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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06-30 00:00 |
贫下中农的小学生——记到农村插队落户的原江西医学院教师陈葆仁
第4版()
专栏：
贫下中农的小学生
——记到农村插队落户的原江西医学院教师陈葆仁
陈葆仁原是江西医学院的教师，一九六八年十月来到江西峡江县马埠大队插队落户。两年多来，在与贫下中农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始终把自己放在小学生的位置上，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认真改造世界观，全心全意地为贫下中农服务。现在，每当贫下中农问起他什么时候回城里的时候，陈葆仁都毫不犹豫地说：“什么时候也不回！农村就是我的家。我要一辈子做贫下中农的小学生，一辈子为贫下中农服务！”
一辈子为贫下中农服务的思想，陈葆仁是在接受再教育的过程中，逐步树立起来的。两年多以前他刚到农村的时候，有怕苦怕累的思想，甚至由于怕“当上医生捆住了腿”，将来回不了城市，从不透露自己会看病。后来贫下中农知道他原是江西医学院的教师，惊喜地说：“医生的老师在我们山里落户，今后治病就不用发愁了。”陈葆仁赶忙搪塞：“我是教化学课的，只懂‘元素’，不懂治病。”老贫农傅道生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决心从阶级教育入手，帮助他提高认识，肃清反革命修正主义医疗卫生路线的流毒。他向陈葆仁叙说了自己一家在旧社会的苦难家史，控诉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医疗卫生路线造成农村缺医少药的滔天罪行，并且满怀深情地对他说：“现在伟大领袖毛主席号召城里的医生下乡为贫下中农服务，这是毛主席他老人家对我们的最大关怀，你可千万不能辜负毛主席的重托啊！”老贫农的血泪控诉和肺腑忠言，给陈葆仁上了一堂生动的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教育课。他决心背起药箱，为贫下中农防病治病。
一次，陈葆仁巡回医疗到田头，正巧碰见老贫农张佃女受了伤，他一边替老人缝针、包扎，一边嘱咐张佃女休息几天。但第二天，他发现老人又在水田里犁田了。陈葆仁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劝阻，这位老贫农却回答说：“为革命种田，就要分秒必争！”这件事，使陈葆仁深受感动。他想：贫下中农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不怕苦，不怕死，我为什么就不能象他们那样呢？毛主席关于“世界观的转变是一个根本的转变”的伟大教导，使他找到了答案。他决心努力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以贫下中农为榜样，认真改造世界观。
毛主席教导说：“一定要把立足点移过来，一定要在深入工农兵群众、深入实际斗争的过程中，在学习马克思主义和学习社会的过程中，逐渐地移过来，移到工农兵这方面来，移到无产阶级这方面来。”毛主席这一伟大教导，成了陈葆仁改造自己的强大思想武器。他在为群众服务的过程中，处处寻找自己思想上的差距，不放过任何一个向贫下中农学习的好机会。有一天傍晚，陈葆仁劳动回来，锄头还没放下，只见一位社员朝他奔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是下太村的，我儿子快……快断气了……”。陈葆仁听后丢下锄头，立即收拾急救药物、器械，一溜小跑上了路。山路越走越滑，竹林越走越深。突然，一根竹杈子从他脚底直戳到脚背，剧痛使他栽倒在泥地上。同行的那个贫农社员赶快扶起他，说：“快包扎伤口，我跑回医疗站叫人去！”在这关键的时刻，这位贫农社员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病危的孩子，而是受了伤的陈葆仁。从这里，陈葆仁看到了贫下中农“关心他人比关心自己为重”的崇高品质，受到了深刻的教育。于是，他猛地站起来，拉住这位贫农社员说：“救孩子要紧，快走！”陈葆仁不顾残留在伤口内的竹屑的刺痛，拄着竹竿重新上路。来到社员家，一见孩子很危急，他立即进行抢救，完全忘记了伤痛和饥饿，一直工作到第二天凌晨。孩子脱险了，陈葆仁的脚却肿得铮亮。贫农社员一家激动得连声感谢，陈葆仁说：“应该感谢你们，是你们教育我懂得了：为人民服务，绝不能有半点私心杂念。”
