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丰羽 |
1970-05-14 00:00 |
为无产阶级英雄李玉和立传——学习《红灯记》中李奶奶痛说革命家史念白札记
第3版()
专栏：
为无产阶级英雄李玉和立传
——学习《红灯记》中李奶奶痛说革命家史念白札记
金丰羽
京剧中的念白，是一种带有强烈感情色彩的艺术语言。这种艺术语言，具有节奏感和音乐性，是京剧艺术中表达人物思想感情、塑造人物形象的一种表现手段。
在伟大领袖毛主席关于“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推陈出新”方针的指引下，在江青同志的亲自指导下，革命现代京剧《红灯记》批判地继承了京剧传统念白中尚可利用的程式，又大胆地吸收了话剧、歌剧、曲艺和配乐朗诵等表现手法，创造了崭新的革命现代京剧的念白艺术，为塑造无产阶级英雄人物服务。
革命现代京剧《红灯记》中李奶奶慷慨陈述革命家史的长段念白，是京剧念白艺术革命的成功范例。
在那风云突变、李玉和被捕一去难回返的时刻，李奶奶眼望着李玉和留下的围巾，面对着革命的后代李铁梅，革命往事，如在眼前；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怀着强烈的革命激情，壮烈地叙说了十七年前异姓结一家的革命家史，为无产阶级英雄李玉和立传，为中国工人阶级的英勇斗争历史立传，对革命接班人铁梅进行革命传统教育。这段家史，由今日敌人的暴行回想起当年的血泪仇，又用过去的革命斗争史来激发今天的战斗意志，使铁梅受到了强烈的鼓舞，决心化悲痛为力量，高举红灯，继续前进，“打不尽豺狼决不下战场！”
《红灯记》中李奶奶痛说革命家史的念白，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层层展开，步步深入。
说家史的念白长达八十余句，内容非常丰富：时间上，数说着从军阀混战至抗日战争的几十年的中国革命史；感情上，倾吐着李奶奶对毛主席的热爱，对革命先烈的缅怀，对革命后代的期望，以及对阶级敌人的愤慨。整段念白，自始至终洋溢着革命的激情，似滔滔江水一泻千里，层次异常鲜明。
全段分四个部分。开始语调平稳、速度缓慢，进入往事的回忆。李奶奶怀着深切的敬意，讲述了师徒三姓的血肉关系，用稍重的语气、拉宽的节奏，一字一顿，加上铁梅带有惊奇语调的复述，鲜明地突出了早年陈志兴和张玉和这两位英雄的光辉名字。然后，她用无限感叹的语调说“那时候，军阀混战，天下大乱哪！”言语之间，充满着对虎狼成性的军阀的强烈仇恨，对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民的深切同情。
稍静片刻以后，猝然象火山爆发，李奶奶用明朗坚定的声调，奔放紧促的节奏，火一样的激情，热烈赞颂“毛主席共产党领导着中国人民闹革命”，尽情歌颂毛主席是革命的灯塔，人民的救星。而后，用声浪喧天的语调，铿锵有力的节奏，叙述风起云涌的“二七”大罢工的壮丽情景，李奶奶沉浸在喜悦的回忆中。
从第三小段“就在那天的晚上”起，感情又一次转折，音量变轻，节奏放慢，这一鲜明的对比，紧紧摄住了人心，又为下面一段称颂李玉和、引向念白的高潮作了准备。“那天的晚上”是军阀血腥屠杀工人的阴森森的晚上，李奶奶面对着李玉和的被捕，回想起“十七年旧景重现”，心里充满了悲愤，所以起调沉重。从“一会儿，忽听得有人敲门”起，声调由低向高发展，节奏也越来越紧迫，而后提高了嗓门、转变了语气，念白苍劲凝重，使人屏气静听：走进来的究竟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从第四小段起，通过铁梅和奶奶一问一答的快速对白，掀起了又一个波澜壮阔的感情浪潮，把人引进了当年的战斗情景：李玉和怀抱着铁梅，手提着红灯，怀着满腔的悲愤，迈着坚定的步伐而来。这铁梅是革命的后代，这红灯是工人阶级团结战斗的象征。敌人的残酷镇压，杀不绝英勇的人民，扑不灭革命的火焰，李玉和擦干身上的血迹，接过革命的红灯，更勇猛地投入了战斗。念白到这里，李奶奶一会儿用自己的口吻，一会儿模仿李玉和的语调，先慢后快，节奏渐紧，语气渐强，悲痛难忍地回答着铁梅所急欲知道的问题。每个字饱含着血泪仇，每个字凝结着阶级情，这是对反动派的强烈控诉，是对坚强不屈的革命战士的热情赞美。
