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远和他的小扁担

第4版()
专栏：

杨怀远和他的小扁担
本报记者　郭伟成
当我还是个少先队员的时候，就听说有个杨怀远，从部队复员到客轮上当服务员，用小扁担为人民服务。二十多年过去了，杨怀远和他的小扁担怎么样了？
终于，我握住了他那厚实的手。“我一天不上船为旅客做点事情，就觉得象欠了债。”杨怀远说着。到今年，杨怀远已经在船上工作二十五年了，就是担任客轮政委的时候，也没放下小扁担。简直没法子算清，这二十多年他流了多少汗，干了多少件好事，为多少个旅客挑过行李，分担过忧愁。1980年，杨怀远再三请求辞去政委职务。他说，当政委，不是我的特长；用小扁担全心全意为旅客服务才是我的本行。“金不想，银不想，就想回到五等舱”。组织上同意了，杨怀远从小小的政委室回到宽敞的五等舱，那儿有他为人民做好事的广阔天地。
今年4月，杨怀远所在的上海海运局“长柳”号客轮上来一对新婚的青年。他们找到杨怀远说，二十三年前，当新郎还是婴儿时，杨怀远帮助了他的母亲，送他们母子下船、出码头。被杨怀远抱过的孩子如今做了新郎，特意来向“杨伯伯”表示感谢。
在客轮上当服务员，无非是扫、倒、拖、揩、端、送、洗、刷的小事。杨怀远却从小事中找学问、找出为旅客服务的规律。他归纳出旅客在途中十一个方面、三十九种“难”。然后有的放矢地用小扁担、“百宝箱”为旅客化难为易。在船上，他是旅客的“及时雨”，年轻的妈妈忘了带奶粉、奶瓶，他有；旅客鞋坏了，他给修；衣服破了，他给针线；谁身上不小心沾了油污，他给擦；孩子要洗澡了，他有备用的小木盆、爽身粉；哪位旅客要读读写写，他有简易的小桌。
上下船时，杨怀远的小扁担就大显神通了。乘船不比坐火车，上下都是梯子，什么家什都比不上小扁担机动灵活。每回他都是送完旅客再打扫客舱。为了不影响送客，他主动承担了清扫厕所的工作。这一刷，就是九个春秋，他戏谑地自称“厕所博士”。挑担、送人的次数，是可以统计的；但是，小扁担传送的情意却无法统计。二十多年，他用断了多少根扁担，自己也闹不清。现在，他还有十根扁担，上面密密麻麻用中、外各种文字写下了无数的赠言、签字。有一回，一位澳门女同胞带着孩子从广州到厦门。下船时，她看着一大堆行李发愁，杨怀远来了。他挑起小扁担，一直送到码头上。女同胞要给钱，杨怀远说啥也不收。女同胞激动地说：“还是社会主义祖国好。”一些外国朋友说，从杨的小扁担看到了中国人民的精神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