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之歌

第5版()
专栏：

鱼水之歌
北海舰队某部344分队
打开“闷葫芦”
民兵连长李长航是个不到三十岁的棒小伙子，身强力壮，为人正直。他弟弟李长厢是红卫兵的“头头”，一员小闯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来，哥俩带领着全村革命群众，紧跟毛主席伟大战略部署，坚持斗争大方向，全村革命生产热火朝天。可是在去年春耕大忙季节，李长航忽然一反常态，要开个什么会，再也不积极参加了。社员们都很纳闷了，摸不透他们葫芦里装的是什么。
当时我们正在这村劳动，把这情形看在眼里。副站长董树才忍不住就带着这个“闷葫芦”到李长航家去了。谈来谈去，只得到了两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家正好缺个做饭的”，“少挣闲气，多挣工分”。董树才又带着这个“闷葫芦”到田间地头，和社员边劳动，边谈心，终于解开了这个“闷葫芦”。
原来是这样：李长航自从一九六○年当民兵连长以来，办事认真，这是谁也没话说的。他是个“直肠子”，谁要有个什么不是，他就要粗声粗气地说上几句。有的人觉得他是一片好心，说的也在理，高高兴兴地接受了。可也有的人觉得他不给人留面子，嘴里不说，心里却不痛快。文化大革命中，大家给他提了些意见，他一时转不过弯来，顶了牛，觉得“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
正在他转不过弯的时候，不知从哪个阴沟里冒出一股风：“你积极个啥？又不是个党员，弄来弄去，保不住最后弄到你自己头上。”这股风吹到李长航耳朵里，好似十冬腊月吃冰棍，心想：“干这个连长，可真是吃力不讨好！”
李长航弟兄四个，他是老大。两个小弟弟还在上学。家里既没个老的，又没娶媳妇。劳动，开会，忙到半夜，回家来还得自己拾掇吃的。他从来也没半句怨言。大爷、大娘们都说：“这孩子心里就想着俺们大伙。”可这会儿，听了点意见，灌了点冷风，一进家门，就觉得乱糟糟的，脑海里翻腾着：凭咱哥俩这副身子骨，要是出海打鱼，管保挣大工分，收工就回家，也好拾掇拾掇这个家。思想上个人主义占了上风，李长航就决定“撂挑子”了。
董树才摸清了底细就到李长航家，同他一起学习毛主席关于正确对待群众问题的最新指示，一起忆苦思甜，一起斗私批修，引导他“三想、三看、三对照”：想贫下中农对自己的信任和期望，对照毛主席关于正确对待群众的教导，看自己对待群众批评的态度好不好；想旧社会里穷人无权之苦，对照毛主席关于政权问题的教导，看自己掌握枪杆子、印把子牢不牢；想革命重任，对照毛主席关于将革命进行到底的教导，看自己的脚跟稳不稳。
这么一来，李长航终于开窍了，明白“私”字迷了自己的心。他激动地说：“亏得你们送来了毛主席的指示，把我从泥坑里拔了出来。我是贫农的儿子，毛主席教我要做人民群众的勤务员。现今群众批评一下我就想撂挑子不干，这就是对毛主席的不忠。”他主动地在群众和干部中公开作了检查。群众很高兴，都拍着巴掌欢迎。
村里其他几个“躺”下的干部，也受到了启发和鼓舞。全村上下一心，一片欢腾，春耕生产顿时搞得热火朝天。
在危急的时刻
一天，我们正在吃早饭，村贫协主任王泽凤大娘气急败坏地跑上山来，边跑边嚷：“海军同志，不得了啦！快快！快救人！”军医王鲜才立即放下刚端起的碗筷，赶去搀扶大娘，问是怎么回事。王大娘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袁大娘吃错了药，中毒啦！……”王鲜才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不等大娘说完，背起药包就走。站长牛书亭想给他说几句话，他早已一阵风似地下了山。
这时，同志们让王大娘坐下，让她喝水，她才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楚。
