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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象乾 王宪华 1983-09-27 00:00

法国农业发展的一面镜子——布列塔尼纪行

第7版()
专栏:法国通讯

法国农业发展的一面镜子
——布列塔尼纪行
本报记者 翟象乾 《光明日报》记者 王宪华
“如果没有到过布列塔尼,你就不会真正了解法国,它是战后法国经济生活发生巨大变化的一面镜子。”法国朋友们多次这样对我们说。8月底,我们有机会来到布列塔尼地区作了一次采访旅行。
布列塔尼半岛位于法国西北,直插大西洋。这一带气候温和、风景秀丽,一进入这个地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青翠的矮林、草场和耕地,使人心旷神怡。
我们在布列塔尼地区访问了七个大小城镇,接待我们的是地区农业部特派员拉奈乌阿先生。他是一位中年农业总工程师。在介绍情况时,他没有寒暄的话语,一来便提供了一连串的数字:布列塔尼地区现在生产的牛奶占全国产量的20%,牛肉占18%,猪肉占50%,家禽占60%,出口鸡占90%,鸡蛋占50%,农产品产量占全国12%,同时还是全国第二大蔬菜产区。他讲这些数字时,眼睛里闪耀着自豪的光芒。
五十年代以前,布列塔尼还是法国相当落后的一个地区,因为居地偏僻,人们称之为“地的尽头”、“天涯海角”。落后的经济加上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破坏,使得当地大批青年纷纷流向内地和大城市,布列塔尼一度沉寂;战后,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布列塔尼地区的经济面貌才焕然一新。
布列塔尼是怎么变的?为了了解这个问题,我们走访了雷恩市西郊帕塞镇的两家农户。
勒马桑一户经营的是奶牛,特鲁别尔一户主要是养猪。勒马桑先生五十出头,个子结实,并不显老,他有地38公顷,其中23公顷是牧场草地,放养了50头法国黑斑种奶牛,其余土地种玉米和小麦,作饲料用。特鲁别尔先生也是五十来岁,他的地少一些,只有17.5公顷,种的玉米饲料,喂养着1,200多头猪,除此之外,还饲养了一万多头雏鸡。布列塔尼地区象他们这样又饲养又耕作的农户很多,全地区66%的农户都拥有10头奶牛以上。布列塔尼157万公顷可耕地有一半多是用来种饲料,此外还有10多万公顷牧场,谷物种植面积只有饲料种植面积的一半。饲养业(特别是奶牛和猪)在布列塔尼地区发展迅速,10年来增长了1.77倍,目前,牛、猪、雏鸡的存栏数都居于法国前列。
勒马桑和特鲁别尔两家农户的情况一样,都只有夫妇两人加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儿子料理全部农活。布列塔尼地区一位农业官员告诉我们,这种家庭农户是法国和布列塔尼地区典型的农业组织形式,规模都不大,而布列塔尼又比法国其他地区的规模更小一些。目前,布列塔尼地区共有12万农户,平均每户4—5人,多数占地15至30公顷之间。因为工资高,雇工的农户较少,一部分农户只是在农忙时雇用少数临时季节工。
这种家庭型的农户劳力少,牲畜和土地多,饲料的播种、收割、粉碎都靠机器,精饲料是购买的,喂养也有自动传送系统或机械运送。勒马桑先生的挤奶房里,使用电动挤奶器,可以同时容纳8头奶牛挤奶。他家饲养的奶牛每头年产奶平均可达5,500 升。勒马桑先生现已盖起了宽敞明亮的养牛房,但还保存着30年前的养马房,他特地领着我们去看。这是用泥巴碎砖糊成的墙,阴暗潮湿,看马人和二匹马同睡在这里。勒马桑先生感慨地说:“当年拥有二匹马,就是笔大财富了呢!”
这两家农户只拥有一些小型的拖拉机、割草机等,大型的专门的机器则要通过农业合作社来解决。农业合作社在促进法国农业发展方面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勒马桑和特鲁别尔两家农户根据自己的需要参加了几个专业的合作社,通过订合同,他们不仅可以使用联合收割机、玉米收割机等大机器,还可以得到化肥、饲料的供应和技术援助,从合作社和银行取得贷款。而他们生产的牛奶、肉牛和猪等,也几乎全都由合作社收购,合作社甚至还组织出口。据布列塔尼的朋友们介绍,布列塔尼地区是法国这种合作组织最发展的地区。农会、合作社、互助基金会等控制了绝大部分蔬菜、肉类的供销。
布列塔尼之行使我们了解到法国能成为西欧农业最发达的国家,并不是仅仅依靠机械化和自动化,而且还有一套适合本国国情的组织形式来保证农牧业生产的高速发展。(附图片)
法国莫尔比昂省关东镇举行奶牛比赛,当地政府每年举行一次这种活动,促进饲养业发展。 翟象乾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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