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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11-28 00:00

论裁减军备、禁止原子武器和国际管制——维辛斯基于一九五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在联合国大会政治委员会上的演说全文

第3版()
专栏:

论裁减军备、禁止原子武器和国际管制
——维辛斯基于一九五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在联合国大会政治委员会上的演说全文
主席先生,各位代表先生!美国、英国、法国向联合国大会提出了“三国”宣言以后,这些国家的代表团又提出了名为“规定、限制与均衡地裁减一切武装部队与一切军备”的提案。这两个文件无论在原则上或者在问题解决办法的实质上都是没有差别的。这两个文件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要达到这个目的,所建议的方法也只有一个。因此,有人想要把“三国”提案说成比宣言前进了一步,认为提案中包括某些新的因素,认为这证明了三国愿意与苏联的建议妥协并对正在讨论的问题达成某种协议,人们是不能同意这些人的意见的。
我想根据苏联代表团的意见,指出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在这样做的时候,将对于“三国”提案的拥护者在这里所说的一切加以应有的注意——毫无主观的好恶——并且完全以我们在这里所保卫的真理与和平事业的利益为准绳。
美国一面空谈所谓“裁军”一面却疯狂扩军备战
我们已经缜密地研究了这个草案中所包含的建议。我们认为,如果你把这些建议和成为这些国家——首先是在这个问题上起主要作用的美国——的外交政策趋势的特点的许多事实分割开来看,那么要想正确地判断这些建议是不可能的。
我们在这里听到人家说,“三国”提案里面所包含的各项建议,可以成为历史上的转折点,成为世界摆脱紧张情势和每个国家所面临的危机的转折点。艾奇逊先生十一月十九日在这里讲过这句话,同一个大西洋阵营里面的其他成员国的代表们,也曾跟在他的后面,像传声筒一样,重复过这句话。
对于“三国”提案抱这种看法,是没有任何根据的,因为这个提案恰恰小心翼翼地躲开了那些需要立刻解决的重要问题,而不解决那些问题,是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历史转折点的。“三国”提案也避开了裁减军备的问题,用各种各样的没有根据的保留和条件阻碍这个问题的解决,至于这些保留和条件的目的,是任何仔细研究这个提案的人不会看不清楚的。
然而,在这种情况之下,特别是假如我们考虑到这个提案的起草人自己都不隐讳他们提出的裁减军备和武装部队的办法决不禁止进一步增加军备和武装部队的话,那么我愿意问一问,这个提案的起草人还能够谈到什么“历史的转折点”呢?
艾奇逊先生在十一月八日的演说中正是提出了这样两个原则、这样两个任务,并且想证明在这里是没有任何矛盾的。因为,据他说,这是一件事情的两面。艾奇逊先生肯定地说,一个任务是增加军事力量。这是事情的一面。另一个任务是为和平而工作。这是事情的另一面。这里出现了一位新的两面神:一张脸上写着和平,另一张脸上写着战争。
然而,这种两面政策不能,而且从来也不曾促进和平事业,促进爱好和平的国家和民族的利益。
艾奇逊先生还说,“三国”提案给某些造成东西方纷歧的重大问题,开辟了一条解决的道路。
至于苏联,我必须请你们回想一下:今年十月五日,苏联政府就美国驻苏大使寇克先生的口头声明,向美国政府宣告:我国政府本着它的和平政策,不疲倦地力求与一切愿与苏联合作的国家进行合作。我国政府愿意在美国政府的参加下,审查一切尚未解决的重要问题,并讨论改善国际关系——包括苏联和美国之间的关系——的办法。
就这样,我们已表明了我们是愿意审议“一切尚未解决的重要问题”的。
艾奇逊先生说,“三国”建议可以给某些重大问题开辟一条解决的道路。
我们说“一切”,人家却对我们说“某些”。我们说“解决一切问题”,人家却对我们说“让我们解决某些重要问题”。这当然是细微末节,但这是有典型意义的细微末节,虽然不需要专门地详细谈论这一点。
艾奇逊先生想使那些对于进一步扩张军备和准备战争的前途(这种前途是用所谓裁减军备、“为和平而工作”的空谈以及诸如此类的漂亮话掩盖起来的)可能真正感到惊恐和忧虑的人们镇定下来,但他只能够说没有办法避免这样做。
我们是不能同意这种态度的。不能认为世界人民是劫数已定的,不能认为无情的命运已决定他们要永远担负沉重的军备负担并为发动新战争的冒险政策而流血。
如果要接受艾奇逊先生所谓进一步扩张军备实属不可避免的前提——而这正是美国的全部外交政策和外交手段的主要前提,同时也是某些支持这个政策的国家的外交政策和外交手段的主要前提——,那么就不能认真提出裁减军备和武装部队的问题。
美国建立“中东司令部”是在拼凑新的军事侵略集团
一方面提出关于裁减军备和武装部队的建议,同时又在进行疯狂活动,扩充军备和武装部队、加强现有侵略性军事集团并拼凑新的侵略性军事集团,例如所谓“中东联合司令部”——这样做的意思就是说要用裁减军备和争取和平的空谈来掩饰自己的侵略目的和计划。
成立这个“中东联合司令部”的用意是要在所谓“防卫”近中东地区的藉口的掩饰之下,使近中东地区的国家参加侵略性的大西洋集团的战争准备工作,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在“援助”埃及和这一地区其他国家的藉口下,以美国为首的四国硬要把它们的军队驻扎在这些国家并且设法把这些国家的军事基地、港口设备、武装部队和交通设备交给这个司令部使用。
