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开

第8版()
专栏：

玉兰花开
陈咏华
玉兰花开了，洁白得耀眼。
梅山下，松柏中的一间会议室的窗外，一排玉兰花开得使人眼睛发亮。我曾多次在银幕上领略过几秒钟内各类鲜花开放的情景，一直很感激这一技艺的创造者，因为我从未见过昙花开放，又没时间也不可能耐心地守着一朵花，看它开放的全过程。眼下我正参加一个会议，听着讲解，记着笔记，偶尔向窗外瞄上一眼，那满枝玉兰便神奇的放开，放开……一点不夸张，早晨还是骨朵，傍晚已近乎半开半放了。“拔根芦柴花”的歌中有一句“玉兰花儿开”，那是一带而过的，可是当细看玉兰花开，再想起这句歌词时，便觉久久缭绕耳际，真有三日不绝之感……
光写玉兰花，也就这么多了——对它我还陌生得很呢。巧的是招待所里有位叫玉兰的女服务员，特别喜欢玉兰花。窗外的玉兰，一阵春风过枝，给人满眼洁白，她呢，扫呀，抹呀……象一阵轻风过室，给人满目洁净。
与会者大多初次相聚，但，休息时总喜欢观赏一番玉兰花。观时不言不语的多，偶有议论，也悄悄的，它既如此婷婷玉立、默默散芬，人们怎能不回它一片宁静？不过，关键还是玉兰姑娘正在精心培花，汗滴下土……大家都听见了她的汗珠落地的声音吧？
一天，突然传来：“玉兰落水了！”正逢会间休息，我们闻声便随一位服务员向山上奔去。我心里正纳闷：上山救落水者，少有。但不容多想，还是上去了。头一抬，真见那位爱玉兰的姑娘涉在水中。山光、水色、人影，多好的一个镜头，什么“落花流水”，分明一朵鲜花出水！玉兰姑娘回过头来，笑了：“我顺泉涉水，拐了个弯，跌了一跤，就把大家弄得又跑又喊，真是。”那位呼救的服务员不服气：“说得轻巧！这么急的流水，看不见你了，我能不喊？”
原来，这位爱玉兰的姑娘，正试图引泉水下山，用它浇树浇花，洒地抹桌。这个愿望就在我们会议结束时成功了。青竹节节，泉山潺潺，室内的桌椅，园内的花树，经山泉浇洗，清新相映，这赏心悦目，实在难以言表。
透过玉兰，我看到了一个洁净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