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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自勉 李锡铭 王立行 1950-11-30 00:00

血债血还! ——记石景山发电厂控诉大会

第3版()
专栏:

  血债血还!
——记石景山发电厂控诉大会
王自勉·李锡铭·王立行
一周前,石景山发电厂的工人们进行了十分悲壮的控诉会。人们回忆起那些在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统治下的血泪岁月,仇恨就从心里上来。
在日寇统治的时代,工人们身上披着麻片,拿洋灰纸袋围一条裤子,过着寒冬,挨打受气,还活着就被埋到小沟里。发电厂旁的山沟里,堆满了死尸,十多条野狗眼睛都吃红了。
十一月二十三日晚,全厂职工在修理车间,召开了控诉帝国主义罪恶大会,受苦的人们靠着旋床、钻床、刨床,心里绞腾着无限辛酸。主席台旁两幅大画,一幅是日寇、美帝含着刀的凶像,一幅是被枪杀、鞭打、火烧、强奸的中国人民;墙上是“血债血还”四个大字。
要求控诉的纸条雪片一样地往台上送。第一个控诉的是电工田泉廉。他说:“我来把我的苦诉一诉,我家是贫农,借了地主五十块钱,还地主钱他不要,硬要霸占我的姐姐。我姐姐逃走了,直到现在还没有信息。亲生的姐姐,生不能见面,死也见不到一口棺材!父亲母亲气病了,没有钱治,都死了!”我去到柳江煤矿做工,有一年三个月没有开工钱,工人没钱怎能活?吃树皮树叶豆面还要挨打挨骂!日本帝国主义的统治下,咱中国工人不如驴,不如狗,那是什么生活!抗战胜利了,我也失业了!没饭吃,把老婆衣服都卖了!设法去卖盐,在丰台被国民党特务把盐截去,我带着大伙儿去要。盐就是命,不要不成。特务用鞭子把大伙赶跑,我和两个妇女没走,被捉了进去,扒下衣服,用皮鞭抽,问我要不要,我说打死我才不要。他们把我打昏了,用凉水浇。可是,我这点苦还不大,美帝在朝鲜屠杀压迫,朝鲜老百姓怎样过?!”他的声音嘶哑了,会场上哭成一片。老工友陈玉春控诉了庚子年间八国联军进占北京,美国鬼子淹死他的两个姑姑和杀死三个大爷叔叔的事实之后,他接着说:“我有一个弟弟,我们省吃俭用,供他上学。高小还没有毕业,被日本人捉去杀了,头钉在城门上。我见着不敢哭,晚上去偷尸。人死了衣服还被扒光了。我背了一段,心里越想越难过,说你哥哥和你一块去吧,我的弟弟呀!”说到这里人就昏过去了,工友们也都嚎啕大哭。
帝国主义把中国工人看成比狗还不如,老工友李华庭当工役时,拾了日本人饭后一根鱼刺,日本人让他给洋狗跪了十个钟头。又一次日寇丢了钱,诬赖他偷的,脚踢鞭子抽打了三个小时。要是日寇后来自己不把钱找着,就要把他喂洋狗!青年团员宋文发说:“十三岁那年进钢铁厂当听差,一进门日本人就是一个耳光,他们丢了东西,把我关进警备司令部去。亡国奴实在不好当啊,今天美帝又要让我们当亡国奴了,我们要打他回去,祖国需要我到那里,我就到那里。”
老工友高士荣一上台就伤心:“我刚生下来就闹八国联军,父母四处讨饭,回家后墙倒屋塌,没法生活。祖父死了,祖母到天津做小买卖。有一天在家里坐着。一个洋鬼子被小狗咬了。小狗逃到我祖母住的院里,洋鬼子进来,踢着我祖母满地打滚。我父亲有天晚上倒水桶去,被洋鬼子打得满脸是血。我十五岁当学徒时,在外乘凉,被美国鬼子打一顿。后来我到发电厂做工,又被日本鬼子开除了。到钢铁厂做工,被日本鬼子打得鼻口都流血,还病了几个月。三天没有吃上饭,我十一岁的女儿检煤焦,卖了钱换一个窝窝头,我们爷儿俩分着吃,熬到今天才能吃饱穿暖,谁给的?共产党,毛主席。今后要不努力干怎样对得起前方流血的战士,怎样对得起毛主席。”说到这里,他也气昏了。
煤粉炉老工友王振宇谈到他弟弟在天津当工人时所受的苦。有一天在回家的路上,在边道被美国汽车轧断了腿。旁边的房子也被撞塌了。美国兵说:人和房子“挡道”!美国帝国主义比日寇还凶残!王振宇自己曾在天津打过鱼。一次卖一斤鱼给日本特务。特务把鱼肠子全扒出去,却说份量不够,打得他的脸嘴都破了。他说:“我回去见着父亲,父亲气病死了,当了房子才买了棺材。后来日本狗腿子逼着要买我的房,那时,我在外边,回家后见门锁着,老婆孩子一家五口不知到那儿去了,十八岁的闺女,十二岁的小子,六岁的闺女,再也见不着了!父亲也死了,真是家破人亡。那时做人真难:日本鬼子打了白打,美国鬼子踢了白踢,不是解放了,苦水一辈子也无处倒。没毛主席领导做梦也想不到有今天。我五十岁了,从没见过中国人这样团结过,眼前盖宿舍、盖大楼、盖子弟小学,给工人办业余学校,帝国主义统治那世界有吗?”接着他高声地说:“美帝今天又打朝鲜打我们了,我们可决不能让他啊!”
生产技术科晒图员萧凤森早先是个油漆匠,他给前美国大使馆刷油漆时,头上摔了一个大口子。“美国大使”自己弄脏了衣服,还把萧凤森押在黑屋子内关了半天。给日本人刷油漆,被日本人踢下来,摔得半死,不给工钱,父亲都气死了,母亲也死了。来发电厂后,十五岁的小闺女被国民党匪军强奸了,他还被拉去挨打,匪军们说他是“八路”,要杀他。起重工友董立旺说:“哥哥被地主踢死了,告状去,衙门是别人的。日本来“扫荡”,我跑出了。母亲要了十多年饭,结果还是给地主打死了,还追着杀父亲,父亲跑了,家里十多天没揭锅!我活到二十多岁没盖过一床被,尽盖高梁编的席子;榆叶、槐花、柳叶,都吃遍了。今天刚过幸福的日子,美国帝国主义又要让我们当亡国奴,我们要坚决消灭他。”工友们对帝国主义者永不可解的仇恨,已化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努力生产,支援前方,这就是人们对美帝侵略的实际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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