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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黄彪 1978-03-24 00:00

攀登在群山之巅——记五届人大代表、工程热物理学家吴仲华

第3版()
专栏:

攀登在群山之巅
——记五届人大代表、工程热物理学家吴仲华
科学家是脑力劳动者。可是,在林彪、“四人帮”横行的时候,他们不是被诬为“资产阶级学术权威”,就是被骂成“臭老九”。多年来,他们的卓越成就,他们的感人事迹,得不到应有的表彰和宣传。因此,一种奇怪的现象出现了:有的科学家,往往在国际上享有崇高威望,但在国内却很少为人所知。今天,我们向大家介绍的工程热物理学家吴仲华,就属于此。看看他是怎样为着祖国而呕心沥血地劳动,坚韧不拔地创造,我们可以得到不少启示、鼓舞、信心和力量。
(一)
一九五○年冬天,一位中国青年大步走上在纽约召开的美国机械工程学会的讲台。
他,朝气蓬勃,目光炯炯。手持细长的木棒,指着一张张从幻灯片上放映出的各种图形和方程,宣读他写的《叶轮机械三元流动理论》。
论文一读完,就给在座的科学家和听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的为这篇以缜密的逻辑、严格的推导、准确的计算,提出了处理发动机内部工作过程的新方法,又最早使用电子计算机求解了这些艰难的新方程的论文而钦佩;有的为这个青年给世界上高性能喷气发动机的设计创建了一个新的基础理论而高兴……。
随着现代技术的迅速发展,这个“三元流动理论”越来越得到国际上的高度评价,并被广泛采用,成为现代叶轮机械设计与分析的理论基础。一九六七年,英国召开的“叶轮机械内部气体动力学”会议上,详细地介绍了他们采用“吴氏提出的相对流面理论的工作”情况。一九七○年,在美国宇航局举办的国际会议上,宣读了他们所作的“吴氏方程的计算机解”。同年,在比利时和挪威召开的“先进压气机”会议上,大会主席说:“压气机设计最精确的方程吴氏在一九五○年已提出来”;另一位学者在报告中则把这个理论称为“吴氏通用理论”。一九七六年,在第三届国际空气喷气发动机会议上的总结中,称这个“三元流动理论”为“经典理论”。现在,世界上许多先进飞机发动机的设计,包括英国的用在三叉戟民航机和鬼怪式战斗机上的斯贝发动机,最新发展的三轴发动机;美国用在无人驾驶飞机上的69型发动机,用在当前世界上最大的波音七四七宽机身旅客飞机上的发动机,以及西德、日本、瑞士、比利时等国家,他们都说采用了吴氏的三元流动理论。
这位在美国宣读学术论文的青年、这位为许多外国科学家所称道的“吴氏”,就是我国五届人大代表、中国科学院技术科学部学部委员、力学研究所副所长吴仲华教授。
(二)
吴仲华出身职员家庭。小时,他喜欢音乐。当他
在上海念中学时,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了“九·一八”
侵华战争,国民党反动派拱手相让,祖国东北沦陷。
他放弃学音乐的念头,考上清华大学机械系。入学不
久,芦沟桥事变发生,国民党一溃千里。他随着学校
来到昆明。日本飞机又在这个城市上空狂轰滥炸。他
亲眼看到自己的同学被炸伤。他曾从报上看到:由于
国民党贪污腐败,不管国防装备,没有好飞机,致使一位空军爱国志士架着装满炸弹的破旧飞机,对着日本军舰撞去。这些悲惨的现实,深深震撼了这个半殖
民地的爱国知识分子,他决心要致力于机械工程的研究,以期有朝一日为建设祖国出力,使国家强大,不受帝国主义欺凌。
带着这个想法,吴仲华考上清华留美公费生,于一九四四年同他的爱人李敏华到美国一所大学作研究生,三、四年内两人分别获得博士学位。
毕业后,他们很想回国,但当时国内的解放战争正在激烈进行,他们不愿意回到黑暗的国民党统治区,只好暂时留下,进入美国一个航空研究单位工作。
那时候,世界上刚出现一种新的先进动力机械——燃气轮机。这种发动机,用在飞机上,叫作“喷气发动机”。它又可用在舰艇、发电、机车和坦克上,对国防和国民经济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但是,当时已有的“二元(平面)流动理论”,仅能满足低性能喷气发动机的设计。对于更高性能的喷气发动机,则迫切需要研究出一种新的“三元(空间)流动理论”。因此,这个航空研究单位就把国际上许多科学家没有解决的这个难题交给了吴仲华。
艰苦的研究工作开始了。当吴仲华向着这座耸立在世界上的发动机热物理理论的高峰走近的时候,仿佛看到它云雾缭绕,重峦叠嶂,深奥莫测。他不知哪是山腰,哪是峰顶,更不知哪儿有蜿蜒的山径,哪儿有弯曲的石磴,可以起步攀登。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规律总是可以认识的!”吴仲华反复这样激励自己。他废寝忘食,昼夜不舍,贪婪地攻读一本本热力学、气体动力学、应用数学等自然科学书籍,作出大叠大叠的“卡片”。他研究来自世界各国的大量燃气轮机的实验报告和设计方法,并应用物理学的基本定律,对发动机内部工作过程作出基本分析,考虑各种接近于实际的设想,设计出各种物理模型,又使用刚刚出现的电子计算机,进行大量的运算,随时用实验数据来核对,寻求着各种达到目的的方法和途径。
他攀登,极其艰难地攀登。在这个考验人的毅力、意志的攀登过程中,他有时攀登得汗流浃背,有时攀登得头昏目眩。夏去秋返,冬逝春来。在那长期高度集中的脑力劳动中,突然十二指肠溃疡出血了!