组织这种司令部是根据下面的广泛计划:在埃及、伊拉克及近东中东其他国家建立新的军事基地并扩充原有的军事基地;违反各该国人民明白表示的意志,延长外国武装部队的驻留期限并增派外国武装部队到它们的领土上来。
我们的照会就这一个问题指出:这个建立所谓中东司令部的全盘计划如果实现了的话,那末,不可避免的后果将是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这些国家和这一地区的距离是一万二千到一万五千公里——的军队以及若干其他国家——大西洋联盟成员国——的军队实际上占领近东及中东国家。在中东及近东国家的领土上建立外国——首先是美国——军事基地的这一事实更加突出地证明了这种计划的侵略性。在所谓保卫近东与中东的利益这种说法掩盖下的企图,就是要使这些国家参加大西洋集团所采取的针对着苏联与人民民主国家的军事措施。但是,大家都知道,苏联是坚持它的和平政策的,而且是倡议并热烈支持采取像禁止原子武器、建立国际管制以监督这一禁令之实施、把五大国的武装部队裁减三分之一、停止侵略朝鲜战争、缔结和平公约等重要措施的。
关于东方——包括近东与中东——国家,大家都知道苏联同情东方人民的民族愿望和他们为争取民族独立与主权而进行的斗争,这种同情规定了苏联对这些国家的政策。大家也都知道苏联为了满足这些国家的正当的民族要求,曾始终如一地给它们以支持。我必须提醒你们:一九四六年在安全理事会支持叙利亚与黎巴嫩要外国军队撤出它们的领土的正当要求的正是苏联;一九四七年在安理会支持埃及提出的类似的要求的也正是苏联。
所有这一些事实本身足以说明一切,不需再加以解释了。
这些事实说明,苏联的政策——苏联的和平政策——和想达到侵略目的的帝国主义国家的政策间在原则上是怎样的不同。这些国家的政策也决定了它们在考虑像裁减军备和武装部队这样的问题时的立场。无论这些国家的代表们发表怎样甜言蜜语的演说,想给这种政策一个不同的面貌,然而俗语说得好,真情总是要暴露的。
每天都有新的事实,揭露大西洋集团国家的对外政策的本质,特别是其统治集团醉心于独霸世界的美国的对外政策的本质。这些事实越是无情地暴露他们的这种政策,他们就越是迫切需要掩饰这种政策的侵略性质,并把他们自己说成和平与国际合作的友人。但是,大西洋集团的组织者和领袖们的所作所为如何配得上这种称呼呢?他们竟然说,美国干涉军对朝鲜人民进行的战争是为了保卫美国;对越南人民的战争是为了保卫法国;英国军队在埃及的行动也是出于和平的考虑。
有一天,埃及代表在这个委员会中强调指出,艾登先生在大会上发表的表明英国对外政策的爱好和平的愿望的演说是和目前英军在苏彝士运河地区的行动简直不相容的。埃及代表讲这样的话,并不是偶然的。
埃及首相纳哈斯帕夏也证实了这一点,他好像在昨天又提请大家注意英军在他们占领的苏彝士运河区所作的不法行为、抢劫和各种暴行。远东、近东和中东的许多事件完全打破了关于大西洋集团对外政策的和平目标与和平性质的谬论。
在大西洋集团里处于操纵地位的美国,其侵略政策,体现了作为这个集团的基础的原则。大家知道,这些原则里最重要的一个,用杜鲁门先生和艾奇逊先生所喜爱的表现方式说来,就是所谓建立“有实力的形势”。这个原则意味着对于武力的崇拜,美国的领袖们是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上头的。
杜鲁门说如果美国坚定地实现它的军事计划,确保和平的可能性就会更大些。为什么说这话的人恰恰是杜鲁门先生呢?有人问到这个谈话是不是可以这样解释:美国宁愿要更多地依靠实力,而不愿依靠和苏联的协议;对于这个问题,杜鲁门先生作了肯定的答复,并且还附加说:在目前情况下,这是必要的。
再早一点,杜鲁门先生在他今年一月致国会的咨文里说,实现和平的唯一现实的道路,就是建立美国的军事力量。
美国国务卿艾奇逊在提出美国外交政策的原则和宗旨的时候,强调增加美国的武装部队的重要性;他指出,美国的武装部队正在扩大,新型的武器正在制造出来,同时,美国的盟友们,也就是说,大西洋集团的那些成员国,正在增加它们的军事生产,重建它们的武装部队。
艾奇逊在他纪念底特律城二百五十周年的演说里,对于大西洋集团在组织武装部队方面获得的成就,极口赞扬。他提出这样的确实的(照他自己的说法)事实,例如新的师团的组成、战术空军的演习、欧洲的美国战术空军基地网的扩大、西欧战争生产的发展。一句话,艾奇逊先生演说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真正的陆军部长,或者是一个准备着去打仗的陆军总司令。他称赞舒曼计划是大胆而有远大前途的计划,虽然谁都知道,这个计划是要在鲁尔这个普鲁士军国主义和希特勒侵略的年深月久的发源地的基础上,把西欧的采煤和冶金工业合并起来,其目的是为了增加大西洋集团的战争潜力,这计划对于西德的邻国
(包括法国在内)的安全,对于整个欧洲因而也是对于全世界各族人民的普遍安全,是直接的威胁。
英法因屈从美国侵略政策已引起经济政治双重危机
艾奇逊先生公然谈到美国在亚洲、中东和世界其他国家建立“有实力的形势”的努力,说是这种“有实力的形势”会迫使苏联向美国的侵略要求让步,用这种话来给自己和别人开心。
我们真奇怪美国国务卿何以竟是这样地轻率和短视,他竟然以为能够用武力来强迫苏联作任何事情,而不了解:这种语言是完全不适合用来对待苏联的。
一九五○年二月,艾奇逊先生在广告代表会议在白宫举行的一个招待会上说:和苏联打交道的唯一办法,是造成一种可以用实力来说话的形势。
为了迷惑美国和大西洋侵略集团中其他国家的人民,有人散播了关于苏联的谎言和诽谤性的捏造,说什么苏联有进攻美国或其他某些国家之势。
