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滚滚入画来

第4版()
专栏：战地

春潮滚滚入画来
山西运城地区农机公司沈琨
我新近拍了一组照片，同志们都说拍得好，有气势。其实，这算得了什么呢，谁要是亲自到三泉峪大队看看，就会明白，这组照片不过是从那里的学大寨、赶大寨的滚滚热潮中，采撷出来的几朵小小浪花罢了！
取景
三泉峪在县北山区，离城五十多里。我到那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但到大队部，门上一把锁；家家户户，也是“铁将军”把门。人呢？我正在纳闷，忽听不远的一座房子里传出一阵清脆的歌声，唱的是《我们热爱华主席》。
推开门进去一看，原来是一群娃娃，大都才五、六岁，只有那个领着唱歌的娃娃头大些，有十二、三岁光景。歌一停，娃娃头笑咪咪地迎上来和我搭话：“叔叔，你是……”我说是从县里来的。他的两只亮晶晶的眼睛，骨碌碌地打量着我身背的照像机，说：“哈！是来给俺们大队照像的？俺爸爸常说，打倒‘四人帮’，生产打胜仗！你没见俺们洋河滩工地，场面可大啦！管保你有十架照像机也照不过来。”问他爸爸是谁，他说叫赵双成，他自己叫赵小刚。接着就一个劲地催我：“你不是要照像吗？走！我领你去。”我说：“那这些小朋友呢？”他说：“不要紧，还有俺奶奶哩！她是临时托儿所的所长。”接着他噔噔噔地跑到后院，把奶奶叫了出来。
老人家六十开外，精神矍铄，待人热情，可一听我要摸黑去洋河滩工地，却不大同意，说：“天黑古隆冬，路绊绊打打，还是明天去吧！再说，你是来照像的，大黑天能照个啥景致？”我正要回答，只听小刚说道：“天黑怕啥？工地的灯火，照得象大白天一样亮哩。要说照像取景，这大干快上就是最好的景致啊！走！”他抢过我的照像机背上，不由分说就跑出门外。
远景
小刚前边跑，我在后边撵。出村爬了一道坡，又攀上了一道岭。夜色已经浓重了。天上的星星，怕冷似地钻在厚厚的云絮里，远山近岭都黑沉沉的。可往东南面的山脚河谷望去，却是一幅绚丽的夜景！五里河滩，一片逶迤的灯火阵：数不清的电灯、汽灯、马灯、火把……如串串明珠，似条条火龙！光波灯海之中，猎猎红旗飞舞，阵阵歌声飘扬，还有那开山炸石的硝烟，往来如梭的车辆，挥镐抡镢的人群，这一切，交织成了一幅气壮山河的跃进图！小刚告诉我：那就是洋河滩工地。三泉峪的人民，决心要扳直洋河湾，劈开马缰岭，压滩造地，建造三百亩“大寨田”。
多么宏伟的工程，多么豪迈的气魄！听着小向导的介绍，望着使星月失色的灯火，我心潮奔涌，浮想联翩：这辉煌、璀灿的灯火，光源来自何处？
“华主席领导我们学大寨，
社社队队干呀么干起来……”
工地上的大喇叭传来了雄壮、激越的歌声。是啊！英明领袖华主席发出的“全党动员，大办农业，为普及大寨县而奋斗”的伟大号召，第二次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的强劲东风，不正是这工地灯火的强大光源吗？不正是照亮全国亿万贫下中农心灵的强大光源吗？
近景
在席棚搭成的工地指挥部，小刚领我见到了大队党支部书记老赵，他热情地向我讲起了大战洋河滩的前前后后。
第一次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之后，三泉峪贫下中农提出要改造洋河滩，压滩造良田。党支部一声令下，全队男兵女将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洋河滩。就在大伙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四人帮”劈头盖脑地从上面泼下来一瓢瓢冷水。一时间，工地上浊浪翻滚，妖风骤起。阶级敌人高兴了；资本主义思想严重的人动心了；贫下中农气炸了。老贫农松柏大爷拍着胸膛、气昂昂地说：“咋的？俺们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学大寨有罪啦？大干社会主义犯法啦？这股邪风要顶住！社会主义金不换，想让我们走回头路难上难！”大队党支部作出决议：他泼资本主义的水，咱加社会主义的油。于是，照样工不停，人不撤，农田建设专业队常年不散，开山炸石的炮声四季不绝……
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清除了“四人帮”，把学大寨路上的绊脚石踢进了深山老潭。在欢庆伟大胜利的日子里，三泉峪的人们更加劲头十足。每天天不明，社员们就上工了，一出勤，两送饭，晚上还要加班干。老赵越说越兴奋，最后大声地说：“这真是，打倒‘四人帮’，生产打胜仗！我们要以实际行动为党中央争气，让华主席满意！”从话音里，我猜出来这老赵准是小刚的爸爸。回头一看，小刚已经不见了。小刚哪里去了？老赵说：“大干快上没闲人，早跟大伙一块‘跃进’去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麻麻亮，人们就上工了。出得门来，外边正下着雪。山岭沟壑，玉砌银装一般。风吼雪舞中，到处是忙碌的人群。新砌的青石坝伸向远处，洋河被乖乖地逼到了南山根底。石坝北面是新垫的大片大片平展展的田地。马缰岭已“开膛破肚”，一辆辆平车正把挖出的新土往滩里运……
小憩的当儿，松柏大爷粗略地给我算了一笔账：这些日子，已经完成了三十五万多土石方，如果把这些土石铺成一条路，可以从山泉峪大队直通首都北京城，向敬爱的华主席、党中央报喜！
多么高昂的干劲，多么美好的心愿！在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的领导下，我国农村亿万贫下中农大干社会主义的热气腾腾的劲头，已经把数九寒冬变成了明媚的春天。
小镜头
第三天，大雪初霁。我采访结束，正准备回县，不料发生了一件事情，给我这组照片，又增添了新的内容。
原来，昨天晚上老赵参加了公社召开的会议，讨论如何加快学大寨的步伐，今冬明春全公社农田建设掀起新高潮的问题。会上青山大队提出：由于炸药不足，他们的红叶泉水库工程怕要受影响。老赵听了，便代表三泉峪大队，决定将库存的炸药支援他们。这件事，今天早上在队干部会上讨论，大伙都举手赞成，只有五队队长根生不同意。会上发生了争论。
一边是根生的粗喉大嗓，一边是老赵沉沉稳稳的声音。老赵说：“这不是胳膊朝外扭，而是要把劲儿朝大干社会主义上拧。搞社会主义大农业，就得团结起来，以大局为重，胸有一盘棋。”赵双成正讲着，忽然门口涌进一群人来，为首的正是青山大队党支部书记李刚孩。只听李刚孩说：“老赵啊，听说你们筑河坝水泥不够，我们今天送来二十吨水泥……。”筑河坝是五队承担的工程，根生这两天正为水泥不足着急哩！一听青山大队送上门来支援，根生激动得紧紧握住李刚孩的手说：“你们青山大队的风格真高啊！”李刚孩说：“你们大队首先提出支援我们，风格才更高呢！”下面的话，淹没在一阵笑声和掌声里了。
我随着欢腾的人群涌出门来。红日正冲破云层，撒出千万条金线。耀眼的光辉把雪后的群山映照得莹洁无比。石坝前边，我的小向导赵小刚正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一首鼓动诗：
学大寨，赶大寨，
要把山水巧安排；
锦绣江山无限好，
春潮滚滚入画来！
写得有劲！我心里想，这不正是我拍摄的这一组照片的最好说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