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华 |
1951-04-29 00:00 |
艺术家应注重政策修养——读维克多·伊凡诺夫《再论宣传画》有感（注一）
第5版()
专栏：
艺术家应注重政策修养
——读维克多·伊凡诺夫《再论宣传画》有感（注一）
廖华
两次荣获斯大林奖金的宣传画家维克多·伊凡诺夫，是这一次在北京举行的苏联画展中最引起笔者注意的画家之一。他的《伟大的斯大林是共产主义的火炬》、《为了人民的幸福》、《全人类的母亲们为和平斗争》等等，都是给我印象很深的作品（注二）。现在读了他的论文《再论宣传画》，更了解了维克多·伊凡诺夫和其他苏联宣传画家（注三）获得如此辉煌的成就的原因。这原因是什么呢？
凡是读过这篇论文的中国美术家，都可以从中了解：维克多·伊凡诺夫非常掌握得住宣传画的特性（也可以说是规律）。比如说：宣传画的号召力量不仅取决于文字，而且更是取决于图画本身。在构图时要挑选最主要的东西，使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最本质的东西上面，因而形成作品的简洁，产生强大的感染力。为了适应远距离的观众，必须使形象容易看得清楚，容易看懂，而不至于模糊一团。避免文字和美术形象分家，着重造形的吸引力，把观众与宣传画紧密地联结在一起，必要时使画中人物的姿式和视线朝向观众。反对形式主义，反对只图好看，反对应该强烈地使用笔墨时也向软弱的时髦的彩色照像看齐，反对不是为了思想与造型的统一，形式与内容的统一，而对所有细节都给予“手工业”式的平心静气的加工。这些，都不是空论，而是出身于美术学校、干了十多年宣传画工作的美术家，从创作实践中得到证实了的理论。
这些创作方法上的理论，是不是宣传画能够成功的主要条件呢？不是。作为宣传画以至其它艺术品的更重要的条件，应该从他这篇经验谈中去寻求。如果说要向苏联宣传画家学习，主要的不在于学习他们的构图、设色和用笔。更绝不是形式的抄袭。主要的，应该是学习他们如何掌握宣传画的主题，其次才是在这一前提之下，如何认真地寻求适当的表现的方法。
维克多·伊凡诺夫反对一般的说法：“他们（宣传画家）的作品‘反映’了我们现实的某一方面，苏维埃制度的某种成就。”他认为：宣传画的主题应该是对于现实的斗争任务的一种号召。作为宣传画的本质，应该是向前看，应该是为了“未来”。这一论点十分符合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精神。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特点，主要不在于批判地反映现实，不在于单纯地说明事物发展的过程，而在于看得出现实的发展方向，并且强调主观能动性，引导人民为着合理的理想而斗争。单纯地说明事物发展过程而不引导人民如何对待现实显然是不够的。宣传画家自己必须看得出现实的矛盾之所在，掌握得住一定时期的斗争任务，号召人民去为变革客观现实而努力。作者认为：
“政治宣传画是动员苏维埃人民的工具，它的使命不但是反映现实，而且更加要在情感上影响群众，团结苏维埃人们的感情、思想和意志。它应该含有对一定行动的直接号召。”
作者举出符合这一任务的例子“我们战胜旱灾”之后，紧接着对于某些平板地记录现象、不能产生号召作用的作品，提出了严正的批评。这些批评，同样值得中国有些作家警惕。他说：
“假如人家请他们画一幅关于播种的宣传画，那末，他们就画几个在农田上工作的集体农庄庄员。这对于看这幅画的集体农民给了些什么呢？要知道：如何进行播种，农民比画家内行得多”（这里不是指宣传农业中某种新东西的教育性的宣传画而言）。”
在我们的宣传画以及年画中，有类似“我们战胜旱灾”的例子，也有这种平板记录现象例子的。
维克多·伊凡诺夫对于播种的主题的表现方法提出意见：反对把图画当成“口号的被动的装饰和‘诱饵’”。而要使图画也能产生提醒群众必须做什么和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政治目的。为了符合宣传画的目的性，在表达播种这一主题的时候，可以指出它的结果——丰饶的田垄，如山的谷物和生活的提高。
是的，在这儿维克多·伊凡诺夫谈的是创作方法问题。但也不止于创作方法问题。“如何表现”服从“表现什么”，他没有孤立地脱离主题来看待创作方法。严肃的宣传画家十分懂得：不仅在工作时要多想多找材料，而且必须经常深刻研究生活，从而获得符合向前看或面向未来的主题，从而选择和创造切合这一主题的具体形象。用什么标准来研究生活呢？什么是辨别那一些事物应该发展或代表“未来”呢？维克多·伊凡诺夫虽然没有在这一篇文章里充分说明，但很显然，作家必须研究和掌握政策。当政策已经成为作家辨别事物将要向那一方向发展应该如何发展的标尺时，他才能够正确地认识生活，感得到新鲜事物的发生和发展，区别什么才是具有代表意义的生活现实。而且，只有如此，才能在创作上有效地克服“老一套”的表现方式，形成形象的新鲜活泼。只有如此，才能明确地决定什么是值得着重描写的东西，形成形象的简洁。只有如此，才能不只依赖图中的文字，而能够同时借形象来表达主题。只有如此，才能够自觉地判断形式和内容是否统一，避免离开内容而在单纯地追求“好看”的形式。只有如此，才能避免“赶任务”的窘状，才能如同维克多·伊凡诺夫所说，几天的工作时间也能够完成一件较好的作品。为什么政策和生活对于宣传画以至一切艺术创作有如此重大的作用呢？详细谈起来将要许多篇幅。可是，只要我们能认真研究政策与生活的关系，只要我们能够积极参加反帝国主义爱国运动、土地改革、镇压反革命等等革命实践，就可以充分的理解政策的来历与作用，从而正确判断应该描写什么。“描写什么”的目的明确了，就可以进而规定应该“如何描写”的方法和判断宣传画在表现方法上的得失。如果不懂得政策而且冷淡地超然地对待革命斗争，那就不能获得具有积极意义的主题，也不能从根本上衡量表现方法的得失。那就可能重复不能集中地反映人民愿望的缺点和重复歪曲现实（即违反政策）的错误。
个别青年朋友看了苏联宣传画的高度艺术性，而单纯地认为这由于素描基础的高明，因而决定加强素描学习。（虽然他已经在着重地学习素描。）这显然是舍本逐末的看法。向苏联宣传画家学习当然是对的，但是，如果忽略了应该着重学习什么的问题，也不能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虽然我们不能轻视技术的磨练。）在斯大林领导下，维克多·伊凡诺夫精辟的理论，再一次说明了毛主席文艺方针的正确，和中国优秀画家所走的道路的正确。艺术家必须认真学习共产党的政策，已经能够正确反映政策的作品更加普遍。
（注一）该文发表在《中苏友好》三卷六期。
（注二）关于这些作品，《中苏友好》三卷六期上有文章评介。
（注三）举例来说，柯列茨基、戈鲁波、戈洛瓦诺夫等等，都是很杰出的宣传画家。（附图片）
伏契克画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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