这种说法的荒谬和不合事实,苏联已经不止一次地揭露过了。
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斯大林在今年二月对真理报记者的谈话里指出:苏联,也和世界上任何其他国家一样,不能够在尽力发展民用工业的时候,在进行需要数百亿预算支出的伏尔加河、第聂伯河、阿姆河水力发电站之类的伟大建设工程的时候,在继续推行同样需要数百亿预算支出的有计划地减低消费品价格的政策的时候,并且在投资数千亿以恢复德国占领军所破坏的国民经济的时候,还能同时增加军队,扩大军事工业。斯大林指出,这种“胡作非为的政策必将招致国家的崩溃”。今天,就在法国的首都这里,我们亲自感觉到了这个令人惊佩的预言是完全正确的。
今天,我们已经有了许多事实,可以完全证实斯大林的这段谈话。英国、法国和其他一些国家的经济和财政情况,由于这些国家屈从于美国的侵略政策的结果,已经恶化到了再也不能掩饰的程度了。
“世界报”有一天写道:“欧洲目前正经历着解放以来最严重的危机。它的最后关头已快到了。这对于法国与和平事业说可能是很危险的。但是假如那些在这方面起作用的人们愿意克服他们的偏见,这种危险仍然是能够避免的。这是一种双重的危机:经济的与政治的。
一直到现在还只是谈到了这个问题的第一方面,也就是经济危机方面,在巴特勒与迈耶发表了警告的演说后,艾奇逊先生慌张起来了……”
英国的“论坛报”在讲到英国所必须从美国获得的“援助”时说,这种援助是会给的,又说,这种援助虽然是会给的,但是目的并不是使英国的经济能够生存,它的完全确定而又明白宣布的目的是使英国能够担负重整军备的负担,不然,这种负担就会使英国崩溃。
法国正在所谓重整军备、也就是说扩大法国的武装部队所造成的经济困难的压力下面呻吟……英国害怕重整军备的负担可能使它崩溃。
至于落后国家的情势,下面的事实表现了它的特点:这些国家已比十年前更贫困了;它们的粮食比十年前更少了;它们国内没有财源来弥补资金的不足,因为撇开别的一切不说,它们还没有完全控制自己的天然财富,而且从这种财富所获得的收入,有特别大的一部分,被运到外国去了。换句话说,这些国家正遭受到外国垄断资本家的掠夺。每年从目前的投资所得的利润,只有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仅为“大西洋联邦”(大西洋集团)在重整军备计划上所花费的款项的百分之一——用来完成与发展落后国家有关的巨大任务。
这差不多是把联合国经社理事会主席智利代表克鲁兹所说的话逐字重复一遍,人们是毫无理由怀疑克鲁兹会有意把资本主义国家的情势说成漆黑一团,或者有意来进行揭穿美国外交政策对资本主义世界各国经济情况的有害影响的宣传的。(但我必须说明,“换句话说,这些国家正遭受到外国垄断资本家的掠夺”这句话不是克鲁兹说的,而是我说的。其余的话差不多就是他的发言的原文。)
这就是美国目前对外政治方针的结果,在英、法、比这种国家以及其他许多国家,包括所谓小国或落后国家在内,无疑已感到了这种方针的后果。但美国靠着它的美元,靠着美元的所谓魔力,坚持执行这种方针。
从美国权威发言人的声明中,我们已经知道,美国继续采取与疯狂扩张军备相结合的、排斥任何认真的裁减军备措施的外交政策。
这里,成见仍然起着支配作用,美国领袖们执迷不悟地认为,他们必须保持美国的军事优势,特别是在空军和原子武器方面的优势,这种优势是他们最喜欢谈到的。艾奇逊先生今年二月在参院外交委员会和军事委员会联席会议上就谈到了这一点。他说:利用美国空军优势的最好办法,就是在这个盾牌的掩护下,在西欧成立均衡的集体军队,照艾奇逊的说法是,即使在美国的原子武器优势已经削弱之后,仍然要继续朝着这方面做。美国高级政治家已经料到这样一个时候必不可免地会来临,因此就宣告说,他们将使各级国家权力机构都继续采取目前的行动方针,其目的是进一步扩充原有的并建立新的武装部队和军备。艾奇逊先生说,这便是对和平的最大贡献。
我希望诸位代表先生严肃地考虑这个说法的意义,并注意这些宣扬对武力的崇拜,宣扬进一步扩张他们的武装部队、进一步加强军事基地、建立新基地、巩固现有基地、及更进一步发展原子武器的必要性的声明,把这些声明和目前这个被形容成为世界历史转折点的所谓裁减军备计划对照着看。这样,诸位大概就可以更为清楚,是说向我们伸出了手适当些呢,还是说向我们伸出了挥舞着武器的手更为中肯。
这便是事情的实际情况。
我们之所以认为必须重述这一切事实,并不是由于特别爱好辩论,而是因为觉得必须把事物都安置在它本来的地方,事物原来是什么我们便叫它什么;因为我们必须检查行为才好判断言语的真正意义。如果没有这种条件,绝不可能对重要问题进行郑重的和有结果的讨论。
掠夺成性的美国垄断资本家控制了美国的外交政策
美国外交政策的真正目标何在,不仅可以根据美国外交家的话来判断,而且也可以根据他们没有说出来的话来判断,也就是根据美国垄断资本家们自己直接泄露的话来判断。在这方面,最近有两件事是值得注意的。一件就是本年十月底举行的美国全国对外贸易协会第三十八届年会,出席这次会议的有摩根(美国钢铁公司和奇异电气公司)、洛克菲勒(新泽西美孚油公司和大通银行)、杜邦(通用汽车公司)等等垄断资本集团的代表。
只要提一下摩根、洛克菲勒和杜邦这些垄断资本的所谓公司,就不难明白我们这里谈到的是怎样重要的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控制着美国的命运,并且打算控制整个世界的命运。
这个年会通过的宣言说,美国的对外经济政策的目标应该“是放手帮助私营工业在增加外国原料生产方面的贡献,保证这些物资能够大量供应,以满足美国日益增长的需要……”应该说:是放手地掠夺外国的原料!