这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但吴仲华想到自己是个中国人!中国人!他增添了信心、力量、意志。他刚刚出院,就带着虚弱的身体,以钢铁的意志,扛起科学的“锥子”,“凿子”,“梯子”,重新钻进“三元流动理论”的丛山峻岭中,凿石磴,辟道路,坚韧不拔,继续攀登。失败了,再尝试;滑坠了,再爬起;无路可循了,再辟蹊径……。经过三年,他终于越过层层障碍,穿过座座绝岭,登上《三元流动理论》高峰,成了这个理论的“奠基者”和“创始人”。
(三)
“我们出国学习,是为了建设祖国”,这是吴仲华夫妇不可动摇的爱国信念。
就在吴仲华去纽约作报告的时候,他从报上看到: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派出的代表团到了纽约,参加联合国安理会关于朝鲜问题的辩论。
吴仲华兴奋极了。在中国代表团发言那天,他很早就坐着汽车驶向联合国大厦。吴仲华作为第一个旁听者进入了会场,迅速坐到了旁听席位上最前排中间的位置上。
大会开始了。呵!吴仲华看到了中国人民的真正代表,在安理会上第一次使用自己国家的语言,向着全世界人民深刻揭露美帝国主义侵略朝鲜的滔天罪行,庄严阐明我国政府关于朝鲜问题的原则立场。这与蒋帮代表在联合国里从来不敢用中文,而用英文说话的奴颜丑态,是多么鲜明的对比呀!吴仲华听着新中国代表那坚定、正义的声音,觉得有一种排山倒海的力量在呼啸着、澎湃着,向自己身上涌来。他激动、自豪,眼睛湿润了。他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高呼:中国人站起来了!中华民族屈辱的时代过去了!新中国万岁!毛主席万岁!
回到家里,他激动的思潮还在奔腾。一时,他高兴得在屋里踱来踱去;一时,他又绘声绘色地向李敏华讲述着见到新中国代表团的生动情景。
是呵,此时此刻,吴仲华的心情怎能不飞扬激荡呢?离开祖国后,他虽然在致力于科学研究,但经常思绪缭绕,注视祖国形势的发展。国内三大战役的推进,国民党的溃灭,尤其是伟大领袖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庄严宣告新中国成立,哪一桩不振奋这个国外游子之心,唤起他早日回到祖国的热情!有的美国人劝他加入美国籍,他总是坚定地拒绝;在美国移民局寄来申请加入美国籍的登记表时,他不予理睬。现在,吴仲华向李敏华叙述见到新中国代表的情景,回国的心情更加迫切了。他们决心:不管困难多大,也要想出办法早日回到祖国!
