不对。就下决心,当小学生,碰到谁问谁,一遍记不住问两遍,白天在田间干活,晚上我就点起煤油灯学习,边学文化,边读毛主席著作。现在,我已经反复学习了《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反对自由主义》、《矛盾论》、《实践论》等文章。
读毛主席的书,越读心里越亮堂,为革命种田的劲越足。我现在正在培育“万农二号”和粳稻等良种,我一定以愚公移山的精神,努力把它培育成功。
  贵州省石阡县万安公社桂家生产队贫农 桂宗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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