从这个宣言中的下述一段看来,也可以明显地看出,美国垄断资本家在掠夺其他国家的原料富源方面是不择手段的。这个宣言说:“年会认为……放手使用美国政府在外交、政治与经济方面的巨大的有利条件,是必要的……。”宣言指出:只有美国政府在对外经济政策上采取直接的进取的行动,才能解决这个可能变成整个美国对外经济扩张计划的障碍的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杜鲁门先生曾经致电祝贺这个会议,这样来着重说明他支持全国对外贸易协会所通过的计划。这是很自然的,因为正是这个垄断资本家集团决定着整个美国外交政策的趋势并决定着国务院、美国政府和美国政府出席这个联合国大会的代表在这方面的态度。他们正是为这些垄断资本家讲话的,他们正是为——我愿意说——这个所谓全国对外贸易协会第三十八届年会讲话的。
第二个值得同样严重注意的事实是第一次国际制造商会议定于十二月初在纽约举行。已经有三百个欧洲大工业家,包括西德工业家,被邀请参加这次会议,其中有西德化学贸易集团的首脑人物马恩、德国工业协会主席柏格和挪威工业联合会主席霍尔等等。这次会议要讨论的主要问题是加速武器生产问题。
我刚才谈到的那个全国对外贸易协会的年会以及艾登先生和艾奇逊先生赶忙去参加的今天在罗马举行的会议也都是如此。他们赶忙去参加在罗马举行的所谓大西洋集团理事会会议,是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比那个会议上要讨论的事情还要重要的事情可做了。在那个理事会会议上,将从不同的角度来考虑和平的利益,换句话说,在那个理事会会议上,注意力将集中在艾奇逊先生在这里所谈的问题的一个方面。
问题的另一方面——致力和平的工作——今天却交给美国次要的代表来作了,因为艾奇逊先生没有时间在这里谈论和平。他一边说必须“缔造和平”“致力和平”,一边却在这几天里赶到罗马去(艾登先生也赶去了)和其他反对和平的阴谋者一同工作,他没有时间在这里和我们一道讨论极为重要和迫切的和平问题。
但是这是很自然的事。每个人是按照他自己的利益和那些派他来执行他们意志的人们的利益而行事的。
现在他们正设法使我们相信:在这种战争精神病和战争狂的气氛中,在美国统治集团正在集中一切力量执行与所谓美国防御毫无关系并且也不可能有任何关系的战争计划的时候,他们在这里是以认真的态度来谈裁减军备和武装部队的愿望的。
在这种情况下,三国代表除了他们关于所谓裁减军备的先天不足的提案以外,还能提出什么更多的东西来呢?
我们已经看到了全国对外贸易协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和它打算干什么事,美国垄断资本家们的这个有势力的组织在决定政策——包括美国外交政策——方面所起的巨大作用,是人人都知道的。
美国没有理由把结束朝鲜战争作为裁军的先决条件
此地有人说过,美、英、法三国的裁减军备的提案是“新颖而大胆的”。
然而必须直截了当指出的是,这个提案完全漠视了人们过去在这个问题上所积累的经验和感受到的失望。这个方案并不新颖,因为它和所谓“巴鲁区计划”的原则完全一致,而巴鲁区计划的原则是谁都知道的,并且是老早就被若干国家拒绝了的。这个方案并不是大胆的,因为它对于这个提案中所包含的问题,并没有提出一个有价值的解决办法。只要说明一点就够了!这个提案里所提出的所谓裁减军备和武装部队的整个方案,都必须直接取决于若干先决条件,有些先决条件是这个提案已经提到的,还有一些是提案并没有提到而是提案的草拟人在发言当中强调地提出来的。
例如,像朝鲜停战这一类的先决条件就是这种情况。三国宣言把这个条件列入第六项,这一项明明白白地说:只要朝鲜战争继续下去,裁减军备和武装部队的总计划是不能实行的。这一项也指出了同时解决那些使世界分裂为二的政治问题的必要。
可是现在这个提案却没有提到这一点。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三国提案的草拟人已经放弃了这个先决条件。要是你记得艾奇逊先生在第一委员会的发言,你就会明白他仍然是坚持这个先决条件的。在那篇演说里,艾奇逊先生说在朝鲜战争继续的时候,裁减军备的办法是不能够实行的,只要这种情况存在一天,就永远不能实行任何计划。
提到朝鲜战争的这些话,不过是为规避就裁减军备问题取得协议找寻藉口。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怎能解释艾奇逊在六月里回答问题时所发表的谈话呢。这个问题是:假如朝鲜情况得到解决,政府是否同意把共同安全法所规定的款项减少一点。他的回答是:假如朝鲜问题得到解决,这项计划所规定的款项也绝不予以任何的削减。
这是什么意思呢?这只能是说,在六月里他告诉我们不论朝鲜战争问题解决与否,不论朝鲜战争是否结束,都绝不会影响到美国政府所拟订的、并由国会通过的扩军计划。现在他又告诉我们:在朝鲜战争结束以前,我们不能就裁减军备问题取得协议。这是一个重要的条件。艾奇逊先生说,当我们正进行战争,当正需要武器的时候,谈裁减军备是没有意义的。后来艾奇逊先生遭到许多代表的反对——某些国家的公开反对例如苏联代表团就是,以及其他一些国家的暗中反对,虽然这些国家仍被迫投票赞成美国的建议——这时,美国代表团就玩花样了。
它赶快把关于先决条件这一点从提案中删去,但在演说中却反复申述这一点,那就是:停止朝鲜战争是裁减军备的先决条件。这里你们可以对伸出“碧朗第之手”——即碧朗第先生所说的手——的那些人的诚意加以估计了。直到现在,他自己的手还没有伸出来。
从艾奇逊先生六月发表的谈话里就可以明显看出,裁减军备问题和朝鲜停战问题是毫无关系的。但现在被提出作为裁减军备的先决条件的,恰是朝鲜的停战,虽然这一点是在解释提案的演说中偷偷提出的——这一点已不再列入提案本身了。
同时,他们正在用种种办法延长朝鲜战争,拖延停战谈判。艾登先生甚至在下院说,战俘问题是朝鲜停火和停止敌对行动的不可缺少的条件之一。但停火能够成为给进一步和平解决铺平道路的条件吗?现在美英集团已经提出了交换战俘问题作为停止敌对行动的另一个新条件了。
