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纯才 |
1983-12-31 00:00 |
在毛泽东思想指引下开创文字改革的新局面——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九十周年
第3版()
专栏：
在毛泽东思想指引下开创文字改革的新局面
——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九十周年
董纯才
毛泽东同志在领导我国革命的长期实践中，一贯重视文化工作对完成民主革命和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作用。他高度评价五四运动中群众的觉醒和掀起的新文化运动，指出“这个文化新军的锋芒所向，从思想到形式（文字等），无不起了极大的革命。”他还指出：为了建设人民大众这支文化大军，“文字必须在一定条件下加以改革，言语必须接近民众”。抗日战争期间，在陕甘宁边区和敌后根据地，积极开展了拉丁化新文字运动，毛泽东同志热情赞助，把它列入著名的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并写了“努力推行，愈广愈好”的题词。
新中国建立后，毛泽东同志和党中央更加关怀我国的文字改革，作了许多重要的指示。毛泽东同志明确提出“文字必须改革，要走世界文字共同的拼音方向”。同时又指出，汉字的拼音化需要做许多准备工作；在实现拼音化以前，必须简化汉字，以利目前的应用，同时积极进行各项准备。在毛主席和周总理的亲自关怀下，1955年在北京召开了全国文字改革会议。会议决议提请国务院审定公布《汉字简化方案》，大力推广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的普通话，建议早日拟定汉语拼音文字方案草案。党中央和国务院批准了全国文字改革会议的报告。1958年，刘少奇同志在党的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的报告中提出：“要积极地进行汉字的改革。”这期间，周恩来、陈毅、吴玉章等同志组织领导这一工作，文字改革进行得比较顺利。1956年，国务院公布了《汉字简化方案》，发布了《关于推广普通话的指示》；1958年2月，由国务院提请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批准公布了《汉语拼音方案》。1958年1月，周恩来同志在政协全国委员会举行的报告会上作了《当前文字改革的任务》的报告，明确规定，当前文字改革的任务，就是：简化汉字，推广普通话，制定和推行汉语拼音方案。我国的文字改革工作，在毛泽东思想的指导下，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积极努力，经过在全国范围内的实践、总结，终于有了明确的方向和具体的方针任务。
在制定拼音方案的过程中，毛泽东同志曾经一度主张采用汉字笔画，即所谓民族形式字母。中国文字改革研究委员会曾经提出过多种民族形式字母的方案，毛泽东同志看后都不满意，认为笔画太繁，有些字母比注音字母更难写。拼音文字搞成复杂的方块形式，不便于书写，尤其不便于连写。后来，毛泽东同志说，民族形式字母不要搞了，还是采用拉丁字母。于是，中共中央正式作出决定：“汉语拼音方案采用拉丁字母比较适宜。”1956年1月，在中央召开的知识分子问题会议上，吴玉章同志就文字改革工作发言，最后毛泽东同志讲了话，对拼音方案采用拉丁字母的问题，作了十分精辟的阐述。他说：“会上吴玉章同志讲到提倡文字改革，我很赞成。在将来采用拉丁字母，你们赞成不赞成呀？我看，在广大群众里头，问题不大。在知识分子里头，有些问题。中国怎么能用外国字母呢？但是，看起来还是以采取这种外国字母比较好。吴玉章同志在这方面说得很有理由，因为这种字母很少，只有二十几个，向一面写，简单明了。我们汉字在这方面实在比不上，比不上就比不上，不要以为汉字那么好。有几位教授给我讲，汉字是‘世界万国’最好的一种文字，改革不得。假使拉丁字母是中国人发明的，大概就没有问题了。问题就出在外国人发明，中国人学习。但是外国人发明，中国人学习的事情是早已有之的。例如，阿拉伯数字，我们不是久已通用了么？拉丁字母出在罗马那个地方，为世界大多数国家所采用，我们用一下，是否就大有卖国嫌疑呢？我看不见得。凡是外国的好东西，对我们有用的东西，我们就是要学，就是要统统拿过来，并且加以消化，变成自己的东西。我们中国历史上汉朝就是这么做的，唐朝也是这么做的。汉朝和唐朝，都是我国历史上很有名、很强盛的朝代。他们不怕吸收外国的东西，有好东西就欢迎。只要态度和方法正确，学习外国的好东西，对自己是大有好处的。”周恩来同志在《当前文字改革的任务》的报告中，也讲到了采用拉丁字母的问题，他说：“我们采用了拉丁字母，经过我们的调整使它适应了汉语的需要之后，它已经成为我们自己的汉语拼音字母，已不再是古拉丁文的字母，更不是任何一个外国的字母了。字母是拼写语音的工具，我们用它来为我们服务，正象我们采用火车、轮船、汽车、飞机（从来源来说，这些东西也都是外来的）来为我们服务一样，正如我们采用阿拉伯数字来计算，采用公历来纪年，采用公里来表示距离，采用公斤来表示重量一样。因此，这是不会使我们的爱国感情受到任何损害的。”
