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彪路线“旧帐”要算

第1版()
专栏：

林彪路线“旧帐”要算
颜速
揭批“四人帮”联系揭批林彪路线会纠缠历史旧帐吗？凡是旧帐是不是就一概不算呢？
应该说，有各种各样的旧帐，有该算的，也有不该算的。
对于承认了的已属过去的错误，一般说，是不应该再算旧帐的。我们党有个规矩，允许犯错误，允许改正错误。毛主席说：“对那些犯错误的人，要劝他们改好。要帮助人家改正。只要他认真改正了，就不要老是批评没完。”对于认识了并且改正了的错误，对于已经有了正确结论的历史问题，揪住不放，没完没了，当然是不对的，这不是我们党的政策。
属于个人之间的恩怨旧帐，更是不要去算了。无非是你反了我一下，我反了你一下，有反得对的，有反得不对的，这个帐有什么算头呢？也算不完。共产党人的胸怀是最宽阔的，连反了一下自己的人都容纳不下，这还算什么共产党人呢？在个人之间的是非问题上，我们应该宽宏大量，不念旧恶，这才有利于团结，有利于我们共同的革命事业。
如果对上述这样的一些问题纠缠不休，就会使人无所措手足，变得眼光短浅，心胸狭窄，忘记党和国家大事。毛主席说的纠缠历史旧帐容易走偏方向，指的就是要避免这种情况。这样一种情况，正是林彪、“四人帮”所喜欢的。他们也恰恰是这样干的：千方百计搜寻干部的历史旧帐，加以歪曲夸大，甚至无中生有，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干部头上，妄图打倒坚持毛主席路线的革命干部，特别是革命老干部，实现他们篡党夺权的迷梦。这种违反党纪国法的极端恶劣做法，应当扫除干净。
但是，不纠缠历史旧帐，决不等于说凡是旧帐都不要算，都不能算。一九五九年，针对农村工作中一平二调、无偿占有别人劳动成果的情形，毛主席曾经十分强调地说过，旧帐一般不算这句话，不对，应改为旧帐一般要算。并且指出，旧帐一般不算，对群众不能解怨气，对干部他们将被我们毁掉，有百害而无一利。毛主席这段话，至少告诉我们，旧帐不是不可以算，相反，在某些情况下，对某些问题，不是一般不算旧帐，而是旧帐一般要算。
旧帐要算，不只是在经济领域内，在思想、政治领域内也有过，一九四二年的延安整风就是。我们对王明路线的清算，从一九三五年的遵义会议就开始了，但经过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五年的整风运动，直到党的七大才胜利结束。如果当时只考虑时间已经过去，不顾王明路线实际还在为害，而不加以彻底清算，从思想上、理论上、组织上分清是非，怎么可能有全党的空前大团结，又怎么可能有民主革命的胜利呢？
现在的问题是，林彪路线该不该清算？
林彪同“四人帮”是早就勾结在一起的两个反党集团。文化大革命中的许多坏事，就是他们合伙干的。“四人帮”的帐有的也就是林彪的帐。林彪对军队的毒害很大，由于“四人帮”的包庇，过去对林彪路线没有很好揭批。揭批“四人帮”斗争之所以必须联系揭批林彪，就在于林彪路线还没有揭透批透，它的流毒影响还没有肃清，就在于“四人帮”的路线可以说就是林彪路线的继续和发展，不联系揭批林彪，“四人帮”就揭不透批不透；而不把林彪、“四人帮”的一套清除掉，我们就不可能真正贯彻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说实现新时期的总任务，实现抓纲治军准备打仗的各项任务，就会是一句空话。因此，揭批“四人帮”联系揭批林彪路线，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是理所当然的，不存在什么纠缠历史旧帐问题。如果要说这也是算旧帐的话，那么，这种旧帐是算得对的，不可不算的。
先是把林彪路线称之为旧帐，继而以不要纠缠历史旧帐为由不揭批林彪路线，这叫做没有是非，对党对人民对我们的革命事业都不利。既不能解受林彪迫害的干部、群众之怨，也不能教育跟林彪路线犯有错误的人。对待犯错误的同志，我们党历来的方针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惩前是为了毖后，要毖后就必须惩前；治病是为了救人，要救人首先得治病。实际生活也这样告诉我们：有的在第十次路线斗争中犯了错误，本人不讳疾忌医，愿意检查改正，别人对他的错误不留情面，结果在第十一次路线斗争中表现好了；相反，有的在第十次路线斗争中犯的错误没有充分揭出来，本人又躲着藏着，结果在第十一次路线斗争中又跳出来犯下新的错误。揭批“四人帮”联系揭批林彪路线，自然要触及一些事一些人。党的政策是清楚的。邓小平副主席在全军政工会议的讲话中明确指出：“在第十次路线斗争中犯了错误，检查得好，真正改了的，一直表现不错的，我们就应该充分信任；坚持不改，又跟‘四人帮’干坏事的，当然要从严处理。”有的跟着林彪路线犯有错误，过去没有承认过，没有检讨过，现在想以“旧帐”为借口不让算，这怎么可以呢？如果这也允许的话，那岂不是说，犯了错误只要拒不承认，拒不检查，拖过时间由新变旧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这还有什么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怎么能教育本人又教育大家呢？
要不要联系揭批林彪路线，这是要不要把揭批“四人帮”这场伟大的阶级斗争进行到底的大问题。这里是有揭和捂的斗争的。以“不算旧帐”为由而不去清算林彪路线，不管其主观动机出于什么，就是一种捂的表现。但是，捂总是捂不住的，总是要被揭开的。林彪路线非揭批不可，亦即这个“旧帐”非算不可。
（原载一九七八年八月六日《解放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