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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12-12 00:00

青春献给党 阔步永向前——黑龙江省劳动模范、上海下乡知识青年蒋美

第1版()
专栏:

青春献给党 阔步永向前
——黑龙江省劳动模范、上海下乡知识青年蒋美华抢救战友、战胜烧伤的事迹
到黑龙江省山河农场参加边疆建设的上海女知识青年蒋美华,在一次抢救国家财产的时候,用自己的双手和肩膀顶住烈火燃烧的天棚棚架,保护战友,身负重伤;她又以惊人的毅力,战胜烧伤,重返边疆的战斗岗位,继续为革命作出了贡献。
顶火柱,救战友
蒋美华原是上海电缆厂技校的学生。一九六九年九月,她响应毛主席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伟大号召,来到黑龙江省山河农场一分场。通过劳动锻炼和农场党组织的帮助,她的政治觉悟不断提高,决心把自己的青春献给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豪迈事业。
这一年年底,蒋美华患阑尾炎住进了医院。手术后,刚刚拆线,她就坚决要求出院,回到了一分场。她把医生开的病假证明藏了起来,要求立即参加劳动。领导上考虑到她的刀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要她休息一段时间。蒋美华着急地说:“现在脱谷送粮这么忙,同志们干得这么欢,我怎能休息?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不能干重活,我还可以干点轻的!”她说服了领导,重新回到了战斗第一线。
一九七○年一月十三日下午,蒋美华和一位战友正在宿舍里谈心,突然外面传来“拖拉机修配厂失火了!”“快救火!”的急促呼喊声。
听到喊声,蒋美华立即冲出门外。
“蒋美华,你有病,不要去!”大家喊着劝阻她。但她不顾一切,直奔火场。
修配厂一带,浓烟滚滚,烈火熊熊。厂房里停放着六台拖拉机和上千件零件。烈火吞噬着厂房。蒋美华同闻讯赶来的工人、干部和上百名知识青年,在领导干部的带领下,冲进了烈火浓烟之中。他们烟里飞,火里钻。一些人奋不顾身地往外推拖拉机,另一些人飞速抢搬零件。蒋美华几次出入火海,搬出了一个几十斤重的大齿轮,又冲了进去。透过浓烟,她隐约地看到了洗刷零件的油桶,心里猛地闪出了一个危险的信号,又立即扑上去,忍着腹部的阵阵疼痛,端起油桶,向门外迅跑。
经过大家英勇奋战,不大工夫,就把四台拖拉机和绝大部分零件都抢救了出来。这时,整个厂房的天棚都烧了起来。分场领导同志考虑到大家的安全,下令不让再进火场。可是,蒋美华和战友们还是冲了进去,奋力抢救剩下的两台拖拉机。大家把拖拉机围了几层,前面的人推拖拉机,后面的人就推前面的人。他们的衣服被烈火烤焦了,仍然奋力把拖拉机一寸一寸地往前移动。正当蒋美华和战友们把一台拖拉机推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天棚塌了下来,一根火龙般的棚架,一头搭在拖拉机上,一头压在蒋美华的肩上,挡住了淹没在火海里的其他同志的出路。在这危急关头,蒋美华只要把棚架往下一推,自己就可以脱险而出。但是,她想到后面还有许多同志,就忍着剧痛,咬紧牙关,挺直腰板,用双手高高擎起那熊熊燃烧着的火柱。烈火在蒋美华的双手、头部和肩部燃烧起来,她却巍然不动,让同志们冲出火海。
后面的同志安全脱险了,蒋美华却倒在火海之中。
人们围在她的身旁,眼睛里噙着泪水,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风驰电掣般的汽车,把蒋美华等烧伤同志,送往场部卫生院。
蒋美华从昏迷中渐渐苏醒过来,朦胧中看到了身旁的战友。她焦急地问道:“后面的同志出来了没有?拖拉机推出来了吗?”