贫农大娘袁秀英在旧社会里当牛作马，只能靠海菜撑饱肚子，时间一长，就得下了胃病。解放后，袁大娘在政治上、经济上大翻身，觉悟大大提高，可是胃病时时发作，一直没能断根。这些日子，老病复发，药瓶子不离手。
事又凑巧，头天晚上，闺女李新丽收工回家，路过供销社，买了一瓶“敌敌畏”，顺手放到炕头小桌上。天蒙蒙亮，袁大娘胃痛难忍，拿起药瓶，“骨碌”一声咽了一大口，只觉得舌根一阵发麻，药水已经下了肚。她感到药味不同，赶忙叫醒闺女。闺女拿起药瓶一看，原来娘喝的是敌敌畏，吓得眼泪直淌，抱着额上直冒大汗的妈妈，哭了起来。
正在李新丽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王医生赶到了袁大娘家。只见大娘捂着肚子，咬紧牙关，额上豆大的汗珠往下直淌。王医生二话没说，立即试脉搏、量体温、服药、灌汤、注射……。不久，指导员徐振彦也赶到了大娘家，对王医生说：“支部决定，兵分三路：你在这里抢救；我们已经报告上级，必要时请求援助；我们同时在家里准备，同志们说，要人有人，要血有血。”王医生坚定地答道：“我一定向白求恩同志学习，尽全力抢救，请上级和同志们放心！”
从清晨到黄昏，王医生一直守在袁大娘身旁，把自己的饥饿和疲劳都忘了。直等她渐渐安详地睡着了，洁白的月光洒满了山坡，王医生才放心地回到了驻地。
第二天一早，迎着初升的太阳，这个村的民兵和社员，抬着毛主席像，拿着感谢信，举着红旗，敲锣打鼓涌上山来。李新丽满眶热泪地使劲高呼：“毛主席万岁！万万岁！”她拉着王医生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后来只是连连说出一句：“向解放军学习！向解放军致敬！”送水洗衣一片情
军爱民，民拥军，军民亲如一家人。这个村群众对我们支持、帮助的故事，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我们驻地的吃水奇缺，要跑到山下二里地才能弄到。去年冬天，眼看着小水库就见了底。炊事班的同志套上马车准备下山取水，可是，正赶上了一场大雪，雪深没膝，马车寸步难行。炊事班几个同志准备每人一根扁担两条腿，下山挑。刚走没几步，只见一辆牛车沿着陡坡缓缓而上。崔班长定睛一看，赶车人正是第三生产队队长李世杰。
李世杰清晨出门，抬头望，山顶一片白，低头看，大地铺厚雪。一转身，眼光落到水缸上，马上想起解放军吃水一定有困难。他连忙跑到基干民兵李法为家。李法为正在拾掇水桶，见李世杰跑来，就说：“快，给海军送水去！”李世杰一拳打在李法为宽厚坚实的肩头上：“俺俩想的一个样！可是挑水太慢，马车难行，走，套牛车去！”
另一次，我们利用早操时间下山挑水，半道上碰见了民兵连长李长航。他二话没说，冲着村子吹响了小号。只一忽儿，村子里出动了一百多人。李长航就说了一句话：“山上没水了，咋办？”“送！”一百多人同时回答。他们抬着毛主席的彩色画像，举着红旗，冒着北风，踏着齐膝深的积雪，高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高呼着“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浩浩荡荡送水上山。
村里的孩子们也不甘落后，他们人小志大，总是把为解放军多做一件事看作是本份、是光荣。红小兵李丽芬、李爱丽和同学们组成了“拥军小组”，常常到山上来唱歌颂毛主席的歌，跳歌颂毛主席的舞，然后到战士的宿舍里找脏衣服拿去洗。战士们热烈地欢迎她们宣传毛泽东思想，可是说什么也不让红小兵给洗衣服。往往是红小兵们鼓着小嘴不乐意了，老战士才不得不动员大家，稍作退让，交出一两件来。洗衣服，看来是小事，然而群众的心意又深又长。生长在新社会的红小兵用她们那灵巧的小手表达了红小兵对毛主席的热爱，表达了红小兵对解放军的深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