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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嘉 1951-06-19 00:00

“以武训为借托”的是些什么人?

第3版()
专栏:

  “以武训为借托”的是些什么人?
  韦嘉
读了五月三十一日报载李士钊的反省,我认为他并不是作反省,而是在自我夸耀、标榜,东拉西扯,以继续蒙蔽读者。我是馆陶县的人,抗日战争时期我一直在鲁西地区做群众工作,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事实,来揭破那些蒙蔽读者的烟幕。
李士钊一开始就把歌颂武训的错误推向客观,罗列了那么多人名和文章的题目,像是摆一摆错误者的阵容,以减轻自己的负担似的。其实各人的文章与历史一样,都是要“责由自负”的。尤其是李士钊把自己尊崇武训之深,归罪于“抗日时期堂邑县曾一度改为武训县”,以掩盖自己的错误,这又是多么无聊呢?我在鲁西工作,我知道那里的抗日人民,与“武训精神”丝毫没有关系,也并不颂扬武训。那一带,开始有中共地下组织时,是属于临南县委领导的。开始有抗日政权时,是叫做“临馆堂办事处”。后来为了纪念一个纵队副司令员作战牺牲,曾改为永智县。一九四三年十月冀南行署曾将堂邑县的两个区(并不包括堂邑全县)和冠县的一个区划为武训县,那也是“沿用旧名”。因为国民党反动统治者承继了满清封建统治者的遗志,极力尊崇武训,老早就曾改了县名,并重建武训家祠。而在一九四九年平原省成立后,又将武训县仍改为堂邑县。李先生既然搜集武训材料,“唯恐不深入与普及”,为什么不把这一段史实交代清楚呢?
李士钊又把对武训传的讨论,分成“三回事情”,即武训传影片,武训本人和“以武训为借托”的人。影片不好,是有些与事实不符;而武训其人,就是不好吧,但他是一个“根本没有政治活动的人”;而“以武训为借托”的人,他们的言行,“都是现实的,活生生的人民争民主的问题”。
影片的错误,大家已经指出,显然无可辩护了;而武训其人怎能说没有政治活动呢?他的行为使满清的大官大为赞许,为他奏明太后,借以安抚“捻乱”;以他的“奇异的功绩”不但交结了杨树芳、娄峻岭等地主并且得以交结官府;他兴学之后,又造出一批为封建统治者效死的奴才;对他个人来说,得了义学正的封号,立坊挂匾;对人民来说,他苦口婆心,为的是要叫被奴役的人民安心作牛马;而且把中国革命基本问题,轻轻地说成仅仅是“不认字”的原故。这许多难道不都是武训有政治目的的活动吗?李先生尤其为“借托”武训的人们声辩,所谓“不是官办的”“活生生的争民主”,充其量也不过是“向反动政权要民主”。但是,世界上,从来的人民民主,都是经过革命斗争,都是无数革命者的热血头颅换来的。那些改良主义者“如火如荼的政治性很强烈的斗争”,究竟能从反动统治者手里要来多少民主呢?就算是当时蒋匪给“借托”武训的人们以一些“美式民主”,这又与中国广大的劳苦群众何干?以李先生为例,聊城抗战是“活生生的”,但聊城失陷后,广大的鲁西地区仍为抗日人民所坚持;而李先生却独独要离开鲁西,跑到“大后方”去进行所谓“强烈的斗争”。试问当时重庆的斗争究竟如何比敌后还强烈?李先生当时所进行的“斗争”又如何“强烈”?事实俱在,可以复按,如何可以任意信口开河,欺骗读者?何况今天中国是经过十二年的苦斗之后胜利了,那种摇尾乞怜的“积极斗争”还有什么可提倡的?
其次是所谓“退赃赎罪事业”,真正这样做的人在当时大概比不退赃的军阀好一些,但在今天人民正轰轰烈烈进行土地改革,一部分地主正千方百计隐蔽资财,这种“退赃赎罪”的方式,正可被他们所利用,又有什么提倡的必要?
再其次,就是所谓拚命“把武训从封建地主阶级、士大夫阶级中拉回到人民大众中来”了。但是拉回来干什么呢?是“借托”他向人民为地主说教吗?影片和画传都把杨树芳、娄峻岭等地主说成“急公好义”“开明进步”的,这分明是告诉实行了土地改革之后的人民说:“坏地主只不过是李老辫和张举人等个别的”。然而,到过堂邑的人,都知道那一带是出大财主的,那一带的多数村庄,都有高高的围墙,围墙里有少数的高楼。照武训的说法,那都是好人的。武训不是说过“只见好人盖高楼”吗?但是,那一带的地主,历来都拥有反动的武装,当年的杨树芳就是反革命的地主武装的头子;继杨树芳之后的地主们也都以组织反革命武装为能事。他们在八年抗日战争中,一直是和日寇蒋匪相勾结,而与人民的抗日部队为敌的。他们压迫与杀害了不知多少人民,直到日寇投降,那里的人民才得解放。这些“好人”“士绅”“耆宿”们,都是血债累累的!歌颂他们的事业,如何对得起正在那里向地主进行斗争的人民和已经得到胜利的人民?这种事业能和人民革命的武装斗争,说成“一文一武”吗?
武训画传和电影武训传,都说武训“颇得民心”,似乎他被很多人所崇拜。李士钊又的确因为和武训同乡而崇拜了他二十多年。但就我所知道的,在大革命时代,虽说山东在军阀统治下,但小学课本上并没有武训。我在县立小学三年毕业,并不知道武训其人。我家离柳林四十多里路,也没有听见人们谈论过。到聊城师范念书时,也没有人讲武训。那时北京晨报副刊合订本在校销售很多,《语丝》、《创造》等刊物在进步同学中差不多人手一册。当时“打倒孔家店”的呼声很普遍,说明学校中反封建的空气,是相当浓的。只有在国民党大肆活动之后,尤其在“九一八”之后,“武训的精神”才被不抵抗主义者大吵大嚷起来。但宣扬武训的人,也未必尊重武训。在马塔头艾寨武训小学毕业的不少同学,也有说“武豆沫”可笑的。当然他们的嘲笑,仅止于像嘲笑一个“节妇”一样。我当时的认识,也觉着这是“土豪劣绅玩弄穷人”,“武训为穷所迫,也是不得已”。后来渐渐认识他是一个装憨卖呆的无赖,但对这个无赖的软骨头当时还是认识不足的。因此对一般“帮闲文人”吹嘘武训借以吃饭,也就不以为怪。后来知道所谓武训信徒艾寨武训小学校董张光闾,每年在雇工续工说价的时候,他都在寨门上贴一张白条说“今年工价不准超过多少多少”,我又觉着尊重武训的人,都是惯会克扣人的,“武训也不过是他们玩的花样而已!”总之我所知道的劳动人民或帮闲文人中,并没有像李士钊这样的把武训当成“比孔子且过之”的“圣人”的。因此我认为真正崇拜武训的人,只有那些被借托武训者的著作所迷惑欺骗的人。所以我建议,今后对武训传的讨论,应多供给史实与资料,以便认识其本质;曾经借托武训欺骗了读者的人,也应坦白自己借托的动机与史实,以暴露自己的思想本质,不要引什么旁证,继续欺人,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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