“同志们都很好,拖拉机也推出来了。”
蒋美华宽慰地点点头,眼睛里闪出胜利的光芒。但剧烈的疼痛,又使她昏迷了过去。
战伤痛,为人民
蒋美华被烧伤的消息,迅速传开。“全力以赴,抢救革命小将!”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专门发出了指示,千百名工人、解放军战士、革命干部和医务人员投入了紧张的抢救工作。
当天夜里,农场领导同志亲自护送蒋美华到齐齐哈尔市第一人民医院。省革委会派了有治疗烧伤经验的医生从哈尔滨专程赶来,中国人民解放军沈阳部队医生火速送来了防止感染的特效药。嫩江地区和齐齐哈尔市的领导同志亲自挂帅,由当地各大医院和驻军医院的医务人员组成了抢救小组。
蒋美华的烧伤面积占全身的百分之三十五,多为三度烧伤,而且集中在头部、面部、双手和前胸。护士不止一次地给蒋美华量体温,都在四十度以上。蒋美华处在休克状态,生命受到严重威胁。
“要象革命小将抢救国家财产一样抢救革命小将!”十多名医务人员以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彻夜不眠地守在蒋美华的身边,采取了一切能够采取的措施。五天以后,蒋美华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
刚刚度过休克关的蒋美华,又面临着伤残疼痛的严重考验。为了防止感染,保证肉芽迅速生长,每天都需要揭去焦痂,用盐水洗创面。这对烧伤病人来说,是极其痛苦的治疗过程,稍一触动,疼痛钻心。医生望着蒋美华熬痛的样子,有时也不忍心下手。蒋美华却对医生说:“你放心地做吧!我不怕痛。”在揭痂过程中,蒋美华常常低声地念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额角上淌着豆粒般的汗珠。
揭去焦痂的地方要植新皮。在植皮中,蒋美华更加表现出顽强的毅力,配合医生顺利地进行了五次植皮手术。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蒋美华的烧伤基本愈合,但是失去了十指。党组织又把蒋美华转送到上海。上海瑞金医院先后给她做了十六次植皮和整形手术,全身取皮三十处。为了尽快地回到为人民服务的岗位上,每次手术,蒋美华都以钢铁般的意志经受了考验。
救姐妹,献鲜血
在医院里,蒋美华常常看到医务人员不分昼夜地守候在自己的身旁,见到许多不熟悉的人为自己输血,心里热乎乎的,鼻子一酸,落下了眼泪。从抢救到治疗,有多少人在为自己操心。蒋美华从他们身上,真正懂得了什么是白求恩精神,什么是阶级友爱,什么是党的温暖。这些,都给她带来了巨大的鼓舞力量。
随着伤情的逐渐好转,蒋美华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没有了十指,今后还能为党为革命做些什么呢?”蒋美华经常拿出毛主席著作《纪念白求恩》,默默地读着:“我们大家要学习他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从这点出发,就可以变为大有利于人民的人。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这一字一句,象灿烂的阳光,照亮了蒋美华的心,使她懂得了如何生活下去,战斗下去。
在医院里,不少烧伤病人为抢救国家财产而英勇奋斗的事迹在激励着她;许多病人战胜伤残的坚强意志,使她深深受到鼓舞。蒋美华从他们那里得到力量,更加坚定了这样的信念:“身体虽然残废了,但革命的意志不能残。一定要象雷锋同志那样,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
住院期间,蒋美华当了病房的学习组长。当时,她还不能下床,就请护理人员用车子把她推到各个病房,向病人们热情地宣传毛泽东思想,鼓励他们战胜病痛。病人有了思想问题,蒋美华主动做工作,跟他们谈心。一个农村少年烧伤入院后,蒋美华了解到他识字不多,就辅导他一边学习文化,一边学习毛主席著作。蒋美华一字一句地耐心教他,经过三个月时间,这个少年已能读《为人民服务》了。