这是另一个企图,另一个藉口,另一个强辞夺理的反对,另一个破坏结束朝鲜战争的谈判的手段。现在,把所有这些相互比较一下,然后告诉你自己怎样来估计这个所谓裁减军备的建议与这些先决条件,告诉你自己,不是告诉我们;告诉你自己,告诉你自己的良心。……当然,实际上这些问题是彼此没有关系的,把结束朝鲜战争拉到裁减军备问题里去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由于朝鲜战争的结束完全取决于美国政府,事情就尤其是这样的了。
只要白宫发出适当的信号,朝鲜战争就能结束。所以要消除美国政府认为阻挠着裁减军备与武装部队的一个障碍,是很容易办到的。
美国政府不能逃避制造国际紧张局势的责任
关于其它的先决条件,情况也并不更好一些。艾奇逊先生曾向我们指出裁减军备与消除国际紧张局势之间是有着连带关系的。他说:假如我们要诚实,说老实话,假如我们不仅仅是从事宣传,那末我们就必须说:假如在裁减军备的办法制定的时候,世界上仍存在着一段越来越紧张并产生新要求的时期,那末,各国同意这个办法的可能性就是很小的。他又说:必须诚实地和公开地说,实行裁减军备办法的可能性与国际气候之间是有直接关系的。假如国际气候的温度接近沸点,那就几乎不能有所作为。假如这种温度降低,并且解决问题成为可能,到那时裁减军备问题,就它和我们前途的关系来谈,也将成为完全不同的问题了。
事实就是事实。但是,应对政治空气越来越热、政治温度不断上升这个事实负责的,难道不正是美国政府吗?当然是这样的,不论美国代表怎样拼命地推卸这个责任,不论他们怎样拼命地设法逃避这个责任。
人们可以举出许多事实来证实这一点。我上次在评论美国对朝鲜、中华人民共和国、德国、伊朗、埃及、的里雅斯特和奥地利等国的外交政策时,已经谈到过这种事实。
所有这些事实自然是要影响国际关系的温度的。
至于说到关于苏联——针对着苏联,美国显然正采取侵略的方针,破坏它和苏联订立的国际协定、实行危害苏联安全的措施,并且威胁着发动另一次世界大战——那么这种事实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我也已经说过了。我现在只举出一些最近才发生的事实来作补充。
大家知道,差不多在这次会议的前夕,就是说,在十月中旬,美国总统杜鲁门先生签订了一个名为“一九五一年共同安全法”的新法律。这条法律规定美国政府特别拨出一亿美元,来资助(我现在是引用这条法律中关于这一点的说法)那些住在苏联、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等国或从这些国家逃出的经过挑选的人物,……把他们编入支持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军队,或用于其他目的。
我们认为,这项法律是规定美国资助在苏联及其他国家领土内的人员和武装集团来在上述国家内进行谋叛和破坏活动。这项法律明白规定,美国政府将资助从苏联及这项法律中列举的其他国家中逃出的人员,甚至将资助居住在这些国家中的人员,此项法律并规定美国将以经费来组织他们成为特殊的武装别动队。也就是说,为了反对苏联,美国政府着手在居住在苏联的人与从那里逃出来的人中间组织武装集团并津贴它们。美国这种行动是对苏联与美国这条新法律中所提到的人民民主国家的内政的史无前例的干涉。美国这种对其它国家内政的直接干涉也违反了世所公认的国际法的准则与联合国宪章的原则。美国的这种干涉也大大破坏了一九三三年十一月十六日苏联与美国建立外交关系时苏联外交人民委员长李维诺夫与美国总统罗斯福缔结的苏美协定。根据这个由罗斯福总统代表美国签字的协定:苏联政府与美国政府互相保证尊重两国的主权,对彼此的内政不作任何干涉。缔约国双方政府保证决不采取任何旨在煽动与鼓励武装干涉对方的行动。这项协定明白表示,美国政府与苏联政府保证不建立,不津贴,也不支持目的在于从事反对对方的武装斗争的军事组织与集团,并防止召募这种组织与集团。
这个协定又指出:双方保证不建立以反对对方政治与社会制度为宗旨的组织和集团。
这便是国际协定中所规定的,某些代表,特别是艾登先生,对于这种国际协定的神圣不可侵犯已在这里作了冗长的发言。
美国通过了拨款一亿美元对苏联进行颠覆活动和破坏活动的法律,这件事表明了美国政府悍然违反它所承担的义务,继续执行使对苏关系更加恶化并使国际形势更趋严重的政策。
由于颁布了“一九五一年法”,美国政府已经史无前例地违反了国际法的准则,这种行为是与正常国际关系,尊重国家主权不相容的。这种行为只能认为是打算使美苏关系更趋复杂,使国际形势更趋严重的侵略行为。
苏联政府已向美国政府坚决抗议这个侵略苏联的新行为并且抗议美国悍然违反它依照一九三三年十一月十六日的协定所承担的义务。苏联政府认为美国政府应对这些行为负全部责任,并且声明,它希望美国政府采取适当措施废除上述法律。
这一个史无前例的行为,联合国是非过问不可了。我奉我国政府的指示,提出了建议,要求把关于这个“一九五一年法”的问题,列入大会的议程,作为其中极迫切、极重要的一项,以便大会向那些仍然能够重视联合国大会建议的国家提出建议,要求他们取消这种破坏联合国宪章、侵犯我国主权、侵犯苏联的史无前例的行为。
美国政府这种行动,引起了这样一个问题:他们若不是在假冒为善,若不是虚伪造作,怎么能大谈其缓和国际关系中的紧张局势呢?若不是那样,他们怎么能提出缓和国际关系中的紧张局势来作为通过这一个关于裁减军备和武装部队的提案的先决条件呢?
我认为这是无法调和的。
“三国”提案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禁止原子武器的规定
艾奇逊先生发言时硬说“三国”提案是规定了禁止原子武器的。实际上,那个提案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禁止原子武器的规定。你如果把那个提案研究一下,就不难相信我说的话了。那个提案谈到有必要建立国际监督以保证禁止原子武器。可是这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我们早就见到过这种公式,每次总使人提出一个正当合理的问题来:如果没有关于禁止原子武器的决定,那末国际监督机构又怎么能够保证禁止原子武器呢?
