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号（中篇连载）

第3版()
专栏：

　　毛泽东号（中篇连载）
丁克辛　轻影作庄言插言
十、工作紧张起来
大家不习惯常开会，时间一长就更麻烦，因此开会总有点松松散散。宋代表告诉老英雄要灵活，要注意掌握大家情绪，但老英雄感到很困难，比开车难百倍。
尽管如此，会上大家同意的事情都一件件照着办了。
新上坡法和省煤省油都实行了，工作紧张起来。
特别是老英雄一接班（他还是和郑笃恭、张传忠一班）就更加不住嘴的嘱咐。
开车前他说：
“火床别太厚，也别太薄！”
车走起来，他又说：
“老郑，别把大块煤往里添，又不好烧又浪费，砸碎吧。”
对郑笃恭说了又对张传忠说：
“老张，把那碎渣子煤烧上点水吧，要不就都漏下去了。”
车一到站，只要停十分钟，他赶紧又说：
“老张把灰箱挡板（注一）都挡死吧，开车前拉开两个就行了。”
对老张说了又对老郑说：
“老郑，快把油门关住。”
他四方八面都照顾到，不让一个人闲着。
郑笃恭感到烦的不行了。
车快到哈尔滨，老英雄又叫把石头煤拣出来带回段上去，好顶数换回好煤来。
郑笃恭眉头一绉说道：
“讲究不如将就，凑合点子吧，谁有那么大劲？”
老英雄笑着说：
“这可是有奖金哪。”
郑笃恭说：
“我不指那几个奖金发财！”
老英雄搭拉下脑袋不说话了。
郑笃恭虽然嘴里那么说，还是把石头煤拣了出来，可是老英雄没看见。
车在飞跑，他的脑袋搭拉着，直等张传忠提醒他车快进站了，他才抬起头来去掌握风闸。
交了班，张传忠和郑笃恭肩并肩地往家走。
张传忠说：
“老郑，你真缺德，常说打人别打脸，明知道老英雄把钱看的重，你偏那么说，叫人家下不了台。”
郑笃恭道：
“你草蛋！我说得不对，你为什么不说？”
张传忠原是也嫌老英雄噜苏，郑笃恭顶老英雄，他也高兴。可是郑笃恭没了解这意思，反而骂开自己了，因此很不痛快的说道：
“谁草蛋？你草蛋！你说得就是不正确！”
“共产党实行民主叫大伙说话，怎么不正确？”
“得奖是为负责制！那是为发财哪？”
“那末负责制光为了得奖哪？”
“谁也没说负责制光为了得奖！”
郑笃恭还胡吵，张传忠就没有再理他，各走各的了。
老英雄也是很不痛快的回到家里，全家十多口人吃饭的多，干活的少。老的小的围了一饭桌，一间房子有点转腾不开。
他端起饭碗还在想：
“我想发财？我不挣钱，这一家人怎么活？”
越想越吃不下饭，把碗一撂，又回段上去了。
注一：火室内通风用的，拉开后火就会旺起来。（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