他们知道从美国航空研究单位直接回国,一定会惹出许多麻烦,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机构。
他们怕回国途中增加困难,决定改变计划,暂时不生小孩。
他们离开美国航空研究单位转到一个大学工作的时期,一方面订阅各种报纸,关心祖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情况,又很不容易地买到一本《论联合政府》,如饥似渴地学习,不断吸取丰富的政治营养。另一方面,他们又四处打听,精心安排,积极筹划,冒着风险,终于成功地离开了美国。
一九五五年八月一日,吴仲华教授一家登上飞机启程了!他们想着自己在向着东方、向着新中国靠近,眼里涌满了幸福的泪花。
(四)
一踏上祖国的领土,吴仲华满眼是兴旺火红的壮丽景象:那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那雨后春笋般涌现的新生事物,那亿万劳动人民象火山般爆发的冲天干劲……。在他回国不久的一次招待会上,敬爱的周总理笑容满面地紧紧握着吴仲华夫妇的手,询问各种情况,并亲切鼓励说:你们还很年轻,希望为国家多作贡献。
这一切,是多么强烈地激动着吴仲华的心呵!使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所要从事工作的真正意义!这种意义,既不同于在旧中国工作,也不同于在美国工作,现在是在伟大的毛泽东思想指引下,同亿万掌握了自己命运的人民一起,进行一种为社会主义宏伟大厦添砖加瓦,最终实现共产主义的豪迈工作。他决心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贡献给祖国。
一九五六年,吴仲华怀着饱满的政治热情,参加了制定我国科学规划的工作。他到处宣传、讲解在我国开创工程热物理学和发展燃气轮机的重要意义,这些,都被写入全国的科学规划之中。规划经毛主席、党中央批准后,他就全力以赴地承担规划中关于工程热物理方面的基本研究工作。
作为一位科学家,吴仲华深深懂得培养人才的重要,尤其是要开创一门新的学科,更需要迅速培养一支坚强的研究队伍。抱着这个雄心,按照国家的嘱托,吴仲华来到清华大学担任动力系副主任,开创我国第一个侧重培养研究人员的燃气轮机专业。吴仲华决心做一个辛勤的园丁,为年青的共和国培养第一代工程热物理学人才。他夜以继日,奋笔疾书,用自己亲身的体会编写具有独特见解的讲义,并亲自讲授课程,把全部知识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学生们。他还不断地亲自培养研究生和年青的研究人员。“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如今这些青年同志都茁壮成长起来了。
为了开展科研工作,还需有一个科研阵地。一九五六年中国科学院同清华大学联合筹建了动力研究室,他担任主任。他在毛泽东思想指引下,逐步走上了同实践结合的道路。从一九五八年起,他深入到我国一些有关工厂,把它当作科学研究的广阔天地。
科学研究有了阵地,也有了队伍。但吴仲华并没有安心坐在三元流动理论“创始者”的“宝座”上,更没有陶醉于以往取得丰硕果实的芳香之中。他象一个登山队的队长,既在积极培养队员,锻造一支不畏艰难险阻的登山队;而他自己,又亲自在前头冲锋陷阵,向着新的科学高峰攀登。请看他在回国后的不长年月里所留下的步步足迹:
一九五六年,他在机械工程学报上发表了“在任意回转面上叶栅的设计分析方法”,得到很多国家学者的重视。同年九月,在国际力学会议上,周培源教授代吴仲华宣读了这篇论文,又引起了科学家们很大的兴趣。
一九五七年,吴仲华编了一部《燃气的热力性质表》,出了英文版,受到国际重视。
一九五八年,当我国电子计算机刚露头角,他积极同计算所协作,编排了我国叶轮机械第一个计算机程序,现在已在很多科研单位、工厂开花结果。
也就在这大跃进的一九五八年里,阳光绚丽,东风浩荡。伟大领袖毛主席视察了科学院成果展览会动力研究室部分,吴仲华含着热泪紧紧握着毛主席的手,巨大的幸福和力量在他心里喷涌。
紧接着,他进一步对粘性气体流过旋转叶片的三元相对运动的基本方程作了严格的推导,纠正了国外一些教科书、专著中存在的一些错误方程和结论,使三元流动理论向前跨进了一步。
但他仍不满足于已经取得的成绩。为了进一步适应燃气轮机向更高性能发展的需要,他又以巨大的精力,投入到《使用任意非正交曲线座标的三元流动理论》的艰巨研究工作。就在这时,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五)
吴仲华被卷进了这个伟大的革命洪流。因此,他在攀登的征途中,有时享受春风化雨的欢乐;有时经受狂风恶浪的袭击。
运动一开始,吴仲华在群众运动中经风雨,见世面,不断吸收政治养料,提高路线觉悟。一九六九年,他遵照毛主席关于知识分子与工农兵相结合的教导,深入有关工厂学习、实践、调查。
他带着丰硕的成果回到研究所,可是林彪、“四人帮”刮起了摧毁科学、取消航空理论研究的妖风。有个窃据部分领导权力的人,突然走进吴仲华办公室,逼着他放弃飞机发动机理论研究,马上改行。
改行?!吴仲华气得嘴唇发抖!他望着放在书架上的各种发动机的文献资料,望着窗外那广袤无比的天空,心里翻卷着万丈狂浪:“发动机是飞机的心脏。没有它,就没有飞机。到底在我们祖国的蓝天上,还需要不需要飞翔自己的飞机?还需要不需要保卫自己的领空……。”瞬间,旧中国的受人宰割,日本飞机的狂轰滥炸,象闪电一样掠过他的眼前:“现在我国航空还落后,迫切需要航空理论研究,居然有人要取消它,这是哪家的作法?”猛一抬头,他看到桌上毛主席的座像,想起毛主席视察动力室成果展览的幸福情景;又看到周总理接见他时的照片,眼前的乌云顿时消失:“毛主席,周总理重视航空!党和人民需要国防!任何取消航空理论研究的作法,都是不符合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想到这里,吴仲华斩钉截铁地对那个人说:不,我不改行!