我认为必须提醒大家:还在一九四六年,第一届联合国大会就通过了决定,责成原子能委员会提出关于从各国军备中取消原子武器的建议。一九四六年通过的这项决定同三国代表提出的目前提案有什么不同呢?在本质上来说,它们两者之间毫无差别。不过,一九四六年联合国大会的决定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履行,原子武器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同意禁止,是确凿的事实。硬说“三国”提案规定禁止原子武器,是完全不对的,其原因就在这里。
我还应该提醒大家:苏联代表团曾不止一次提出关于禁止原子武器和建立国际管制以监督这项禁令的执行的建议。今年十一月十六日苏联代表团向联合国大会提出建议,主张由联合国大会宣布无条件禁止原子武器和建立严格的国际管制以监督这一禁令的执行。三国提案与这个建议毫不相同。三国建议与苏联建议之间根本的原则性的差别就在这里。但是仅仅一个关于无条件禁止原子武器和建立严格的国际管制以监督这一禁令的执行的决定还是不够的。因此苏联代表团建议联合国大会再通过一个决定:
“大会责成原子能委员会和常规军备委员会草拟一项公约草案,于一九五二年二月一日前提交安全理事会审议。这个公约要规定一些措施,确保大会关于禁止原子武器、停止原子武器生产,把已经制成的原子弹只用于民用目的以及建立严格国际管制以监督上述公约的执行情形的各项决定能够得到执行。”
有人对我们说:不先建立国际管制以监督这一禁令的执行,那么禁止原子武器,是不能接受的,因为在其他任一国家破坏禁止原子武器的决定的时候,这会使那些忠实执行这一决定的国家受到危险。可是我们建议同时禁止原子武器和建立国际管制,把这一点规定在一个公约里或者规定在应予同时缔结的两个公约里。但是这个建议被拒绝了。他们说:这不过是“赌博”罢了,就是说,不过是空话罢了。好像责成委员会仅仅审议关于保证禁止原子武器的可能性的问题倒是具体的事情了。然而这不过是讲给小孩子听的故事罢了。这是安徒生的童话,郝夫的童话——我不愿得罪阿拉伯国家的代表,因此我没有说“天方夜谭”,虽然我应该承认,那些故事的想像力,它们的构思之美是很使人神往的。不过只回忆一下安徒生、郝夫的童话,或者回忆一下我们的俄罗斯童话就够了。就举俄罗斯童话里的狼与小红帽的故事吧。(笑声)狼想吃掉小红帽,便装作这个小红帽的朋友,十分喜爱他。(笑声)好了,结果是怎样呢?狼吃掉了小红帽。不过,自那以后,“小红帽”已经变得那样有力那样强大,想吃掉它可不那么容易了,至于骗它,那就更不容易了。
如果说不建立国际管制以监督对原子武器的禁令的执行就先禁止原子武器是不对的话,那么建立国际管制而不同时禁止原子武器的生产,也同样是不对的。而且这该是明明白白的:任何管制都是假定有管制的对象的。有人向我们建议:建立国际管制,但把禁止原子武器和甚至“三国”提案也已提到的所谓公开关于原子武器的情报与检查关于原子武器的情报无限期地延搁下去。不错,苏联在以前历次会议上也曾要求禁止原子武器。但是它的建议每一次都被人拒绝。他们不仅拒绝这个建议,同时还恬不知耻地拿使用原子弹来威胁人。很明白,对于那些准备进攻苏联的人来说,在这方面给他们自己保持某种优势,对他们是有利的。起初美国以为自己是这方面的垄断者的时候,他们就想要保持垄断的优势,后来,这种垄断消灭了的时候,他们就想要保持数量上的优势,美国至今还指望这种优势呢。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斯大林在关于原子武器问题给真理报记者的答复中指出:美国想要成为原子弹生产的垄断者,美国想要有无限的可能性来恫吓和讹诈其他国家,只有鼓吹原子弹的人“看到他们已不再是垄断者的时候,他们才可能同意禁止原子武器”。
美国一向反对禁止原子武器和销毁现有原子弹
为了表明美国主张禁止原子武器,艾奇逊先生曾提到:一九四六年巴鲁区在艾奇逊主持的委员会中曾经建议禁止生产原子弹和销毁已有的原子弹。不过,艾奇逊先生可没有说:巴鲁区关于禁止原子武器的建议不是遵从关于这方面的国际协议,而是服从美国的国内立法;至于销毁原子弹成品,那也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可是,谁都知道,至少艾奇逊先生应该知道:一九四七年在原子能委员会上提出这个关于销毁原子武器成品储备和禁止原子武器生产的问题的,并不是巴鲁区,而是苏联的代表。
这个建议规定销毁原子武器,原子核燃料只许用于和平的用途。当时,除了美国代表以外,原子能委员会全体委员都同意了这个计划。英国代表(陶姆森)、加拿大代表(麦克诺顿)、巴西代表(阿尔伯托)、中国代表(魏学仁)和澳大利亚代表(霍治逊)当时都同意这个计划。唯一不同意的是美国代表(奥斯邦)。关于美国人建议怎样去销毁原子弹,以下就是答复。美国代表奥斯邦当时说:关于原子能的国际条约的规定必须一步一步实施,只有当这个条约实施到了一定阶段的时候,才能以某种方法销毁原子武器。苏联代表所提出的销毁现有原子弹的建议被否决了。这些事实说明:真正到了要禁止原子武器和销毁现有原子弹的关头,就总是遭到美国方面的反对。从前是这样,现在显然还会这样。