一天,蒋美华听说一个贫农的小女孩,因烧伤引起了严重的败血症,急需一种烧伤病人身上的抗复血。她便急切地向护士要求抽自己的血,护士没有同意。蒋美华就请别人替她写了一份献血申请书,交给了医院的党组织。医院的领导同志和医生考虑到蒋美华刚做手术不久,怕影响她恢复健康,不同意她献血。蒋美华恳切地说:“我身上流着多少阶级兄弟的血啊!现在阶级姐妹需要血,我怎么就不能输呢!”在她的坚决要求下,医生终于同意了。蒋美华献出了一百毫升血。小女孩得救了。孩子的父亲来到病床旁,拉着蒋美华伤残的手,激动地说:“你身体残伤,还给我的孩子输血,让我怎么感谢你呢!”蒋美华说:“是毛主席和党救了我们,我们要感谢毛主席,感谢党!”不久,上海中山医院为抢救一名严重败血症患者,因没有抗复血,来到瑞金医院求援,蒋美华又主动献了二百毫升血。
练本领,干革命
蒋美华深深地懂得,今后要继续为党、为人民工作,就必须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必须使自己的残手重新掌握为人民服务的本领。她抓紧时间看书学习。起初,她伤势较重,眼睛不太好使,就让护理人员念给她听,替她记录学习心得体会。后来伤势好了些,她就自己坐起来看书,还要亲自写学习笔记。护理人员说:“你没有手指能行吗?”蒋美华满怀信心地说:“只要意志坚强,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她毅然请医生在虎口处开了一刀,利用拇指和食指的残根夹起钢笔来。因为笔太粗夹不住,她又请别人把笔尖缠在一根细筷子上夹着写。新长的皮肉被磨破了,她还是坚持练下去。看到这种情景,有的同志对她说:“美华,有什么要写的,我们替你写吧。”但蒋美华想,为人民服务的本领怎么能让别人替自己掌握?于是她坚持天天练写字,还经常到阳台上去拉竹帘子。经过长期的艰苦锻炼,她的手的功能显著增强,写出了一手流利的钢笔字。蒋美华怀着激动的心情,用自己的残手,端端正正地写了一份入党申请书,对毛主席、对党倾注了一个革命战士的崇高感情。
重返边疆,继续战斗
经过治疗,蒋美华的烧伤基本痊愈了。这时,有人对她说:“看你烧成这个样子,还是要求调回上海吧!”但是,蒋美华却不那么想。她说:“我的一切是属于党的,一辈子扎根农村干革命是我坚定不移的志向。我虽然不能干重活,但要有一分热,发一分光,把青春献给边疆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
一九七二年七月,蒋美华朝气蓬勃地回到了山河农场,投入了新的战斗。农场领导考虑到她的具体情况,派一名女青年护理她,但被她谢绝了。她坚持自己的生活自己料理。领导问她有什么困难和要求,蒋美华总是说:“我的要求,就是快点为党工作。”
起初,蒋美华被分配在农场宣传科编写广播稿件。她认真负责,一丝不苟,还积极给报社、电台写稿,热情宣传毛泽东思想,批判刘少奇、林彪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污蔑。后来负责管理农场图书馆,她把图书整理得井井有条,还主动把图书送到读者手里。今年五月,蒋美华担任了场部机关团总支书记的工作以后,经常深入基层、田间,和团员、青年谈心,在政治上和生活上关心他们,受到大家的赞扬。
经过刻苦的锻炼,蒋美华在生活上已能完全自理。她不仅能够自己洗衣服、做饭,而且学会了使用缝纫机、骑自行车。在党的阳光照耀下,蒋美华在继续革命的道路上阔步前进。不久前,她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她决心在这个新的起点上,让自己的青春放射出更加灿烂的光芒。她用残手写下了坚定的誓言:“身残何所惧,革命志更坚;青春献给党,阔步永向前!”
黑龙江省劳动模范蒋美华和她的战友们,象迎风斗雪的劲松,在祖国的松嫩平原上茁壮成长。
新华社通讯员 新华社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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