但是,事情未罢,妖风更烈。林彪、“四人帮”的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时而挥动“资产阶级学术权威”的大棒打在吴仲华身上;时而又把“专家路线”的帽子扣在支持他工作的同志头上。他们把所有搞“三元流动理论”的科研人员抽走,最后只剩吴仲华一个人了。
面对这巨大的压力,坚持执行毛主席革命路线的老干部在热情支持他;科研人员在支持他;工人在支持他。这消息传到千里之外的工厂,工厂的同志又伸出了热情的手:我们工人阶级需要吴仲华这样的专家,如果他在那里搞不下去,就到我们这里来吧!
也就在这个关口,在一次工作汇报会上,吴仲华又亲自聆听了敬爱的周总理关于加强航空发动机工作,加强基本功的重要指示。
党的关怀,广大群众、干部的支持,给吴仲华增添了无穷的力量,他又以崭新的姿态顽强地出击了。
为了把祖国的航空搞上去,他率领几个同志,风尘仆仆,到一个又一个工厂、科研单位进行调查研究。他不顾已患高血压的身体,一次又一次来到千里冰封的东北某工厂。早晨,他啃着冷窝窝头,冒着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到车间同科技人员、工人一道研究新型发动机。晚上,他戴着老花镜,嘀嘀嗒嗒地按着桌上电子计算机的电钮,一遍一遍地进行计算和核对。他又费尽心血,研究出了新的计算机程序。工厂领导和工人看到吴仲华这么艰苦、劳累,都觉得照顾不够,可他总是笑笑说:“苦一点没什么,只要把发动机搞出来就行。”这个工厂革委会满怀钦佩的心情,写了一份热情的表扬材料寄到了力学所。
为了把祖国的航空搞上去,吴仲华以“工作第一”的精神,处理了家里连续发生的悲痛事件:
一次,他在东北某工厂的时候,老家电告他母亲病重,望速回去。但吴仲华坚持工作,一直等到得出结果才赶回去,那时母亲已经去世!
在他孩子病重期间,组织上劝他推迟去安徽讲课,但他坚持按原计划去了。
又一次,他刚出差去西北一个工厂,老家又电告他的父亲逝世,望他回去。可他为了不影响工作,瞒着同志们悄悄打了个长途电话,告知家里酌情安排。
这能说他不爱父母,不爱孩子吗?不,他爱父母,心疼孩子。但这位老科学家在面临公私矛盾的时候,他作了这样的处理。在他心里蕴藏着对祖国社会主义事业的无限热爱!
“工作要往前赶!”“时间就是生命!”吴仲华从来没有按时下班的概念。几十年来,办公室就是家,家就是办公室。平时,人家下班了,他的办公室灯光还在闪亮;节假日,人家休息了,他经常来到研究所里工作。一九七六年,这位五十九岁的科学家在西德召开的第三届国际喷气发动机会议上,读完他那篇从文化大革命前开始,在文化大革命中完成的《使用任意非正交曲线座标的三元流动理论》的论文,一个比他二十五年前在美国作报告时更加动人的场面出现了:热烈的掌声长久不息。有的科学家向吴仲华连连称赞:“报告美极了!美极了!”有的一再邀请:“这么精采的报告听一遍是不够的,到我们那里再讲一次吧!”最后,大会总结者高度评价说:吴氏的这篇论文,是对原来理论的“重大发展”,是“这次会议的一个高潮”,“这样复杂问题的处理只有三元流动理论的创始者才能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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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害”扫除,前程似锦。看今天,吴仲华更加青春焕发,精神抖擞。他决心遵照英明领袖华主席的指示,向着重峦叠嶂的科学领域,进行新的长征,攀登新的高峰。 本报记者 何黄彪
吴仲华教授(中)向助手讲述“三元流动理论”。 本报记者摄(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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