为了证明美国过去也赞成禁止原子武器,艾奇逊先生想把他在一九四六年写的一封信解释成是赞成这个委员会的态度的。他指出:那封信还说了必须在草拟计划的那一个阶段禁止原子武器。然而,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问题的关键是:不管到那个阶段才有这个必要,艾奇逊的委员会承认,无论什么时候作决定,都必须从牵涉美国安全的高级政策方面考虑,同时照艾奇逊的信所说,这决定必须由美国政府考虑国际形势的一切事实按照宪法手续来作。
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无非是说,尽管可能有国际协议规定禁止原子武器,不管这种协议的形式是巴鲁区计划,或是任何其他的文件,可是到了要禁止原子武器的时候,这个问题就要看国际形势的一切事实来决定,而不管什么计划或国际协议了。虽然艾奇逊想说这就是承认无条件禁止原子武器的必要,可是这是绝对说不通的。此外,我们还必须指出,巴鲁区计划的特点正是,它可以利用分阶段制度,把禁止原子武器的问题无限期地拖下去。这个计划的另一个特征是,凡是数量足以制造原子弹,也就是说到了要被认为危险的程度的原子能生产,就要一律归国际管制机构来进行,一切原子工厂都要完全归这个机构所有。
美国在联合国里横行妄图把持国际管制机构
但是这会是怎样的一个国际机构呢?巴鲁区谈到这个机构的成分时这样说过:关于这个国际机构的人员,我们应该根据人选应无可置疑地称职的原则,并且尽可能根据须有国际代表性的原则,加以详细的研究。
照巴鲁区的说法,这首先必须是在这方面最称职的人,我们可以预先断定,美国总会争辩说,他们的科学家,像李连塞尔·巴纳德和汤姆斯等等,是最称职的——没有比他们更称职的了。其次,这个机构应该“尽可能地”是国际性的。现在,假如人家告诉我们说,联合国组织应该“尽可能地”是国际性的,那么,虽然我们眼前就已经有了这一类的东西,我们应该抱怎样的态度呢?但是,这不能满足我们。当在我们的国际组织联合国组织里面,大西洋集团的成员把持一切,当美国在联合国里任意横行的时候,我们是不能满意的。例如:美国首先在联合国大会提出裁减军备问题。因此,这个问题完全有理由在我们的会议上首先讨论,因为这是美国首先提出来的。在美国之后,我们提出了我们“关于消除另一次世界大战的威胁和巩固国际和平与友好的措施”的问题。我们要求把这个问题列入第二项议程。但是美国代表团不同意这一点,这个问题被列入第五项议程。
现在安全理事会的选举将要举行了。在安全理事会中,南斯拉夫的任期快要满了。南斯拉夫是斯拉夫国家。根据伦敦协定,安全理事会中不但应当有西欧的代表的席位,而且应当有东欧的、斯拉夫国家的代表的席位以及拉丁美洲地区和其他地区的代表的席位。我们过去要求、现在还要求,根据既定的传统和一九四六年缔结的君子协定,安全理事会的候选理事应由有关地理区域的国家提出。在一九四九年以前是照这样做的,但是到一九四九年,他们开始不让斯拉夫国家的代表团照这样做,而提出他们自己的候选理事,强迫斯拉夫国家代表团接受。
上次他们希望推荐南斯拉夫——来对付我们,他们推荐了南斯拉夫,并让它当选。现在他们找到一个新的“斯拉夫”国家——希腊(笑声)。他们希望把这个新的“斯拉夫”国家的代表当作东欧代表推荐出来,强迫我们接受。东欧这个地区是苏联、捷克斯洛伐克、波兰、白俄罗斯和乌克兰所属的地区,只有经这些国家的代表的协议才能推荐安全理事会的候选理事。
一九四九年,我们反对推荐南斯拉夫为候选理事,这完全是因为南斯拉夫投靠另一个阵营,背叛这个原则,不愿考虑这个地区的大多数国家的意志,这就剥夺了它自称代表这个地区的权利。这次我们推荐白俄罗斯为安全理事会的候选理事。但是美英集团从东欧国家中推荐出一个希腊来。他们推荐出另一个为了这个目的而新发明出来的“斯拉夫”国家——菲律宾(笑声)。
狼狈为奸的阴谋正在暗中进行着,关于安全理事会选举的讨价还价正在进行,他们甚至向我们暗示,他们是否支持白俄罗斯将看我们在我们今天的发言中所表现的温驯程度而定。但是我必须宣布,我们不愿意讨价还价。我们决心为争取提出我们的候选理事并坚持其当选的权利而斗争,我们也决心揭露破坏宪章规定我们享有的这种权利的人的狡猾阴谋。顺便说一句,这种阴谋还不够十分狡猾。举例来说,如果联合国这样一个国际组织的会员国在这方面像这样做下去,那末我们对所谓国际管制机构能有什么指望呢?美国人自己也承认,例如巴鲁区就承认,必须使这样的机构具有仅仅是尽可能的国际性,规定当然要由最称职的人参加这个机构。谁是这种人呢?美国原子贩子。在广岛和长崎表现称职的非常“称职的人”……。
我们看得很清楚,规定这个机构具有“尽可能的国际性”,正表示也许没有这种可能性。无论如何,这种可能性是没有任何保证的。由此可见,照巴鲁区—李连塞尔—艾奇逊计划的规定,这个机构在组成方面不是国际性的,而是美国的。
例如,这个所谓国际机构对有关苏联的问题将作出怎么样的决定,还能有所怀疑吗?
