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岩 |
1987-07-27 23:00 |
我遥远的星
第8版(副刊) 专栏:大地
我遥远的星 峭岩 在哨所,我架起心灵的小雷达,寻觅,寻觅我遥远的星。 北方,南方,雪国,天堂……它每天从我的意念里升起,闪闪烁烁,撩拨我多情的胸怀。 夜深时,我枕着枪睡着了,翻开的诗页在打更。星落进了我的梦境里,我们对面相视,诉说着白日巡逻的辛苦,和追逐野山羊的欢乐。雪地上的一件奇怪的遗弃物,竟磨去我们不少的脑细胞。最后一段路程,是我们和牧羊女挥手告别,她说巡逻的脚印很深很深,都印进她的心里了。还有红领章,无论走到哪里,雪打风迷,雾遮山挡,她也能望到那两束火焰的燃烧…… 我的遥远的星,并不遥远,它落在我的诗页上了,一片银光粼粼哩! 最后一阵枪声中,我们撤下来了,撤进八月的闷热,撤进干渴般的思念。疲乏中,不觉睡意朦胧。在意念的荧屏上,我那颗遥远的星又莅临了,我用战场上特有的压缩饼干和罐头款待它,我们眺望远处渐渐消失的硝烟,说起了一场殊死的战斗…… 炮弹把阵地上最后一棵树冠削掉了,阵地上再没有一个完美的绿色卫士。但大脑里有完美的意志,有不残的勇敢系列,有复仇的力量源。尽管子弹洞穿了胸壁,鲜血染红了贴紧胸膛的“太阳花”,尽管弹皮还嵌在臀部的血肉里,每一个跃进动作都带来血的流注,尽管眼睛被一块纱布戏弄……士兵,化作烈火、飞鹰,扑向了敌阵,以十倍、百倍的反击,摘掉了敌人无数个活的“树冠”。 敌人的阵地死一样沉静, 我们的阵地海一般欢腾。 我遥远的星,并不遥远,它悬挂在我的诗笔上了,一片灿然的光辉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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