《汉语拼音方案》公布以来的实践证明，它是具有我国民族特点的，在拼写普通话和为汉字注音等方面比其他拼音方案更为优越，对人民群众的学习和工作，是发挥了积极作用的。1983年2月，胡乔木同志在纪念《汉语拼音方案》公布25周年座谈会上讲话时着重指出：要坚持推行《汉语拼音方案》。这是经过长期研究讨论由国家正式制定的唯一方案，已在国内外获得公认地位，不应再走回头路去另起炉灶，那样会造成许多无益的混乱。
在努力开创文字改革新局面的进程中，我们的工作一定要一方面坚持正确的方向，一方面采取积极而稳妥的步骤。
（一）文字改革必须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
汉字已有几千年的历史，在形体上虽有多次改变，但作为文字制度来看，仍属于表意文字体系。汉字在发展过程中，经过繁化、简化和形声化的长期演变，不少的字仍然是笔画繁多，结构复杂，并且表音有很大的局限性，人民群众不易掌握，就是有相当文化程度的人，也常常为汉字的难读、难写所困扰。许多有识之士早就看到了这个问题，并且不断提出改革汉字的主张。清朝末年的切音字运动，五四运动以后提出的国语罗马字运动，拉丁化新文字运动等等，都是针对汉字使用不便而要求进行改革，实现言文一致，以利于更好地普及教育，提高人民大众的文化。
毛泽东同志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坚定地推行文字改革，既是根据历史发展提出的任务，更是着眼于社会主义历史阶段广大人民群众学习文化科学的迫切需要。1958年，在政协全国委员会的一次会议上，吴玉章同志说：“我已是80岁的人了。我跟汉字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从我个人来说，汉字再难也难不倒我。但是为了工农群众，为了少年儿童，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我们一定要改革汉字。”周恩来同志在《当前文字改革的任务》的报告中也指出文字改革要为广大的劳动人民和千千万万的儿童考虑。
当前，为了加快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建设，发展教育和科学已列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战略重点之一。这就更应该从广大人民群众的实际需要来考虑语言文字的社会应用和文字工具的改革。
社会上语言文字的应用，要力求规范化。我国亿万青壮年，是在新中国诞生后成长的，他们学习的是国务院批准公布的简化字和用普通话写的书报文章。可是当前社会上在用字和文体方面，却存在相当混乱的情况。以字体而论，很多电影片、电视说明、题词、商标、广告、招牌上常常出现繁体字和非法定的简化字；在文体方面，有些人写文章喜欢掺杂大量文言词语，这给青少年和儿童带来了阅读的困难，也大大降低了宣传的效果。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曾批评那位将“工人”写成“??”的同志，说这“是古代文人学士的学生……他的意思也是发誓不要老百姓看”。后来，在《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的一篇按语中又说：“我们的许多同志……爱好一种半文言半白话的体裁，有时废话连篇，有时又尽量简古，好象他们是立志要让读者受苦似的。”语言文字的应用和文风的改变，需要按照毛泽东同志的教导，着眼于为广大群众服务和促进社会主义建设的各项工作，提高认识，合乎规范。
努力推广普通话，这是关系到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的大事，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迫切需要。五届人大五次会议通过的新宪法已经载明“国家推行全国通用的普通话”的条款。教育部、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等15个单位向全国发出了《大家都来说普通话倡议书》。我们要提高对推广普通话重要性和迫切性的认识，采取积极措施，首先在各级各类学校中普及普通话；文化、广播、商业、交通、铁路、邮电、旅游、医院和解放军系统以及其他服务性行业的工作人员也要学习和逐步普及普通话。
汉语拼音方案要继续推行，加快普及的速度。它是学习汉字和推广普通话的重要工具。多年来的经验证明，熟练掌握汉语拼音，对青少年的识字、阅读、写作都有积极意义。注音识字在成年人中扫除文盲、提高文化也是很有成效的。至于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电子计算机的推广应用，提高信息传输的速度和准确性，都需要有一种比汉字更为简明和容易掌握的文字工具。汉语拼音在这些方面比起汉字来是有不可抹杀的长处的。
（二）文字改革要从实际出发
毛泽东同志提出“文字必须改革，要走世界文字共同的拼音方向”的同时，一再教育我们，搞文字改革不要脱离实际。他主张首先进行汉字的简化，并具体提出从形体上简化和数量上精简的任务。对拼音字母形式的问题，毛泽东同志也是经过较长时间的研究和多方面的实践、比较，最后才决定采用世界上许多国家通用的拉丁字母，使之适应普通话语音，制定出《汉语拼音方案》。有了法定的拼音方案，根据我国使用文字工具的实际情况，周恩来同志曾经明确宣布：“汉语拼音方案是用来为汉字注音和推广普通话的，它并不是用来代替汉字的拼音文字。”