在为贫下中农防病治病的过程中，有一件事情使陈葆仁感触特别深。一次，他为一个贫农妇女治疗“背痈”，一连二十多天，每天给吃药打针，抗菌素、消炎片都用过，还是治不好。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位草医来看了后，只给病人敷了两次草药，病人背上拳头大的几个脓肿就消退了。这件事使陈葆仁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过去自己虽然在政治思想上甘当群众的小学生，但在医疗业务上却认为没有什么可向群众学习的，实际上并没有完全放下知识分子的架子。现在，贫下中农用铁的事实批驳了他的错误看法。从这以后，他虚心地向贫下中农学习中草药知识。
陈葆仁听说庙口生产队的陈海仔懂得一种治疗腰疼病的草药，立即赶去学习。陈海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推说没有空跟他去采药，只告诉了他个药名字，便朝山上一指说：“那边有的是，你自己去采吧。”陈葆仁扛着锄头山上山下来回找个遍，就是找不到。第二天，他又去向陈海仔请教。陈海仔一看他又来了，便对他说了心里话：“上次是考考你，没想到你这个城里来的‘洋大夫’，学起‘土’办法来倒真舍得下功夫。”说完便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带着他来到十五里外的河边沙滩上，采到了这种药。凭着这种虚心好学的精神，陈葆仁在半年多的时间里，走遍了马埠山区八十多个生产队的崇山峻岭，拜访了一百多个草医、药农，学会了采制和使用四百多种草药。
贫下中农教育了陈葆仁，陈葆仁同贫下中农的思想感情越来越靠近了。过去在城里工作时只关心自己能发表论文，而把人民的需要抛在一边的陈葆仁，如今想贫下中农之所想，急贫下中农之所急，一个心眼为贫下中农解除病痛。一天，双目患角膜云翳的老贫农邓水根来医疗站求医。陈葆仁听说老人眼睛看不见还摸着参加劳动，深受感动，便表示：“我一定要想尽办法治好你的病。”陈葆仁邀请老药农和“赤脚医生”一起出主意，并且很快研制出一种毒性很强的药。为了摸索出这种药的性能和适当的用量，陈葆仁在自己的腿上、手臂上试敷了十几次，药感都不明显。他决定在眼睛周围再试，“赤脚医生”一把拉住他说：“这药厉害，会把眼搞瞎的！”陈葆仁毫不含糊地说：“为了解除贫下中农的痛苦，我愿意担这个风险！”他把药贴上太阳穴，又试了几次，终于选出了恰当的部位和合适的用药量。老贫农邓水根敷用后，换了三次药，眼球表面厚厚的云翳就消失了。
无私才能无畏，无畏才能有所发明，有所创造。陈葆仁同“赤脚医生”一起研制成功高效止血粉，就是他虚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不断攀登“公”字高峰的一个成果。研制工作开始后，他爬山涉水收集了四十多个民间验方，采集了六十多种有止血功效的草药。一次，为了寻找止血效果良好的一种草药，他和“赤脚医生”刘炳根一起，踏遍了马埠的山山水水，终于在下太山一座五丈多高的峭壁上找到了。可是崖上长满青苔，崖下是深潭，攀登悬崖很危险。陈葆仁下定决心：为了落实毛主席的“备战、备荒、为人民”伟大战略方针，山再高也要上，崖再陡也要攀，草药一定要采到，止血药一定要制成！他不顾个人的安危，抢先登上了悬崖，采到了这种草药。经过一百多次的反复试验，证明止血药用在动物身上疗效很好。为了在人身上作试验，陈葆仁毅然决然地拿起手术刀，割开了自己拇指的动脉。鲜血顿时喷射而出。在场的“赤脚医生”急切地说：“快敷止血粉！”陈葆仁却不慌不忙，从容地观察药粉的抗冲力。他使劲按住手指下端，让鲜血喷出一尺多远。止血粉敷上去了，一秒、两秒……在短暂的时间里血被止住了。这种止血粉经过上级机关检验，认为完全符合要求，受到了中央有关部门的表扬和奖励。
在赞扬声中，陈葆仁谦虚地说：“这都是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结果。我一定永远做贫下中农的小学生，永远为贫下中农服务！”
新华社记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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