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曼谷到万象

第6版(国际)
专栏：老挝通讯

　　从曼谷到万象
本报记者刘爱成
２月２３日，泰国武装部队代理最高司令差瓦立应老挝人民军总参谋长西沙瓦的邀请，为进一步商谈解决泰老边境问题和寻求泰老关系的改善开始了他的万象之行。这是自１９７９年以来，泰国第一位最高军事领导人访问万象，引起了各界人士的重视。在曼谷的泰外记者约５０多人获准随机同行。
上午８时，飞机离开曼谷，直飞万象而去。随行记者中，绝大多数是第一次去万象，大家显得很兴奋。尤其是泰国记者，情绪更高。一位泰国记者说，“我们和老挝是兄弟近邻，有着传统的友好关系。然而，遗憾的是，我去过许多别的国家，直到今日才有机会去万象。”另一位泰国记者说，“我们家还有亲戚在那边呢！可是我们已很长时间不走动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从他们的神态和言谈中，我感到泰国人民对老挝人民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飞机在说笑声中开始向下降。人们止住了言谈，向窗外望去。湄公河宛如一条灰白色的丝带紧紧地系在这两片国土上。过了河，就是万象。飞机从起飞到降落，仅一个小时。
在机场简单的欢迎仪式之后，两国军事代表团即开始会谈。记者们则由老方陪同人员带领着游览万象市容。拥有２０万人口的万象与曼谷比起来，显然安静多了，街道上只有少量的汽车、摩托车，大多数人骑自行车。然而，这里许多东西却并不使我们感到陌生。庄严的庙宇、高脚屋的住宅、妇女们的服装、待人礼仪、风俗习惯等等几乎都和泰国一样。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泰老两国文字虽然有些不同，但是口语交流却没有多少障碍，就是两国军事代表团正式谈判也不用翻译。
在参观名胜古迹之后，我们还看了看万象的市场。国营商店与私人小摊并存。在自由市场里，大多数商品都有泰国的商标，泰币在自由市场可以使用。一位老挝人士告诉我，老挝不仅需要泰国的商品，而且还希望经泰国进口其他国家的商品。如果泰老两国交往的通道增多，贸易扩大，对老挝来说当然有很大好处，原因是路途近，交通方便，运费少。目前老挝从别国进口的一些物资需要经过越南的岘港，路途远，费用大。同时，为了发展经济，老挝希望泰国私人企业到老挝来投资。
中午，我们来到湄公河畔。湄公河静静地流着。多少年来，它像乳汁哺育着泰老两国人民。一位老挝人士说，泰老两国的共同边界线约为１８００公里，而湄公河就占了１６００多公里。过去两岸人民经常在河上举行传统的赛船活动，很是热闹。如今，时有时无。
我站在河边，举目眺望，对岸就是泰国的廊开府。我曾在泰国朋友的陪同下，在泰国一侧沿湄公河访问过几个府。当时也曾站在湄公河边，向万象方向眺望。记得站在我身边的泰国朋友这样说，“那就是老挝，小时候我们常常渡河去那边，两岸生意兴隆。可是如今……。不过我知道，那边需要的东西，正是我们想出售的。如果两边贸易扩大，当地许多产品就不一定要运往曼谷。”
是什么问题阻碍着泰老关系的正常发展呢？不可否认，历史上遗留下来的边界问题是一个重要方面，但是这种问题在世界许多国家之间都或多或少地存在，而且边界问题是可以通过和平谈判来解决的。现在不是已经停火和谈了吗！问题在于那个别有用心的国家在利用这种不该发生和扩大的边界冲突来破坏泰老关系，干着损人利己的事。泰国陆军发言人曾在一次公布战报时说，“泰国军队在这次冲突中打死越军６９人。”这次停火之后，泰国记者去老挝一边采访时“一位４０岁的老挝军官说，在战斗中老挝部队死４００多人，越南军队死５０多人。”“另一位３１岁的准尉军官说，在战斗中，开炮的全是越军，老挝部队只管搬运炮弹。”泰国自由亚洲电台最近就此发表评论说，越南利用泰老冲突，企图转移人们对越侵柬的视线，制造泰老分裂，以达到它建立“印支联邦”的目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泰老两国已达成停火协议，两军各自后撤，脱离了接触。差瓦立回泰国的当天，炳总理又签署了致老挝部长会议主席凯山·丰威汉的信，要求老挝派代表团来曼谷进行政治谈判，彻底解决边界问题。此间观察家认为，人们都希望尽快解决问题，担心夜长梦多，怕“这种气氛再次遭到破坏”。