最后，李奶奶百感交集，以激动的语调说完“那时候，我……我就把你紧紧地抱在怀里”，紧接着铁梅充满深情地叫道：“奶奶！”此时，念白达到了高潮。真是：万重阶级情，千言涌上心。
这段家史，通过往事的追叙，展现了一幅在毛主席和共产党的领导下，工人阶级前仆后继、英勇斗争的壮丽画卷，塑造了无产阶级英雄李玉和“为革命东奔西忙”，“誓死继先烈红灯再亮”的威武不屈的形象，既对李铁梅进行了革命传统教育，同时又为李玉和赴宴斗鸠山、刑场抒豪情作了有力的铺垫。
（二）丰富多采，声情并茂。
句数众多、含义深邃的说家史念白，如果处理不当，就会产生平淡乏味的效果。《红灯记》在处理这段念白的时候，以“声”服从“情”，用充沛的无产阶级激情为主导，既说清了历史事件、战斗经过，又深刻细腻地表达了人物的思想感情和内心活动。声调上的抑扬顿挫，节奏上的快慢疾徐，语气上的轻重缓急，感情上的几次转折衔接，安置得非常熨贴。在普通话的基础上，充分发挥了语言的声调、音量、音色和节奏等方面的种种变化，使整段家史叙说丰富多采，人物刻划栩栩传神，做到了声情并茂。
在语音方面。由于念白说表者李奶奶是劳动人民的代表，革命母亲的代表，说表的事件是轰轰烈烈的革命斗争史，说表所谈及的人物有李玉和等无产阶级英雄，因此，念白的语音一定要庄重、朴实、豪放。痛说家史的念白运用了普通话的朗诵形式，既富于战斗风格，又有生活气息。如果用旧京剧满口尖团、咬文嚼字的中州韵，非但会损害李奶奶的形象，也会有损于李玉和及其他革命先烈的英雄形象。
在声调方面。每个字高低不同的处理，都从内容出发，赋予强烈的无产阶级感情，引起观众的共鸣。如在念到“洋鬼子走狗吴佩孚”时，以加强的语气，表达了对敌人的切齿痛恨；在处理“江岸一万多工人都上大街游行啊！”这一句时，节奏放宽、声调上扬，表现了李奶奶对罢工斗争的热情欢呼和为阶级弟兄的英勇奋战而感到的强烈自豪。
在音量方面。强弱轻响，运用有当，予以有变化的控制。如李奶奶模仿李玉和边敲门边说道：“师娘，开门，您快开门！”用极轻的音量，烘托着当时紧张的气氛；而当谈到“我要把她抚养成人，继承革命！”时，音量放大，气势壮阔，把李玉和“前仆后继走向前”的革命精神淋漓地抒发了出来。在念到“急急忙忙地走进一个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时，运用了京剧艺术特有的“喷口”的发声方法，音量响亮，发声饱满，鲜明地刻划出了革命斗争的急骤变化和当时人物内心的激动情绪。
在音色方面。念白有时用浑厚的喉音，以李玉和口吻叙述，使我们仿佛身临其境，看到了李玉和浑身伤痕意志更坚的英雄形象。有时运用话剧中“颤音”手法：如“我……我就把你紧紧地抱在怀里”，嗓音带有哽塞之声，欲语未尽，饱含着无穷的力量。听到此处，不禁使人热泪盈眶、悲愤填膺。
在节奏方面。紧松快慢，恰到好处。如刚进入回忆时，“咳！提起话长啊！”节奏缓慢，阶级仇民族恨象滚滚江水，诉也诉不完。再如铁梅和李奶奶一问一答的“盖口”，紧凑激烈，一步步把念白推向高潮，鲜明地突出了李玉和的英雄形象。节奏上的快慢，与人物内心的节奏相吻合，准确地表现了人物在此时此地的内心活动。
（三）音乐念白，完美结合。
这段家史念白，还借鉴了配乐朗诵的形式，能动地发挥了配曲音乐的作用。念白的本身，具有抑扬顿挫的声调和节奏，它和音乐结合在一起，更完美地揭示了英雄人物的精神世界。念白之前，配乐由弦乐器奏着缓慢的曲调，为李奶奶进入沉思的意境作了铺垫；念白开始后，配乐轻轻地奏出悲壮的音调，描绘了“长夜难明赤县天”的历史背景和人物战斗的环境；当念到“毛主席共产党领导着中国人民闹革命”时，音乐奏出了号角般明亮清新的曲调，展现了红旗招展的光辉图景；念白进入高潮时，配上了炽烈的打击乐，打出了对敌人屠杀的深切仇恨，打出了对李玉和为革命出生入死的热烈赞美。而当铁梅叫“奶奶”时，乐队以强烈的震音，扣人心弦地奏出壮烈的长音，把说家史的激情推向高潮的顶峰，然后以“叫板”形式转入下面激动人心的唱腔。念白和音乐结合，热情地讴歌了李玉和“擦干了血迹，葬埋了尸体，又上战场”的大无畏革命精神，具有扣人心弦的艺术力量。
革命现代京剧《红灯记》这一段脍炙人口的痛说革命家史念白，处理细致，内容深刻，感情丰富，激动人心。它立无产阶级之异，标社会主义之新，达到了“声情并茂”，为我们树立了京剧念白艺术革命的榜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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