布莱克特教授在他有趣的“原子能在军事和政治上的影响”一书中根据十分充足的理由指出:从这个机构的成员所代表的国家来看,在未来十年或二十年中,大多数成员会投票赞成美国所认为十分重要的方针。
美国的“巴鲁区计划”企图侵犯其他国家主权
为了避免谈得过份详细,我们只说下面这一些:在这种情况下,对全世界现在保存的原子能的管制事实上会集中在美国政府的手中,只有美国政府在这一方面有完全的支配权力,只有美国政府能决定原子能工厂发展的方针,并根据美国政府所认为是否违反美国利益的标准来准许或不许别的国家生产原子能。
巴鲁区计划所提出的监督办法本身就说明了这一点;这计划不是从各个国家的经济需要出发的,它完全是从战略的考虑出发的。
布莱克特教授说得很公平:“必须牢记,按照李连塞尔的计划,大规模的原子能工厂将根据战略原则来分配,而不是根据需要来分配。那末,如何来决定例如美国和苏联所应分配到的工厂的数目呢?如果是根据相对需要的话,那末,有丰富煤炭和石油供应的美国就应该分配到很少或者不设原子能工厂!假如原子发展管理机构作出这种决定,美国一定会拒绝整个计划。但是,根据战略理由而进行的分配,也同样会产生严重的不公平情况。比如说,分配给俄国的工厂数目可能和分配给美国的一样多……
“这些情况可能使得美国政府假如没有十足把握认为西方国家保险会在原子发展管理机构中占多数的话,就不会提出了成立原子发展管理机构的计划。”
至于监督,它也会完全处在美国的控制之下,一切后果用不着说了。至于艾奇逊先生在这里谈到的所谓奥蒂斯之流的正当职业,无疑也会在这种监督当中大大受到鼓励,至少,对于美国有意染指的国家会这样,自然,对于苏联和各人民民主国家也是一样的。
巴鲁区计划有一些重大缺点,这些缺点使凡是有自尊心的国家完全不能接受这个计划。为了指明这些缺点,我们不能不在这里指出,这个计划对于和平经济的发展的危害,特别是对于需要原子能用于非军事用途的各国的和平经济的发展的危害,将是不堪设想的。即使不是这样,巴鲁区计划也是不能够保证真正的监督的,假如我们相信——比方说——美国一位发言人奥斯邦的话。奥斯邦在上届会议上曾公开说道,原子能委员会中没有一个委员认为能够建立一个不会发生弊端和不会发生原子战争的计划。奥斯邦承认,在将原子能工厂归国际机构所有和管理的情况下,假如局势差不多陷于绝望时,国家仍可用征用这些工厂的办法像从前那样掌握那些潜在爆炸品。
但是这种计划在这里被说成是能够拟订的最好的计划,并且多年以来一直有人企图强使其他国家接受这个实际上不适合的管制计划。
我们知道,这个计划所要达到的目的与国际管制毫不相干,但他们强使别人接受这个计划,他们指出,对于这个计划侵犯其他国家主权的这个事实,必须顺从。当我们反对这种侵犯独立国家的主权的武断之词时,就有人对我们说,为了更崇高的目的着想,这是不可避免的。但这些更高的目的归根结底不过是保证美国垄断企业在原子问题上的统治地位而已。
他们企图责备我们保持固执己见的态度,据他们说,这种态度使我们对于如果以巴鲁区计划为基础的原子管制不能达成协议的话、就可能成为原子战争牺牲品的千百万人民的命运置之不顾。但是我们已经说过,这个计划并不符合建立有效国际管制的任务。我们已屡次说明过我们对于主权的态度,并且指出每一个国际协定自然都要使主权受到一些限制。但是为了真正共同的利益而限制主权是一回事。但是像巴鲁区计划所打算的那样,在共同利益的藉口下力图限制、甚至完全取消主权,而实际上追求的又是一国——在这个问题上是美国——的利益,是另外一回事。
这样的所谓限制主权是任何明白道理的人都不能接受的。
提醒这样一件事实并不是多余的,这事实就是:连像前新泽西贝尔电话公司董事长、现任美国国务院原子能管制顾问委员会委员巴纳德这样的一个美国原子武器制造工业的首脑人物,在一九四六年谈到巴鲁区计划的时候也说:其他国家如果接受巴鲁区计划,就不得不逐渐自行放弃自己的一大部分主权,直到美国放弃原子弹之时为止。巴纳德还说:如果要在有自尊心的和地位平等的各国之间进行有成效的谈判,那末就很难想像有比这更为不利的条件了。据巴纳德自己说,在一九四六年,他就已经明白美国的这个计划被人接受的可能性并不大了。
艾奇逊先生在谈到苏联的关于国际管制的提案时,曾提到一九四九年五国声明中所谓苏联的提案危害国际安全的说法。这种说法当然是没有任何根据的,在前几次会议上我们已经再三地驳斥了这种说法。
倒是曾有一些权威的声明指出:真正危害和平的,正是巴鲁区计划,因为根据这个计划,只要管制机关中的大多数代表认为有人破坏协议——不管是真实的还是想像的——那末,这种意见就可以被用来作为发动新世界大战的藉口。
有这样一件事实,闻名的布立特甚至认为苏联政府关于将我国钢的产量提高到每年六千万吨的决定,也是苏联有侵略意图的证据。假如巴鲁区计划付诸实行的话,布立特就不难在监督机构里贯彻他在这方面的使命,随着这种决定就会造成种种恶果。
美英法应对下列问题提出肯定、明确的答复
最后我们愿意要求“三国”提案的草拟者与赞助者回答下面的几个问题:他们是否同意大会应该宣布无条件禁止原子武器,并建立严格的国际监督来保证此项禁令的实施?他们是否同意大会应该责成原子能与常规军备委员会准备有关公约的草案,并在一九五二年二月一日以前向安全理事会提出?他们是否同意此项公约应该规定一些措施,以保证大会关于禁止原子武器、停止原子武器的制造、把已经制造好的原子弹仅仅用于和平用途、并建立严格的国际监督以保证执行上述公约的决定之实施?他们是否同意大会应该承认,每一个对于全部武装部队与军备都加以大大裁减的真诚计划必须包括在安全理事会的范围内建立国际监督机构?他们是否同意这个机构的任务应该是:监督裁减一切类型的军备与武装部队以及保证严格地毫不苟且地遵守禁止原子武器的决定;这个国际机构应该了解关于所有武装部队——包括半军事性的部队、保安部队、警察部队、以及包括原子武器在内的一切军备的材料,并以根据上述国际监督机构的决定而执行有效的国际检查为目的?
最后,他们是否同意禁止原子武器的国际监督机构在公约缔结以后应立即调查一切生产和储存原子武器的企业,以检查禁止原子武器的协定的执行?
对这一切问题给予肯定的答复,才是愿意禁止原子武器并建立真正的国际监督以保证决定之执行的真正的最好的证明。
如果我们这些问题得到肯定、明确的答复,我们会很高兴,并且不仅是我们,所有爱好和平的人民都会高兴。
同时,对于这些问题的答复也会表明究竟是谁应该担负拒绝无条件禁止原子武器并建立严格的国际管制的责任。
苏联代表团认为:美、英、法三国代表团所提出的提案,照它目前的形式来看,是不能达到它所宣布的目标的。这一个提案需要认真的修正,这种修正,已经由苏联代表团在同时提请第一委员会审议了。
我们希望:这些修正由于照我们看来有着无可争辩的性质,因而能够被人接受,这样就有可能在裁减军备和禁止原子武器及成立严格的国际监督以保证禁止原子武器决定的执行并保证裁减军备和武装部队的决定得到真正忠实而严格的遵守等重要问题上取得协议。(完)(新华社据塔斯社巴黎廿五日电)
(文内插题是本报编者加的)(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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