有人认为，推行汉语拼音，就是要废除汉字。这是一种误解。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人民政府的语文政策，从来没有提出要废除汉字。汉字有悠久的历史，当前和今后仍是我国人民和海外侨胞共同使用的文字工具。在建国以来改革汉字工作的基础上，现在需要总结经验，对汉字的整理和简化进行全面考虑，以利于文化教育的普及和提高，适应汉字信息处理的要求。要使现代汉语用字有合理的数量，减少结构单位和结构方式并做到笔画简省，审定汉字的普通话读音，规定简明合理的排检法以利于检索。这些都是从实际出发，考虑到汉字要长期使用而必须进行的工作。
在全面整理和继续使用汉字的同时，积极普及汉语拼音知识，及时解决汉语拼音应用中的若干技术问题，坚持以《汉语拼音方案》为基础，做好拼音文字的研究、实验工作，使汉字和拼音文字这两种文字工具在同时使用中，各自发挥其所长，相互弥补其不足。这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际对文字改革提出的要求，我们应该全力以赴，力争早日实现。
（三）文字改革要实行领导和群众相结合
文字改革是党和人民政府领导的，有正确的方针政策，有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拥护。实行领导和群众相结合，就能把文字改革工作推进到一个新的阶段。五十年代，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的简化汉字、推广普通话、制订和推行汉语拼音方案等工作，取得了显著的成绩。后来因为不断地搞政治运动，特别是十年内乱的破坏，同广大群众文化生活密切有关的文字改革也停顿了。近几年来，文字改革工作在逐步恢复，认识到文字改革的重要性的同志正在增多。但是，由于我们的宣传工作和研究工作还存在不少缺点，文字改革的进程仍然十分缓慢，不能适应现代化建设新形势的要求。我们要根据党的十二大的精神，加强领导，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动员广大群众，促进文字改革新局面的早日实现。
文字改革要为全社会所了解并得到更多群众的支持，必须加强宣传工作。要使五十年代研究解决的许多问题，为青少年和各方面人士系统了解，正确地吸取经验教训；对文字改革工作前进中的问题和解决这些问题的意见，能及时反映出来，不同的认识和意见充分展开讨论，集思广益，进一步推动工作。我们认为，十亿人口的社会主义中国，需要加强对文字改革的统一领导，切实采取有效措施，认真开展各项文字改革工作，同时在实际工作中要经过更多同志的讨论和争鸣，才能更好地贯彻执行党和政府确定的文字改革方针政策。
（四）文字改革还要加强研究和实验
文字改革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业。它关系到亿万人民的切身利益，关系到文化教育的普及和提高，关系到科学技术的应用和发展，关系到我国两个文明的建设。然而文字改革又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情。它牵涉到人们的认识习惯和社会心理，牵涉到文字制度的根本改变，牵涉到社会和科技的实际应用。因此，我国的文字改革始终遵循积极而稳妥的正确方针。
几十年来，社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科学技术有了长足的发展，文字改革的情况也和以前有所不同了。对于新情况下的文字改革问题，我们应当很好的研究，弄清楚文字改革的规律，并对文字改革三项任务中的一些比较重大的实际问题，如汉字的全面整理和合理简化，普通话的普及和提高，汉语拼音的正词法和区别同音词问题，汉语拼音方案在扫盲、小学注音识字、提前读写和电子计算机的应用以及拼音电报问题等，也能从语言学、文字学、社会学、教育学、逻辑学、心理学、生理学以及数学、信息科学等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方法进行深入研究和科学实验，从而提高文字改革的自觉性，并逐步把文字改革建成具有完整的科学体系和科学方法的一门应用科学。这样，才能使我国的文字改革健康而顺利地发展下去。
周恩来同志在《当前文字改革的任务》的报告中郑重提出：“文字改革是关系到全国人民的一件大事，政府对它采取的步骤是很慎重的。”“希望大家积极支持文字改革工作、促进这一工作而不要‘促退’这一工作，好使中国文字能够稳步地而又积极地得到改革。”我们一定要遵循毛泽东同志和周恩来同志的教导，同全国人民共同努力，认真做好文字改革工作，为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作出积极的贡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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